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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元清從來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今天的地步,明明她跟娘都已經算計好了,楚清河喝的爛醉如泥,即便沒徹底昏死過去,也沒有多少反抗的可能。
哪料到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現在卻雞飛蛋打,一大家子浩浩蕩蕩的過來捉姦,看到的卻是一對夫妻從屋裏走出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話一出口,譚元清便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臉色忽青忽白,不斷變換,明顯就是心虛的模樣。
薛素俏臉上帶着明顯的諷刺,鬆開楚清河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抬手捏着白淨的麵皮,惡聲惡氣的開口:
「沒想到譚小姐外表生的清秀美麗,實際上卻長了一副狠毒肚腸,要不是昨日聽到了那些婆子的話,讓我有了防備,此刻肖惜年恐怕真讓你送到侯爺床上了,一個閨閣女子,竟然把手伸到外男房中,我看你的臉皮比鞋底都厚,用錐子都穿不透。」
這話說的委實難聽的很,更何況周圍聚集了不少人,上至主子下至奴才全都聽得一清二楚,譚元清身子顫抖的好似篩糠,恨不得鑽進地縫裏。
薛素微微低頭,杏眼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恨不得直接將這張臉皮給撕爛了,只有這樣,才能將她心頭的怒氣徹底發散出來。
到底是從農村出來的,她手勁兒比普通閨秀大了不少,此刻又沒有留情,掐的譚元清面頰又紅又腫,就跟饅頭似的,口中一疊聲兒的哀叫,滿臉是淚,看着十分可憐。
「你這賤人,還不放開我?爹,娘,您要為女兒做主啊!薛氏口口聲聲誣賴女兒,毀了我的名聲,現在還動輒打罵,此事若是傳出去的話,我、我就不活了!」
譚元清以手掩面,嗚嗚哭了起來,聲音哀戚極了,非常柔弱。
譚家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見到妹妹這副可憐的模樣,譚必行又心疼又惱怒,強壓火氣道,「嫂嫂,此事怕是有誤會,元清性子單純心地善良,根本不會逼着義兄納妾,您先將手鬆開,別傷着了她。」
薛素冷笑一聲,剛想反諷回去,就被楚清河拽住了胳膊,無奈之下,她只能放開鉗制,狠狠颳了譚元清一眼。
「義父,今日之事並非誤會,昨夜我醉的厲害,兩名小廝將我抬到門口,此處明顯是肖小姐的閨房,府中奴才可不會認錯,他們帶我到這裏,到底存的什麼心思不言自明,且今早那個丫鬟都沒看清素娘的臉,就口稱小姐,肯定是算計好的。」楚清河道。
聽聞輔國侯提到自己,跪在地上的秀玲嚇得肝膽欲裂,大滴大滴的冷汗溢出來,將身上的衣裳都給打濕了。
譚必行怒瞪着丫鬟,厲聲問,「你方才進門,可看清侯夫人的臉了?」
被眾人灼灼的目光盯着,實在瘮人的緊,秀玲顫巍巍答話,「都是奴婢的錯,只以為小姐還在房中,看到了輔國侯便將他當成採花賊,是奴婢眼拙,這才造成了誤會,還望侯爺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婢這一回」
說着,秀玲不斷磕頭,沒幾下腦門上就見了血。
掃見這一幕,譚元清嘴角微勾,眼淚卻掉的愈發兇猛,「只不過是一個奴才看錯眼罷了,嫂嫂竟如此誣賴於我,你雖然是正二品的誥命夫人,也不能在譚府任意妄為,像你這種心思狠毒的妒婦,哪裏配得上義兄?」
手指揉了揉耳垂,薛素嗤笑,「那譚小姐好生說說,如果我配不上楚清河,還有誰能配得上他?是用出家威脅退婚的你,還是滿心算計的肖惜年?」
這句話說的當真不客氣。
譚元清本性自私自利,但這種人最看重顏面,當初退婚之事對閨名有礙,又顯得她心機深沉,這些年一直被掖着藏着,此刻被薛素揭發出來,就好像大庭廣眾下被剝光了衣裳,箇中滋味兒甭提有多難受了。
事情越鬧越大,肖惜年又不知所蹤,譚夫人只覺得額角一跳一跳的抽疼,她強忍憤恨道,「此處是惜年的住所,我侄女到底在何處,還望你坦誠相告。」
大概是擺了太久長輩的譜兒,即使在求人的時候,譚夫人的語氣仍帶着幾分高高在上,明顯不將薛素放在眼裏。
楚清河也不是個傻子,哪會看不出她不屑一顧的態度?心中對譚夫人的觀感更差,他冷聲回答:
「肖小姐就在客房。」
譚正看着渾身緊繃的義子,知道此事讓清河寒心了,眉頭微皺,張口想要替女兒辯解,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畢竟事實證據就擺在眼前,即便他費再多口舌,也不能讓時間倒流。
「義父會給你一個交代,你跟素娘受驚了,先回去好生歇歇。」
譚正到底也是長輩,薛素不願傷了他的顏面,略略頷首,杏眼掃過譚元清羞憤欲死的神情,她勾了勾唇,臉上露出一絲痛快的笑意。
天知道她忍了譚家母女多長時間,每次見到這二人,都得強壓住膈應與她們虛與委蛇,現在徹底撕破臉,雖然會給兩府的關係造成裂痕,但總比繼續被那對母女算計強。
臨走前,薛素提高了聲音,「小婦人今日總算開了眼界,天底下竟然有這麼狠心的親人,想讓自己的侄女做妾,嘖嘖,把侄女往火坑裏送,到底是何居心?」
此刻譚夫人的臉皮好像被人撕了下來,扔在地上狠狠踐踏,她死死盯着薛素離開的背影,眼神就跟淬了毒般,琢磨着該如何動手。
成親二十餘年,譚正早就看出譚夫人並非心底良善之輩,但礙於髮妻操持家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有些事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哪想到這婦人竟然算計了清河,還讓他離了心,真是愚不可及。
譚必行揮手將下人屏退,扶着面頰紅腫的妹妹回房上藥,他坐在譚元清對面,思量許久才問。
「你跟娘到底有沒有算計楚清河?」
眼神閃爍幾下,譚元清指着自己的臉,兩行清淚往下滑,「哥哥,我被薛素那個毒婦折騰成了這副模樣,你不替我討回公道也就算了,竟然還疑心於我?我們可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妹,卻比不過一個外人?」
譚必行耳根子軟,見到這副場景立即慌了神,趕忙改口道,「都是哥哥不好,不該胡亂揣測,要不是秀玲那丫鬟口無遮攔,也不會生出這種誤會,等再過幾日我去楚家賠禮道歉,此事也就過去了。」
暗罵秀玲那蹄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譚元清手裏攥着帕子,表面柔順的點了點頭,心裏卻好懸沒嘔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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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帶着蓮生從譚家離開,坐上將軍府的馬車,薛素偷眼掃着楚清河剛毅的面頰,瞧見這人脊背挺直,面色冷肅,她不免有些心虛。
「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譚正到底也是大虞朝的兵部尚書,久居高位,即便心胸寬廣有容人之量,自己當着一幫奴才的面讓他沒臉,任誰心裏都不會痛快。
見到瑩白小臉上藏着忐忑,楚清河一手鉗着細細腰肢,稍微一用力,就將輕飄飄的女人抱在懷裏,他下顎貼着白皙的頸子,青黑胡茬慢慢磨蹭着,帶來一陣難言的麻癢感。
「放心,本來此事就是譚家母女算計咱們,義父即便生了怒氣,也是衝着她倆去的,跟咱們二人無關。」
薛素不信,「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義父就算再正直,他也是譚夫人的丈夫,譚元清的父親,眼下跟他的妻女鬧的不歡而散,總歸不是好事。」
楚清河含糊嗯了兩聲,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暗地裏卻覺得小妻子實在是杞人憂天,義父立身持正,肯定不會因為這等小事介懷。
蓮生坐在邊角,聽着叔嬸的對話,暗暗將薛素罵了好幾遍。
這婦人實在是不知所謂,本來就是個上不得台面的村婦而已,即便譚夫人想給叔叔納妾又如何?為楚家繁衍子嗣本就合情合理,哪輪得上她管?
更何況薛素犯了七出中無子、淫佚、妒忌三條,叔叔還真是被豬油蒙了心,為了美色不將這種女人休離,早晚會把整個楚家都給拖累了。
往邊上轉了轉頭,薛素恰好對上蓮生帶有明顯惡意的眼神,後者本就是個膽小的,沒料想會被正主發現,她臉色蒼白如紙,趕忙低下腦袋,就跟只鵪鶉似的,非常老實。
過了兩刻鐘功夫,馬車停在家門口。
因為楚清河獲封輔國侯的緣故,府邸的匾額已經拆下去換成新的了,但凡經過輔國侯府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抬頭看上兩眼,而後垂頭縮肩快步離開,不敢在門口逗留。
以前楚清河在邊關殺敵,立下汗馬功勞,普通百姓都十分崇敬,這次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竟然有人說他生啖人肉,將敵軍俘虜生片當作下酒菜,這凶名甫一傳出,便如流水般傾瀉,無從阻擋,他現在堪比惡鬼,簡直能止小兒夜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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