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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着薛家人在侯府里折騰,薛素心裏甭提多窩火了,她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恨不得立刻就將這三人給掃地出門,眼不見為淨。
活了兩輩子,薛素的心思並不算淺,即使心裏再是厭惡,她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頰邊帶着淺淺笑意,徐徐開口,「程哥兒說得對,打鐵還需自身硬,只要你自己勤奮好學,不論去不去國子監,都沒有太大差別。」
聽到這話,薛程滿臉得意,他長相肖似薛父,面龐雖有些稚氣,但好歹也滿十三了,舉手投足之間完全不懂規矩,當真令人生厭。
見兒子堅持,趙湘蘭跟薛父也沒說什麼,只讓薛素給薛程請個好先生,悉心教導,如此一來,他們也就能放心了。
目送着這一家三口離去,薛素的神情無比冰冷,打從她娘過世的那天起,她爹也就跟着死了,眼前這個跟趙湘蘭廝混的男人,根本與她無半點瓜葛。
楚清河坐在小妻子身畔,掃見女人微微閃動的眸光,他心頭一緊,仿佛被誰狠狠打了一拳,甭提有多難受了。
「素素,別想那麼多,我會永遠陪着你,這輩子都不會離開。」
聽到這話,薛素閃了閃神,低低笑了一聲。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方才我是在琢磨,該用什麼手段收拾那一家子,若是繼續縱着他們,指不定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塗了蔻丹的指甲從深色的外袍滑過,帶着淡淡的桃香,雖不濃,卻讓楚清河心跳的飛快。
男人大掌一揮,堂屋中伺候的奴才便全都下去了。
他將薛素抱在懷中,薄唇緊貼着白皙的耳廓,輕聲道,「薛父之所以那般在乎薛程,是因為那是薛家唯一的男丁,若他有了別的子嗣,趙湘蘭母子倆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畢竟那婦人先前給薛父下過砒霜,若此事被官府得知,她能否保住性命都是兩說。」
「你是說,再給他納上幾房妾室?」薛素忍不住問。
點了點櫻紅的唇瓣,楚清河粗嘎一笑,「怎是納妾?別忘了,趙湘蘭老早就被休棄,眼下是娶妻,若是有了孩子,生下來也是名正言順的嫡子。」
詫異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薛素實在沒想到,眼前這人看似憨厚,沒什麼花花腸子,竟然也能想出這等折騰人的主意,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既然法子已經有了,薛素也不打算再耽擱下去,第二日她就去尋了個靠譜的人牙子,讓她送來幾個老實本分的女子,不求容貌有多出眾,只要性子安生,不會鬧出什麼么蛾子也便罷了。
雖說薛父是土裏刨食兒的農戶,但架不住他生了個好女兒,眼下成了輔國侯夫人,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若真嫁給了薛父,下半輩子就無需發愁了。
因此,想要進府的婦人不知有多少,幾乎都要搶破頭了。
薛素仔細挑選了一番,這才要了兩個。
她們是特地為高門大戶調教的丫鬟,一人叫玲瓏,一人叫翡翠,二十上下的歲數,即便不似豆蔻年華的小姑娘那般嬌嫩,但性子卻更為溫婉,比起心性狠毒的趙湘蘭強了不知多少倍。
玲瓏當正妻,翡翠當貴妾,名義上雖分出高下,但二人心裏頭明白的很,嫁給薛父,只是為了看住他,不讓這人再給夫人添麻煩,否則她們的下場定會十分悽慘。
將人買下來後,薛素跟李管家吩咐一聲,讓他把人送到寧水閣。
一看到兩女,趙湘蘭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年輕時模樣還算不錯,但如今年近四十,滿臉都是褶子,跟玲瓏翡翠一比,登時就被襯成了老樹皮,心裏怎會痛快?
趙湘蘭心氣不順,便忍不住撒潑放賴,不是揪住翡翠的頭髮,就是甩了玲瓏幾耳光。
清秀佳人淚眼盈盈,求救般的望着薛父,是個男人都會心生不忍。
薛父輕咳一聲,勸道,「素娘送過來的人,我又沒說要娶,你非折騰她們作甚?」
見他如此憐香惜玉,趙湘蘭不由冷笑,「怎麼?你這是心疼了,兩個狐媚子而已,若你真沒有納妾的心思,就把她們發賣到勾欄里,也能賺一筆銀子。」
玲瓏翡翠大驚失色,齊齊跪在地上,眼淚仿佛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往下淌。
她二人膝行至薛父跟前,柔嫩小手扯着男人的衣角,哭道,「老爺,求您開恩,我們兩個是好人家的姑娘,若非恰逢家變,根本不會被賣到人牙子手中,若真到了青樓楚館那等不堪的地界兒,為了保住清白,只能一死了之。」
方才薛父當真沒有撒謊,他的確不想納妾,他雖然貪花好色,但有趙湘蘭在身邊虎視眈眈的盯着,實在是折騰不起。
即便不要二女,薛父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玲瓏翡翠被活活逼死。
男人面色陰沉,強硬道,「你這婦人心思如此惡毒,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程哥兒考慮一二,舉頭三尺有神明,人要積德,你知道嗎?」
趙湘蘭要是真怕鬼神的話,當初就不會夥同村長給薛父下藥。折騰了那麼一大通,她肚子裏的孩子仍沒有保住,險些被陳家那個瘋婆子磋磨死。
想到當初的場景,趙湘蘭便有些後怕,止不住哆嗦了下。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真把她們留在寧水閣嗎?」
玲瓏默默流淚,翡翠不住叩頭,「老爺夫人,您把我們當成普通丫鬟便是,怎麼使喚都無所謂,只要不把我們趕出府,留下一命就好。」
見狀,薛父狠狠在桌面上拍了一下,斬釘截鐵道,「好了,從今日起,你們就留在寧水閣中伺候着,誰都不能動你們。」
聞言,趙湘蘭大感不妙,偏偏她又不敢跟薛父對着幹,只能憋着一肚子氣,恨得直咬牙。
趙湘蘭的表現完全在薛素意料之中,這婦人不是三番四次使手段折騰嗎?眼下她既得防着玲瓏翡翠,還得死死抓住薛父的心,否則將會面臨地位不保的下場。
任她本事再強,手段再高超,也無法分身乏術,只能日日呆在寧水閣中,不錯眼的盯着那兩個女人。
心頭盤桓着的那股惡氣消散不少,薛素又給薛程找了個先生,學識不錯,人品也過得去,只是十分嚴苛,動不動便用教鞭管束學生。
薛程本就不是什麼老實的,不止課業完不成,甚至還會經常逃課,一來二去,沒少被先生教訓,有時被打的痛哭流涕,偏偏他記吃不記打,下回照樣犯錯。
正當薛素忙着的時候,楚清河突然帶回了一個消息——陛下要去西山圍獵。
皇室圍獵,少不得會有臣子同去,男人身為輔國侯,此次肯定是逃不脫的,好在能帶家眷同行,薛素猶豫片刻,便讓春蘭秋菊收拾細軟,準備跟楚清河一起。
轉眼就到了出行的日子,小寧安呆在家中,由乳母照看着,而蓮生則坐上馬車,跟着叔叔嬸嬸一同往西山趕去。
西山就在京郊,山腳下修建了行宮,地方寬敞。
楚清河官位不低,他們住的小院兒委實不錯,薛素來來回迴轉了一圈,倒也沒發現什麼不妥之處。
只可惜她還是高興的太早了。
這會兒春蘭正在房中收拾,蓮生急急跑了進來,小聲道,「嬸娘,我在外面看到王秀才了,他們好像就住在對面的宅子裏。」
薛素不由皺眉。
她心裏很清楚,小姑娘口中說的王秀才,除了王佑卿以外,不作他想。明明此人都成了駙馬,也是個文官,為何會在此處出沒?
心裏頭憋着一股鬱氣,薛素麵無表情的說,「不必管他,反正楚家跟王家老早就撕破臉了,又何必理會這麼多?」
蓮生怯怯點頭,看到叔叔陰晴不定的面色,她心肝直發顫,也不敢再在屋裏多留,尋了個由頭便直接離開了。
一直等到房間收拾齊整,楚清河都坐在窗欞邊上,周身彌散着一股煞氣,那副陰沉的模樣十分可怖,若膽子稍小些,怕會被嚇得兩腿發軟。
薛素早就習慣了他這副德行,不止不怕,反而抿唇發笑,杏眼水潤,直直盯着面前的男人,也不開口,但眼神卻無比炙熱。
一開始楚清河還巍然不動,但過了半刻鐘功夫,他不免有些心焦,鷹眸中燒起了熊熊烈火,顯然是氣的狠了。
「侯爺為何動怒,不如跟妾身說說,否則氣壞了身子,明日可怎麼圍獵?」
用力攥住纖細的皓腕,楚清河咬牙道,「姓王的不懷好意,定是故意出現在此,他簡直欺人太甚!」
掙動了兩下,薛素仍沒甩開這人的鉗制,眼見着雪白皓腕上出現了一道道紅痕,她不由皺眉,沒好氣道,「得了吧,你心裏還不清楚嗎?王佑卿雖然娶了錦月公主,卻也沒那麼大的本事,今日之事只是巧合,何必動這麼大的肝火?」
楚清河明白這個道理,但只要一想有人覬覦素娘,他就咽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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