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德尼和埃里克父子倆的神情在幾乎同時間僵住,失聲喊道。
細密的汗水從他們光禿的額頭上冒出來。
作為法蘭西人,阿方斯家族的遺傳,身材並不很高大,同時很早就禿頂。但是偏偏,他們的頭髮又還是烏黑油亮的。這讓他們看起來總難免有一種油滑感。
「他真的要衝擊指揮部?!這個蠢貨,他難道瘋了嗎?!」
「在這裏對我們動手,他準備就此去死嗎?他捨得放棄馬上就要到手一切?!」
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他們完全無法理解這樣的行為真的會出現。父子倆就像是在對韓青禹這樣決絕的魯莽,表示他們的不滿。
誇張的語氣背後,是脊背透骨的寒冷和令人戰慄的恐懼。
他們從骨子裏恐懼着這種可能,同時又不自覺覺得,它確實可能出現。因為他們此時所敵對的,本就是一個特殊的名字。
肖恩已經死了,他是家族最強,只差一線就到超級的死士,是家族內僅次於阿方斯的武力存在。他的生命源能戰鬥方式特殊,殺傷力巨大,他的手下有二十多名專門為了困殺韓青禹準備的死士,可是他還是死了,連他的劍都落入韓青禹手中。
之前,就是因為手下帶來了那把劍和韓青禹竟然無傷的消息,他們才急着要走的。
而現在,就算是身在指揮部也無法帶來足夠的安全感,他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回去他們的莊園……埃里克第一時間說:
「快,我們去機場。」
一家三口匆忙離開軍帳。源能鼓動……但是,德尼突然站住一下。
「怎麼了,父親?」埃里克不得不跟着站起來,同時焦急問。
德尼皺着眉頭神情思索,緩緩轉回來,看看他,又看看夏爾,開口說:
「我突然想到這其實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一個讓他萬劫不復的機會。或至少,也是一個欣賞痛苦的機會。」
都什麼時候了,欣賞個屁啊,又機會個屁啊……夏爾的眼神極度焦慮,語氣痛苦問:
「所以,我們不走了嗎?!」
「不,我們當然要離開。」
迎着兒子和孫子的目光,德尼.阿方斯繼續說道:「但是在離開之前,讓我們再做點什麼。放心這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阿方斯家族最後的佈置展開。
與此同時。
關於他們的那些傳言,包括第三固定探索地天才試煉的疑點……1777這一次的遭遇等等,也已經擴散到了一個很大的範圍。
相關的議論發生在一個個華系亞普通小隊,在各方面軍的普通小隊,包括尼泊爾方面軍。也發生在指揮部基層,各方面軍精銳小隊,在梅里達,在長刀,在奇琴伊察……
「我聽說阿方斯一家突然要離開,就現在,他們要回去了。」
「為什麼?!這難道不奇怪嗎?」
「你們覺得呢?」
「如果他們家真的做了傳言中那些事……我想,他們確實不敢留下來直面the king的憤怒,承擔後果。」
「如果嗎?在仔細思考所有疑點後,我現在一點都不認為這是巧合。我覺得他們就是在作惡後試圖逃跑。」
「是的,他們做了。」
「那麼證據呢?沒有,對吧?我想the king肯定也一樣拿不出證據,不然他一定會直接去揭發他們。而現在,他將只能看着。」
「是的,衝動會毀了他,他只能選擇克制。」
「可是這也太過讓人痛苦了。甚至只是作為旁觀者,去想一想,我都為the king感到痛苦和憤怒。」
急速奔跑的腳步聲出現在某處營帳外。
帳門打開,傳令的軍官出現在門口。
「指揮部令,華系亞方面軍白色板擦小隊,集結出發,馬上,快。」
同樣的指令出現在好幾個地方。
隊員們奉命迅速出擊,卻不是開向環喜朗峰戰場戰場的方向。
奔跑中,某阿根廷方面軍精銳小隊的一名隊員開口:「這……他們不會是讓我們去阻截the king吧?!他直接動手了?我們……」
長刀小隊。
「情況不太對勁啊,盧隊……」曹敃看了看方向,也說:「這他媽的,好像是要讓咱們去阻截青子啊,怎麼辦?」
盧成中在奔跑中沉默着,沒有回答。那是軍令啊。
…………
第一重關卡是最外圍加設的,幾名來自異國,似乎依然沒有得到通知的輪崗小隊戰士站在那裏。
因為韓青禹幾個的突然出現,他們現在看起來有些茫然。
溫繼飛走在四人最前方,走過去,走到他們面前站定。
站崗的戰士們向他們敬禮。
溫繼飛表情嚴肅抬手回禮,然後回身,示意韓青禹染血的作戰服右胸口。那裏有一枚全世界都知道的華系亞方面軍唯一目擊軍團軍團長紋章,然後吳恤的胸前也有,鏽妹的則扎在手臂上。
「鏽妹你告訴他們,我的身份不便透露,但是當三個軍團長紋章戰士隨行保護一名少尉……我想他們應該知道我身上的任務有多緊急。」
「是。」沈宜秀語氣正式,迅速完成翻譯。
崗哨上的戰士們互相看看,一時間似乎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溫繼飛徑直從他們面前走過去。
「我的飛機在等我。」
四人就這麼在崗哨士兵的茫然無措中,通過了第一道關卡。
沒有動手,這是最好的情況,四人都因此而感覺有些喜悅。不論從情感還是事件後果的角度,他們都不願意跟崗哨戰士發生衝突。
繞過一個彎,四人源能爆發,繼續向前衝去。
遠處灰白色的天空下,機場已經遠遠在望了。
「右轉。」韓青禹說。
「第二道崗哨怎麼辦?那裏肯定不能這麼過了。」溫繼飛一邊奔跑一邊問。
韓青禹搖頭看了一眼,「加速直接衝過去。實在不行就用刀面把人拍開,注意控制輕重。」
說完,韓青禹抽刀,手腕一轉,亮出刀面。
轉彎,直線……地面上的雜草早已經被往返的人踩掉了,露出來沙土。「沙咂沙咂」的,鞋底與地面的快速接觸和分離的響聲中,距離不斷靠近。
昏暗中,「頌頌頌頌頌……」
四向而來的聲音突然密集起來。
源能爆發的聲音。
然後是奔跑的腳步聲。
很快,有人影開始出現在前方,第二道崗哨上,一個、兩個……十個……
五十個,一百個,兩百個。
那些人阻在了前方去路上。
「精銳小隊。」
「嗯。」
簡短的對話,奔跑在最前方的韓青禹停下來。
他身後吳恤、鏽妹和溫繼飛一樣停下來。
他們不能不停。
前方200多人,都是精銳,其中很多陌生的面孔,但是同時還有更多,竟然是他們在喜朗峰戰場最熟悉的那些身影。長刀小隊、白色板擦,甚至梅里達和奇琴伊察的人,都在其中。
「我草阿方斯家祖宗十八代。」
情況和意圖都很明顯了,看見這一幕,站在韓青禹身後的溫繼飛咬牙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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