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漱本已身臨絕境,劫雷所化的血龍直逼千漱,電光火石間,一道金光似是破碎虛空而來,堪堪替千漱抵了這最後一劫,卻也正式宣告千漱渡劫失敗,仙人渡劫只能其一人獨自抵抗。
雖然那道金光來的已是極快,但依舊有一道血色劫雷劈中了千漱,本已屬強弩之末的千漱就這樣墜下三十三重無上天,黑暗來臨前終是看清了那道金光中的身影,原來是他…
……
神遺大陸,天泱帝國。
不知名的邊城,剛剛經過戰亂的地方破敗不堪,景象蕭條。繁密的古樹在正午的陽光照射下投出斑駁的陰影,遮住那些低瓴屋舍。而此刻不知何家院落的牆角旁,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個身影。 陽光透過縫隙,灑在那人臉上,一張讓世人為之驚嘆的容顏便這般暴露在陽光下,任何華麗的詞藻在他的面前也都自慚形愧。世上似乎沒有什麼能夠與這傾城之貌相比擬的了。
………
夙哀最近心情很不好,由於歷代皇族子嗣都有到各界歷練的傳統,作為魔王之子的他自然是免不掉這樣的傳統,可由於年齡最小,在來人界的路上一直被一起出來歷練的兄弟姐妹們所輕視。夙哀心中不服,奈何的確技不如人,只得自己生悶氣。
他容易嘛他?本就還未到歷練的年紀,偏偏自家父王乃魔王之首,眼看其他魔王的孩子這次都出來歷練了,似是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心一狠,便把他給扔到人界,不管他死活了!想到這,夙哀內心一陣忿忿然。可他也明白,心中再多的不甘與氣憤都沒有用,他必須努力歷練,不能再讓這些人看不起!
「啊!!」
正準備找個地方發泄的夙哀只覺腳下一絆,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只是後果…呵呵,很是慘烈。 某人艱難的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摸了摸全是灰塵的臉,心疼不已,本世子傾世無雙的臉啊!夙哀開口欲罵,誰料看了一眼絆倒自己的「東西」後便怔愣在了原地,好漂亮!最樸實的讚詞,只因夙哀已找不出別的形容詞來形容眼前的人兒。
髮絲凌亂,衣衫不整。即使十分狼狽也掩蓋不住他原本的風姿。天姿絕色也不過如此吧,夙哀心中暗道。不過這個人怎麼會在這裏?夙哀下意識的看向四周,也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俯身查看,這人像是受了傷的樣子。那既然這樣…… 「呵呵…」一絲輕笑溢出,隨後便挽起衣袖毫不猶豫的將「美人」背回了自己的住處。
夙哀坐在桌前,手執一盞清茗,目不轉睛的盯着躺在床上的身影,眸光閃爍,不知在想着什麼。
傍晚
「嗯…!」一聲嚶嚀打破了房內的寂靜。
千漱悠悠轉醒,看着陌生的床幔,緩緩支起身子坐了起來,一手支床,一手揉着眉心,似是終於感受到房間內還有一道陌生的氣息,淡淡的望向靜坐品茗的玄衣少年,緊抿着薄唇,兩人就這樣對峙良久。
這美人初醒圖還真是十分的賞心悅目,夙哀心中腹誹。面前的男子衣衫凌亂,剛剛醒過來還有一些惺忪。精緻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眸中的淡漠拒人於千里之外,夙哀都有些被這樣淡漠的眸子嚇到了。不過……這樣的一張臉和這樣的一雙眼睛倒真是有些……嗯,他似乎也找不到什麼很好的形容詞。
夙哀哈哈一笑,打破了滿屋子的壓抑道 「閣下不問問我是誰嗎?」
千漱淡漠的將眸光移開,垂眸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清冷道 「不需要」
夙哀一愣,這人還真是…傲慢。自己還救了他,卻連句感謝的話也沒有,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夙哀把玩着手中精緻的茶杯,雖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不解,但他清楚的明白,即使他問了,他也不會回答他什麼,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 千漱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眉頭微不可見的一皺。
歷劫之後自己來到了這裏,身上穿的還是之前的衣服,如今經歷了雷劫,已是一身的狼狽,身上的衣物破敗不堪,顯然不能穿了。
千漱抬眸看向夙哀,清冷的嗓音,毫無情緒
「沐浴。」
「啊?哦…」
……
夙哀站在門外,一臉鬱悶,想起自己剛才的反應心裏就堵。
想他夙哀好歹也是堂堂一魔界世子,身份尊貴,可是竟然就這樣毫無反抗之力的被裏面的人擺佈。況且自己為什麼要聽他的阿?!
只是不爽歸不爽,裏面的人吩咐他做的事還是沒有停下。恨恨的看了一眼已緊閉了的房門後,便下樓去找店小二準備熱水給他送去,吩咐完又回到另一個廂房內,腦子裏卻抑制不住閃現出那人沐浴的樣子,惡向膽邊生,一揮手,凝水成鏡,裏面郝然便是千漱房裏的景象,只見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千漱赤着腳,一身襤褸衣袍已褪至腰腹,裸/露的背部光潔如玉,略顯單薄的背影卻毫無羸弱之感,反而讓人覺得那是一種力與美的結合。
一邊夙哀看的正起勁卻發現水鏡里的人沒有了下一步動作,不由輕聲念叨「脫啊…!」 千漱手中停頓,一陣陌生的氣息從身後襲來,引起了他的警覺。雖然他剛歷劫,仙力失了大半,感覺雖不甚清晰卻又的確存在,直到剛才,那一絲不穩的波動還是被他捕捉到了,掐了一個法決朝虛空打去,同時一道清冷的聲音也傳到夙哀的耳朵里
「偷窺乃小人之為,閣下若還有下次,本座定饒你不得!」
夙哀楞了一下,狀似輕嘆一聲,似乎有些遺憾。隨即輕笑,真是出奇的…警覺阿。
末了,夙哀細細咀嚼着『本座』這兩個字,神色間有些古怪。
千漱在屋內布下結界,褪下衣袍,將整個人沉入水中,心如沉石。 若在平時,那點小伎倆他早就發現了,如今卻要靜心查探,還得等對方露出破綻才可以定位…!千漱閉目,仔細探查體內狀況,良久,睜開了那雙清冷精緻的眸子,一絲無奈閃過,自己如今的仙力,真是意料之外的…差啊!
……
從隨身空間裏重新拿出一套銀絲鑲邊同時繡着暗紋的白袍穿上,如墨的青絲垂至腰際,發梢還滴着水珠
「咚咚咚~~」
一陣輕緩的敲門聲傳來,千漱毫不在意道
「進」
一進門的夙哀就看到這樣一幕,喃喃道「果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絕麗啊!」
千漱自是沒工夫理會他,他現在渾身都難受的要死,輕微的摩擦都會使他產生針扎般的不適感。夙哀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幾聲,掩飾心裏突然躁動的情緒,臉卻不自然的升起兩片紅暈,佯裝淡定的走到木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目光卻游移不定道:「那個…我…對了,諾,你傷的那麼重,這是我替你尋來的丹藥,吃了吧!」說完不自然的拿着茶杯猛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有多渴呢!
千漱看着他放在桌子上的小瓷瓶,淡淡的盯着他道:「不需要,沒事了的話請離開,別打擾我。」
「你……咳咳!!」
夙哀一噎,被剛喝下的茶水嗆的直咳,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憤憤的盯着千漱,只見他眉眼寧靜,並無絲毫不屑,是了,他這樣說並不是看不起他,而是就事論事,他與他又不熟,自然不會接受他這個陌生人的任何東西。夙哀無奈,最後只能不爽的瞪了他一眼,抄起桌上的小瓷瓶,甩袖離開。
見人已離開,本強自忍耐體內翻湧的氣血終是忍受不住,絲絲縷縷的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伴隨着壓抑的撕心裂肺般的咳嗽聲,千漱席地打坐,待翌日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柩照射到他如羊脂白玉的臉上時,才平復體內翻滾不休的氣血。
多久沒受過這麼重的傷了?千漱不知道。他是仙族上仙,世間幾乎沒有人能傷得了他,更不用說重傷至此……若不是受了天劫,怎會如此狼狽。
看來必須儘快趕去那幾個地方了…眸光深沉的望着陽光透過來的窗柩。不知那人如何了,若不是他及時趕到,他現在怕是已消散於天地之間了吧!看來重返仙界一事也迫在眉睫,現在他身受重傷,仙界那些人怕是又該有所動作了……不知傾蓮能否應付的過來。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內心已做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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