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司馬邰,儘量壓低聲音,
「月姐姐,此番害你受累,我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等下趁他們不注意,我掩護你逃走。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莫曉月說道。
洛靈搖搖頭,「這裏荒無人煙,又是懸崖邊上,根本逃不了!不過,我不會輕易將書的下落告訴司馬邰!」
莫曉月神色慌張,隨即收斂換成了擔心,「那就好,我就怕你將重要的東西下落告訴他。」
她在莫曉月耳畔悄聲說道,「反正我是走不掉了,到時候我告訴他一個假地方,能拖一時算一時。我把真正的藏書地址告訴你。你知道後儘快下山,將這一切都告訴九王,他會保護好你!」
莫曉月見她對自己如此放心,於是點點頭。
「洛靈妹妹盡可放心,我把你的消息帶給九王,讓他帶人來救你。」
「姐姐你走了我便安心了,至於我自己,還是聽天由命吧!」洛靈說完輕嘆一聲,「姐姐把手伸出來,我在你手上寫下藏書的地方!」
她神神秘秘,生怕司馬邰的眼線聽到似的。
莫曉月也左顧右盼一番,將手伸了出來。
洛靈在她手上寫着,寫完後問道,「記住了嗎?」
莫曉月狠狠點點頭,望着剛剛洛靈寫過的手掌,她眼裏閃過一絲欣喜,
「嗯,記住了!」
洛靈拍了拍她的肩,「那就好,你我姐妹就此別過。對了,我還將一張藥方藏在了一起,姐姐到時候將藥方收好。以後有病痛的時候按照方子配藥,吃了可以包治百病。」
莫曉月露出來十分驚訝的神色,「妹妹竟還有如此神奇的藥方?妹妹放心,我到時候將東西一併告知九王。」
「好,等下我會讓司馬邰放你走!」洛靈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姐姐在這等我,我去跟司馬邰談!」
說完這句,洛靈轉身朝司馬邰走去。後來她又告訴司馬邰一些事,最終司馬邰放莫曉月離開。
天還沒黑,驛站內夏侯焱的暗衛紛紛退進院內。
見着那髮絲披散,身穿鉛灰色衣裝的男子眾人十分警惕。來人蒙着半邊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十幾名夜營的人與之交手,皆不是這男子的對手,夜鷹手中的刀刃朝着男子。
「驛站你也敢闖?好大的膽子!」
「叫你們主子出來見我!」男子聲音渾厚,氣勢十足。
夜鷹冷冷道,「你是誰?就憑你……也想見我家主子?」
「夏侯焱養的狗,還真是護主啊!」
聽到這樣的侮辱,任誰都忍受不了,夜鷹手中的長劍一個箭步,朝着阿丑衝去。
夜營的十幾名高手也擁而上,與阿丑再次展開纏鬥。
阿丑手中的兵刃也不是吃素的,他擅長各種各樣的兵器,幾招下來,夜鷹身上的衣衫也劃破了條口子,正滲出鮮血來。一個恍惚,夜鷹一掌被他擊飛。
屋內的門忽然打開,夏侯焱飛身出來將夜鷹接住,這才沒讓他摔在地上。
夜鷹見到身後之人十分慚愧,他不顧流血的傷口,退開一步給夏侯焱抱拳行禮。
「主子,都怪屬下武藝不精!」
「你不必自責,先下去包紮。」
見夏侯焱出來,院內所有人都停止了動手。
夜營的殺手們一個個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那麼多人連一個人都攔不住,實在愧對夏侯焱的栽培。
「都下去吧!」
眾人皆退下。
夏侯焱並未生夜鷹等人的氣,只是看着來人面上忍不住有些怒意,
「你這樣出手傷本王的人,是不是不太好?」
阿丑收起手中的刀,「你教會了你的人何為忠心,卻沒有教會他們如何保命。只是一味的忠心,只是一點小事就連命都不要了。還談如何效力?」
「本王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夏侯焱本就心情不好,正為洛靈的事情發愁,說話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呵呵!」阿丑不怕死的輕笑一聲,「是不是在着急洛靈一事?」
他直入正題,額前放蕩不羈的髮絲更是顯得他多了幾分瀟灑,少了幾分危險。
「你知道?」
直覺告訴夏侯焱,他是知道的。
「今夜,你是去蒼山抓人?還是去城外接洛靈?」
阿丑給了他兩個選擇,夏侯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當然是去接靈兒!你既然知道她的下落,為何到現在才來告訴我?」
阿丑環抱雙手,「洛靈其實早已留下了線索,我想她的想法,沒人能猜透。她本不想讓我告訴你這些,可是我想了下,還是自作主張來找你了!洛靈的鞋底灌滿了磷粉,只要她有危險,她會提前將鞋底的小孔打開。沿着線索,自然能找到她的下落。」
說完,他正準備離開。
夏侯焱喊住了他,「你到底是不是烏江邊上那人?」
阿丑愣了下,頭也不回的離開。
城外茅草屋內,司馬邰派人將洛靈看押起來,「你們幾個看好她!」
「是!」
洛靈告訴了司馬邰一個地方,又告訴了莫曉月一個地方。
她這麼做,就是要讓他們自己去猜了。
在司馬邰沒見到確切的東西之前,他暫時還不會殺了她。
黑夜,夏侯焱在驛站整裝待發,除了夜鷹受傷外沒有離去,其餘人紛紛撤離了驛站。
念奴端着水進入夜鷹的屋子,得知夜鷹受傷,驛站內有沒有其他人幫忙,她這才進屋幫他上藥。
推門而入,夜鷹將將裸露的上半身連忙用衣服遮好,卻因為用力過猛,傷口又是一陣撕扯的疼痛。
「你別動,我來幫你!」念奴喊道。
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後來想想,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見到夜鷹一臉愁苦,念奴將他把胸口的衣服拿掉,
「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還這麼不好意思呢?」
「沒事,我等下自己也可以處理的!」夜鷹有些為難。
「沒想到你還這般害羞,倒像是個姑娘家了。」念奴半開玩笑的說道。
夜鷹臉一紅,「哪有?只是……我不習慣別人替我上藥罷了。」
「今夜,殿下親自帶着驛站所有高手出去了,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嗎?這兩天,似乎沒看到九王妃了。」
她隨口一問,並未多想。只見夜鷹眉色凝重,念奴就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情。
她只是一個伺候人的奴婢,哪裏會知道夏侯焱的事情,只是上次莫曉月去了聽雨樓也沒回來,所以她才多問了句。
「對不起,我不該問主子們的事情。」
她連忙認錯。兩人說着話,她將手中清洗乾淨的毛巾擰乾,將他的衣服拿開。看着胸口上那條長長地疤痕,念奴眉色一擰。
夜鷹倒也責怪她,「沒事,其實這件事你知道也沒什麼?劉彩蝶消失了,主子現在到處派人都沒找到她。」
在所有人的眼中,劉彩蝶根本就不算是什麼王妃,所以私下裏,夜鷹都直呼其名。
「消失了?」念奴手一頓,失神時手重了一些。
「嘶~」他本能的發出一絲微小的痛呼聲。
念奴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前天晚上,九王妃就消失了?」
「嗯!」夜鷹點點頭。
念奴繼續替他擦拭着傷口,嘴裏念着,「九王妃不是去了聽雨樓和小姐喝茶嗎?小姐呢?這兩天也不見了。」
夜鷹盯着她,似乎從她的話里捕捉到什麼?
「念奴,你是說那天晚上,九王妃約了你家小姐?」
「是啊,還是我替九王妃傳的話呢?」
念奴沒有深想,只是隨口一提。她同樣擔心小姐會遭遇不測,這才一問。
「不行,我要將這件事告訴主子!」
夜鷹正要起身,身上一痛,念奴連忙攔着他。
念奴難得強勢一回,「你別動,你的傷口還在流血,在不止血,你還沒見到殿下就送上了自己的小命!」
「這點傷不算什麼?念奴,你趕緊替我隨便上點藥,我要趕去跟主子說一聲才放心。」
他心急如焚,念奴手腳倒是也快,將止血藥粉撒在他傷口後迅速將繃帶給他纏上。
做好這一切後,他又將外衣替他穿上,囑咐道,
「你自己小心點!」
夜鷹感激的說道,「謝謝!」
一番匆忙後,夜鷹拿着佩劍大步離去,念奴則收拾了一番,將那些藥放好,正要彎腰去端着那血紅的水。
在銅盆邊上,夜鷹隨身攜帶的小袋子掉落在地,可能是剛剛他換衣服的時候掉出來的。
打開一看,正是當日羞花被害的證據,想到時隔這麼久,他還是隨身攜帶查找兇手,可見夜鷹對羞花的真心。
趁着驛站無人,她將那小袋子收好,回到了自己的房內。
悄悄的從自己枕頭下拿出那碎掉的玉鐲,念奴小心翼翼的拼湊起來。
加上夜鷹袋中的那兩塊,正好可以拼成一個完整的玉鐲。
難道害死羞花的人,真的是小姐嗎?
她又拿了兩塊碎玉放入夜鷹的小袋子裏,這才匆忙的將自己桌上的碎玉鐲收了起來。
夏侯焱的人剛出城門,慕容襲便帶着人遠遠跟了上去。
在宣陽城這個地方,他的勢力自然不會小。
「大人,我們跟着九王會不會被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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