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網 】,♂小÷說◎網 】,
薛素早就清楚薛父是什麼德行,此刻不由暗自冷笑,眉眼耷拉任由他數落。
楚清河聽着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對女人不免心疼,明明是血脈相連的親人,竟然因為區區百兩紋銀而露出這副貪婪的嘴臉,再聯想到薛父曾經將薛母活活氣死,男人臉色越發陰沉,就跟抹了層鍋底灰似的。
「開店是我的主意,岳父可是有什麼意見?」側身擋在薛素身前,他鷹眸微眯,神情說不出的兇悍。
薛父知道這個女婿早年上過戰場,是見過血的,他心裏有些發憷,猙獰的表情霎時間被懦弱所取代,不滿道:「清河,你這麼縱容素娘當心把你的家底敗光,她這副貪得無厭的性子跟她娘一樣,你不好好管教,肯定是不成的……」
男人的嗓門不小,吸引了不少村民的眼神。
薛父也是個好面子的,見這麼多人都盯着自己看,臉上有些掛不住,「算了,我也不想丟人現眼,反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無論好壞,都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紅唇勾起一絲諷笑,薛素掃見站在不遠處的村長,快步走到他面前,說:「村長,我爹方才說了,城中私館跟他沒有任何瓜葛,今日我便立個字據,還請您作見證。」
自打趙湘蘭肚裏的那塊肉流掉後,村長生兒子的美夢徹底破碎,他就恨上了薛老大,眼見薛家父女倆鬧掰,心裏甭提多痛快了。
不過他本性虛偽,面上沒有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甚至還面帶憂慮,皺眉勸說,「素娘,好歹是你親爹,這麼劃清界限怕是不妥。」
「其實我也不想,只是我爹他……」話沒說完,女人巴掌大的小臉透出愁苦之色,周圍站着的村民看到她通紅的眼圈,蒼白的面色,不由想的多了些,打量薛家人的眼神也帶上幾分古怪。
薛父一張老臉漲紅,氣的胸膛好像破舊風箱般不斷起伏,剛想開口解釋,楚清河便壓低了聲音,「岳父,只要立下字據,您就不必償還百兩銀子的外債,素娘這是為您考慮呢……」
覺得這話說的有些道理,薛父也沒急着阻止,趁着這檔口,薛素趕忙提筆,將私館的歸屬寫得清清楚楚,然後父女倆分別按了手印,心裏懸着的大石才放了下去。
村長冷眼撇着長舒一口氣的薛父,心中暗自冷笑。
他消息靈通,早就打聽到顏如玉在涇陽的名氣,即便說不上日進斗金,收入也十分可觀,讓人眼饞的很,眼下薛老大被寥寥數語給騙了,等到他得知真相,怕是會捶胸頓足,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婚禮還在繼續,薛素將字據塞進懷裏,杏眸晶亮一片,嘴裏哼着小曲兒,等到薛月跟王佑卿拜了堂後,這才坐着馬車離開。
「方才我在字據上寫了你的名,日後我爹要是來鬧,還得麻煩你出面擋一擋。」
鷹眸中透出一絲精光,「你不怕我貪了銀子?」雖然看不見那張瑩白俏麗的小臉,但楚清河卻下意識的盯着薛素所在的方向,漆黑瞳仁好像燒起了一團火,灼熱非常。
「若你真做出這種事,就當我瞎了眼,看錯了人,反正吃一塹長一智,藉此看清你的人品,我也不算吃虧。」
薛素忍不住白了這人一眼,腦袋靠在車壁上,隨着馬車搖晃,她髮髻鬆散開來,滿頭黑髮落在肩頭,清純中透出絲絲嫵媚,甭提多勾人了。
小手捂着嘴打了個呵欠,她有些困了,水眸半睜半合,嬌軟身體慢慢往右邊倒,最後竟然一不小心栽進了楚清河懷裏。
男人正襟危坐,渾身硬的好像石雕,呼吸都急促了不少,眼前一片黑暗,找不到半點光亮,他掌心發癢,卻又不敢亂動。
平復了許久,心頭的邪念被他慢慢壓了下去,剛好馬車也到了小樓前,薛素還沒睡醒,楚清河彎腰將人抱在懷中,動作利落的跳下車轅。
蓮生站在櫃枱前,看到叔叔懷裏抱着嬸娘,心中駭了一跳,趕忙迎上前,還沒開口,楚清河就噓了一聲,
「你嬸娘只是累了,不必擔心。」
乖乖點頭,蓮生眼睜睜的看着夫妻倆上樓,心中暗忖:叔叔不是瘸了嗎,怎麼走路還這般利索?
單手推開主臥的雕花木門,楚清河小心翼翼將女人放在床上,這張拔步床比軟榻要大了整整一倍,睡兩個人依舊寬鬆,他將自己沾了灰土的外袍脫下,側身平躺在薛素跟前,鼻間嗅着淡淡香氣,讓他不由心猿意馬,長臂將人緊緊摟在懷裏,滾燙薄唇在香腮啄吻。
楚清河舒坦了,薛素卻睡不安穩。
她只覺得周圍好像有無數隻飛蟲,一下下咬着她,無論怎麼驅趕都沒有用。
好在後來蟲子不再亂飛,只停在嘴上,薛素心道,咬一處總比渾身要被咬着強,索性就由着那蟲折騰了。
一覺睡到下午,女人迷迷糊糊睜開眼,突然發現自己動都不能動,定睛一看,她才發現楚清河雙臂摟着她肩膀,就跟鐵枷似的,根本無法掙脫。
動了動發麻的胳膊,薛素推了幾下,總算將人推開。
踩着繡鞋下地,薛素突然想起自己被蟲咬了,趕忙坐在妝匣前,手裏拿着銅鏡細細打量。這一看不得了,原本豐潤的唇瓣此刻又紅又腫,甚至還微微有些破皮,就連白皙勻淨的脖頸也遭到摧殘。
上輩子好歹生了個兒子,她對男女之事清楚的很,回頭狠狠瞪了楚清河一眼,心中將這人罵了個狗血噴頭,尤不解氣,卻也沒有別的法子,只能吃了暗虧。
以往涇陽根本沒有私館,自然也不存在有美膚調養功效的湯劑,不過楊柳露與緊膚膏賣得好,經常來顏如玉的女客大多都抱着試一試的心態,買了香紅飲。
這天綢緞莊的趙夫人來到小樓,一看到薛素便笑的合不攏嘴,拉着她的手親親熱熱道,「素娘,那香紅飲當真好用極了,你瞧瞧我這臉,原本十分粗糙還有不少痘坑,今日也沒抹脂粉,竟然比頭幾年還要柔嫩幾分。」
此刻還有不少客人在店中,聽到這話,不由打量起趙夫人來。
涇陽只是彈丸之地,稍有身份的人都互相熟識,她們發現女人的所言不虛,她面頰的皮肉的確比以往細膩,氣色也紅潤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湯劑的效果。
「趙姐姐,香紅飲雖然有效,但你每隔三日就來小樓中做按摩,這般愛惜自己,若是不變的年輕貌美,那才是天理不容。」
幾名女客看到這般明顯的效果,一時間不由有些心動,紛紛掏出荷包買了香紅飲,不過因薔薇花比先前少了許多,湯劑的存貨有限,每人只能買一個月的份量,還要花上十兩銀子,這價錢着實不低。
城東那家佳人坊雖然賣楊柳露緊膚膏,但卻沒有香紅飲,估摸着那頁剛好被耗子給啃了,即便程三娘使盡百般手段,沒有秘方還不是無濟於事?
心裏這麼想着,薛素忍不住嗤笑一聲,算了算這些日子攢下來的銀錢,她總算將外債都給還清了,不由鬆了口氣。
陳山每日來涇陽賣豆腐都會經過顏如玉,看到在小樓中坐着的美貌女子,他不由幻想着薛素在床笫間的風情,被勾的心癢難耐,恨不得馬上衝進店中,將人囫圇着吞進肚子裏。
按說陳山肖想薛素的時日也不短了,偏偏一直沒有得手,這天他並沒有進城擺攤,反而一個人偷偷摸摸繞到了私館後頭,瞧見邊上長了棵高大的楊樹,男人咧嘴直笑。
費力的爬上樹,陳山踩着圍牆往下一跳,利器刺入皮肉的噗噗聲分外清晰。
他忍不住哀嚎起來,一張臉漲的紫紅,定睛一看,才發現院中竟然藏着一層釘板,上頭還鋪着稻草,怪不得他看不見。
布鞋底子雖厚,卻比不過長釘,再加上從一人多高的院牆跳下來,陳山雙手雙腳都被刺穿了好幾個血窟窿,粘稠的鮮血將男人身上的衣裳都給打濕,慘叫聲將小樓中的人給驚動了,紛紛跑到院牆邊上。
薛素一看到陳山的德行,就知道這人不懷好意。
「陳兄弟,大門明明開着,你怎麼非從院牆跳下來?」薛素皮笑肉不笑,眼神好像刀子似的,恨不得把陳山的皮給剝下來。
這畜生的心思薛素也能猜到幾分,只是沒想到他竟如此大膽,青天白日就跳到院中,要不是在牆周放了釘板,將陳山擒住,一旦他摸進自己房中,女子的名節就跟掉進臭水溝似的,毀的一乾二淨。
楚清河大概也想到了這點,兩手握拳,指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陳山本就受了重傷,再掃見男人猙獰的面色,嚇得兩股顫顫,好懸沒尿褲子,低着頭,男人眼底划過一絲怨毒,口中道:
「大哥大嫂,我不是故意的,勞煩你們行行好,將我送到醫館治傷,要是再耽擱下去,我今日非得死在這兒不可!」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7s 4.045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