官道當然不是秦始皇修築的幾千年都長不出樹的康莊大道,哪怕是一郡治所三台大車並排走的路也不過是土路,雨天成泥巴路晴天跑起來則是一片塵土,桐柏山眾人把大車牽到官道一邊圍了起來,膽戰心驚的看着不斷靠近的漫天塵土,不是不願意跑,看着奔過來的速度對方肯定是有馬匹;可桐柏山商隊裏跑得最快的畜生也就寥寥幾匹驢,跑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讓開大道祈求對面對商隊沒有什麼興趣。一筆閣 www.yibige.com
文光塵一邊慶幸商隊沒有把車馬趕到灌木靈植那邊,一邊又拿這柴刀看了眼那滾滾紅塵,雖說自己這輩子有個堂哥去巡檢司當差了,可是冷兵器時期的軍隊還沒見過。
唐月的聲音此時卻是從後面傳來:「貴叔,你年紀大些走南闖北見識廣,你說說對面會是什麼人?」
文光塵回頭一看卻是牛車圍成的圈子小,唐月也沒有地方騰挪,只能在文國貴父子附近縮着,有些恐懼的望着那煙塵對文國貴詢問道。
文國貴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有些不確定的說:「照理來說天下也沒崩壞到大股賊匪在官道上囂張,想來更有可能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出門吧。」
還沒等唐月再問,那掀起煙塵的罪魁禍首就出現在眾人面前,泛着寒光的鐵甲。兩人高的戰馬一看就知道不是閒時設卡收稅戰時守城的縣兵,還沒等文光塵猜出對方身份,一個甲士就竄了出來,手中拿着一個令箭大喊道:「奉郡尉令守城,現在徵集你們去阻擊流寇,文士、武徒、修士出列歸軍司馬管,剩下的人編入民壯隊馱付糧草。」
那甲士話一說完在場眾人臉色都變了,本以為去郡治所跑商安全些,可萬萬沒有想到卻是進了狼窩!文國貴拍了拍文光塵的肩膀:「快去找對面的軍司馬,沒準求個情能放過我們。」
看着文國貴一臉憂愁的樣子,文光塵還是很老實的出列了,甲士一時還真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小小商隊竟然還有這三種人才,過了有一會才說道:「你是什麼修為?」
文光塵被甲士目光掃了一遍,既不是酸呼呼的文士,一身也沒有什麼肌肉,自然只有可能是修士,甲士勢大文光塵只能老實交代自己練氣二層的修為,甲士一副意料之中的點點頭,就帶着文光塵來到一隊車隊前,對着車隊有些諂媚的說道:「司馬大人,我們臨時徵集的民夫里還真有一個修士。」
一聲低沉的聲音從裏面傳來:「讓那修士進來。」
大周官職一郡郡尉掌千人郡兵,下有軍司馬從六品專管郡中修士、武徒。
文光塵小心的進了馬車,眼睛雖然沒有亂瞄,可是仔細一感覺就知道這馬車裏面的空間比馬車外面看到的大小寬廣多了,文光塵有些小心的進了馬車頭也不敢抬,只是盯着腳下的符籙等着軍司馬發話。
一直等到文光塵把腳下三寸的符籙記得滾瓜爛熟,上面翻閱紙張的聲音才停了下來:「把你的照影拿出來給我看看。」大周朝廷對普通百姓的戶籍並不怎麼在意,可是習文練武的和修士的戶籍都是用秘法製作的照影,上面不但記載了師承、修煉時間還會標註上有無犯罪記錄。
文光塵一邊小心的從身上拿出照影一邊偷偷瞄了一眼軍司馬,國字臉長長鬍鬚配上一身官袍,官氣多過於靈氣。軍司馬隨手用靈氣一卷,文光塵的照影就到了手中,軍司馬只是隨便看了一眼:「才練氣二層,去找佐吏領一份十里箭和皮甲,再去周旅帥當通訊兵。」
文光塵本來還想着說文國貴的請求,可還不等文光塵說話,軍司馬就把已經寫好的公文朝着文光塵一扔,文光塵在接到公文的一剎那就被一陣風席捲到馬車外,文光塵望了望天無奈的拿着公文,軍司馬着一吹就知道是築基期的修為,築基這道坎連他師父劉老爺子都沒有過去,與文光塵來說更是算遙不可及。
文光塵抬頭望了望四周,車馬依舊在行進,好在剛剛那個甲士還在,聽說軍司馬讓文光塵去當通訊兵自然客氣了一點,一邊自我介紹自己叫張凱一邊熟門熟路的帶着文光塵有條不紊的取來十里箭和皮甲。
郡兵平時是郡尉管轄,可到了戰時卻是郡守直轄,郡尉只能作為副將。作為郡守親兒子,郡兵的條件自然是比縣兵好得多,不但有六成往上的着甲率,軍中大凡是軍官都有不錯的武學修為,就連文光塵領取的皮甲也是上好的熟牛皮製成的,品相可以說是相當不錯了。
至於十里箭則是軍中法器,為朝廷制式法器,有十里(九品法器)、百里(八品法器)、千里(七品法器)之分,十里箭形似令箭可是卻是赤黃玉制的的九品法器,雖然名為十里箭可是事實上極限情況下卻可以傳出五十里,只是戰場死氣、軍氣、殺氣四溢,極限情況下十里都不到。
文光塵就這麼成了郡兵里的一員,看到文光塵穿着皮甲,張凱又找司庫官員要了一柄腰刀,再加上零零散散的被褥、軍糧、布幕、鐵馬盂、鏟子、鑿子、籮筐、斧頭、鉗子、甲床等,另外還有鍋子、火鑽、鹽袋、碓等,文光塵看着這越來越多的東西也是一驚——這是要徹底把自己拴在郡兵里啊!
郡兵不愧是郡守的親兒子,後勤大隊一邊行軍一邊還有空給文光塵配備這些刀槍劍戟,甚至到了最後還給文光塵配了一匹馬一匹驢,文光塵看了眼面前的東西有些咽了咽口水——東西太好了,文光塵一邊扭捏的對張凱說:「凱哥,你這是打算讓我入了軍籍啊?」
張凱有些見怪不怪的對文光塵說:「這不過是對你們人才的重視罷了,打完這一仗你們想走就走唄。」
果然技術人才到那都吃香,文光塵一邊有些得意一邊又小心的問道:「凱哥,我和我父親都被徵集了,家裏就我母親一個人有點不放心,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把我父親放了?」
張凱回答道:「這是我也拿不準,等你到周旅帥那看看能不能求個情,沒準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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