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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素跟劉怡卿胡明月二人是手帕交,先前胡明月的痴肥之症徹底痊癒,胡夫人便派人將自家女兒接回京城議親,想必輕易是不能再回涇陽了。
這天劉怡卿來到顏如玉,剛一走進正堂,女人秀氣的臉上便露出幾分惱意,道:
「你說說那雪膚露有什麼好的?竟然那麼多人花銀子將浴湯買回去,難道臉白上幾分,就能找到如意郎君了?」
大概是最近泄火泄的多了,薛素心裏並不覺得急躁,她甚至還心平氣和的吩咐秋菊,讓小丫鬟端來兩碗燉的香滑可口的桃膠,用小勺慢慢攪動着乳白的奶湯。
「雪膚露的確不是什麼好玩意,我們自己不用便是,至於其他人,也管不了那麼多。」
小口小口喝着甜湯,薛素心裏算算時間,發現雪膚露在涇陽已經賣了快一個月,配方中加了極重的鉛粉,估計也是時候表現出副作用了。
劉怡卿不由皺眉,「雪膚露有什麼不對?我記得綢緞莊家的王小姐買了許多,聽說日日都在用那東西泡澡,剛才我出門時還見了她一回,的確白淨不少。」
涇陽位於北地,不比南邊氣候濕潤,風沙也大了些,所以肌膚白嫩勻淨的女子並不算多。
偏大虞朝以白為美,就有不少人想盡辦法,只為了白上那麼一二分。
手裏捏着瓷勺,薛素杏眼水汪汪的,吃吃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浴湯中加了鉛粉,經常使用白是白了,但卻會讓皮膚紅腫潰爛,就跟生了惡瘡一樣……」
想到滿臉生瘡,脹破後流出黃膿的癩巴樣子,劉怡卿不由打了個寒顫,連吃了好幾口桃膠,才將胸口那股噁心的感覺給壓了下去。
她餘光瞥着坐在身旁的女子,不由有些羨慕。
當初剛見到薛素時,劉怡卿只覺得這婦人容貌秀氣五官精緻,不像是灰頭土臉的村婦,眼下才過了多久,她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渾身皮肉如同上好的瓷器,挑不出半點瑕疵,烏髮豐厚柔順,紅唇嬌艷欲滴,還微微有些腫脹,仿佛被人狠狠疼愛過一般。
要自己是個男人,肯定也會將這樣的嬌兒推倒在炕上……劉怡卿面無表情的胡思亂想。
「對了,明月送了信過來,她說京城中的私館都不如你的顏如玉,日後說不準可以去天子腳下做生意,那裏達官顯貴多,手頭闊綽之人更是不計其數……」
上輩子薛素只去了京城一回,不過她那時被榮華富貴蒙了眼,以為狀元夫人好當,直接去了狀元府,哪想到被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趕了出來,最後丟了一條性命。
「京城雖然繁華,但生意卻並不好做,此事還得跟夫君商議一番,也不知他會不會同意。」
劉怡卿點頭,「進京的確是大事,也不是咱們自己就能做主的。」
聽了這話,薛素打量着劉怡卿,突然開口問,「你今日怎麼這副蔫頭耷腦的樣子,難道是被劉夫人教訓了?」
「我都多大的人了,怎麼會被母親教訓?最近有位遠房表哥來提親,他們一家都住在京城,聽說那人不錯,我過些日子怕是也會進京,便想將你一併帶過去,到時候咱們三人又能聚齊了。」
劉怡卿只比薛素小了一點,之前要不是被體型耽擱了,說不定早就嫁人生子了。
「沒想到你跟明月都離開涇陽了,容我仔細想想……」
晌午留在私館中用了飯,劉怡卿對鄭氏的廚藝讚不絕口,又坐了片刻,突然蓮生小跑着進來,「嬸娘,叔叔回來了。」
「既然人回來了,想必素娘也沒空跟我閒聊,為了不惹人生厭,還是先回去的好。」
薛素笑罵了一句,吩咐春蘭將劉怡卿送出去,還沒等她從圓凳上站起身,楚清河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說起來,這人只不過是個普通的獵戶,就算早些年從了軍,但也沒掀起多大水花,否則怎麼會在安寧村過這種有了上頓沒下頓的窮苦日子?
但不知怎的,對着男人那雙深不見底的鷹眸,薛素突然覺得他氣勢懾人,即使成了殘廢,依舊跟平頭百姓不同。
屋裏只有夫妻二人,薛素不免想起昨晚旖旎孟浪的情景,耳根紅了幾分,道,「涇陽地方太小,我琢磨着將私館開到京城去,你覺得如何?」
濃黑英挺的劍眉緊緊皺起,楚清河臉色緊繃,慢慢將弓弦拆了下來。
當年他被手下副將暗害,從戰馬上摔落,落得個瞎眼瘸腿的下場,再也不能領兵打仗,皇帝為了不讓功臣寒心,想要將他留在京城,但楚清河拒絕了。
要是自己突然回去,想必那些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應該坐不住了吧?
見楚清河不吭聲,薛素心裏也沒底,小手按着桌角問:
「你不想去?」
雖然看不到女人的神色,但只聽着她的聲音,楚清河便能分辨出其中濃濃的期待,畢竟涇陽實在太小了,要不是為了遠離那些陰謀紛爭,他也不會留在此地。
「雪路難行,等到明年開春再去,搬家到底是大事,不可操之過急。」
桃心小臉上漾滿笑意,薛素簡直喜得不得了,她骨子裏就是個俗人,嚮往京城的繁華熱鬧,前世在城中乞討,見識了幾日,心裏就跟長了野草似的,恨不得插上翅膀往皇城裏飛。
細白藕臂環住男人結實的脖頸,紅唇在他臉上用力親了幾下,面頰又紅又燙,唇角微微勾起,不住的傻笑。
聽到耳邊清脆的笑聲,楚清河心頭一暖,大掌摟住了女人的腰,稍微一用力,便將人抱在了腿上,綿密如雨點的吻落在額頭面頰上,最後與紅潤唇瓣緊緊貼合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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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家,後院。
最近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韋玉瑩睡的有些不安穩,夜裏總覺得自己渾身發癢,好像有蟲子在啃咬一樣。
偏偏天寒地凍的,屋裏根本沒有蟲子的影兒。
耳中經常聽到小姐的抱怨聲,香蝶還覺得有些奇怪呢。
這天一早,韋玉瑩還沒起身,突然覺得臉上癢的厲害,她忍不住伸手抓了抓,倒覺得緩解幾分。
除了面頰以外,後背,手臂,大腿,腰腹,全都有些發癢,女人雙眼緊閉,略有些尖銳的指甲在身上胡亂拂過,一道道血痕就出現在皮肉上,有些地方甚至還破了皮,見了血,她卻渾然不覺。
又過了一會兒,香蝶端了銅盆進屋,想要像往常那樣伺候小姐洗漱。
哪想到剛走到床邊,她就看到了女人已經潰爛紅腫的臉,當即嚇得失聲驚叫。
手裏的銅盆掉了下去,發出哐當一聲巨響,熱水灑了滿地,香蝶大聲喊着,「來人啊!有鬼!」
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守在院裏的丫鬟婆子生怕自家小姐出了事,一窩蜂的沖了進來。
韋玉瑩也不是死的,皺緊眉頭,睜開眼,聲音中藏着壓抑不住的怒火,「大清早的,亂叫什麼?」
香蝶此刻也聽出了自家小姐的聲音,面上的驚恐之色越發濃郁,顫巍巍的伸手指着她。
「小姐,您的臉……」
將丫鬟的神情收入眼底,韋玉瑩心裏咯噔一聲,突然升起不祥的預感,她連繡鞋都顧不得穿,飛快地下了床,幾步走到妝匣前。
在看到銅鏡里那張血糊糊的面龐時,她噔噔噔往後退了幾步,整個人好像墜入冰窟般,身上沒有一絲熱乎氣。
不!
鏡子裏的人不可能是她,她最近一直用雪膚露,皮膚變得又白又嫩,怎麼會起這麼多的膿包,還都被抓破了呢?
喉間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韋玉瑩低頭看着自己指甲縫裏殘留的血絲,緊貼着牆壁的身子慢慢往下滑,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香蝶咽了咽唾沫,捏了捏冰冷發麻的指尖,強忍懼意問,「要不奴婢去請大夫?總要先診治一番。」否則留疤了,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最後那句話她沒敢說出口,不過就算香蝶不說,韋玉瑩也能想到。
現在女人雙眼暴凸,眼珠子裏滿是血絲,死死咬牙道,「快去把人帶來!快去!」
院子裏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是瞞不過人的。
還沒等大夫過來,韋夫人連同韋玉瑩的三位嫂子,全都進到了主臥。
在看到女兒那張潰爛化膿的臉時,韋夫人兩眼翻白,好險沒直接昏過去,幸虧身後的嬤嬤扶了她一把,這才沒摔出個好歹來。
身為母親,即便女兒那張臉已經被毀了大半,但她愛女心切,根本顧不得害怕,哭喊着衝上前,攥着韋玉瑩的手,流淚問道:
「玉瑩,你跟娘說說話,這到底是怎麼了?」
跟着過來的三位嫂子見狀,一個個腳下就跟生了根似的,都站在門口不敢靠近,畢竟要是這怪病傳染傳染的話,她們說不準也會染上病。
明明小姑子昨天還去給公婆請安了,那時面頰看着還好好的,也沒有什麼問題,怎麼才過了一宿,就變成這副猙獰如同惡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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