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丁成不由擠出笑容,只是笑得比哭還難看。丁怡冷哼一聲:「有能耐了,竟然敢跑出來喝酒!」
丁成確實喝了幾杯,又在屋裏了坐了許久,身上確有一股濃濃的酒味。
「把包袱拿上來!」丁怡吩咐她的丫環秋荷提來一個包袱遞給沈孤鴻,道:「我曾經說過,待一切水落石出,你便可以離開。今日你所做之事,我就權當你已經離開丁府做的,否則按照丁府的規矩,你必須得斷手斷腳!」
沈孤鴻接過包袱,微微一看,只見得裏面裝着的都是五十兩一錠的銀子,便點頭道:「多謝大小姐不計較!」
「你不用謝我什麼,咱們以後反正也是見不着了!」丁怡淡淡道。
「你不能走,孤鴻,你說過會幫我的!」丁成聞言,卻是急了。
沈孤鴻聞言,只是無奈一笑,如今丁家是丁怡在當家,丁怡要他走,他如何能留得下?
「兄弟,以後你的事就要靠你了,不過應該多與大小姐商量!」沈孤鴻道。
丁成急得哭了:「你不幫我救父親了?」
丁怡聞言,目光微微一閃,沈孤鴻能感覺到一縷深藏的殺機,不過想來也是,如今丁家已是滿城風雨,一個人去插足人家的事,不惹人家生出殺機才是怪事,當下他向着丁怡和丁成微微行了一禮,道:「告辭!」
沈孤鴻走時,不經意間回頭,見得丁成嘴唇蠕動,像是要對他說什麼,只是二人離得太遠,丁成又說得極為小聲,是以他並沒有聽到。
「他到底要對我說什麼?」沈孤鴻不由皺起眉頭,不經意間已經走過了幾天街,只是一直都在揣測丁成那小聲說出的話語。
「不行,得親自去問一下,否則離開了也不安心!」沈孤鴻打定主意,便又朝着丁府所在的街道走去。不多一時,便來到丁府前。心想既然丁怡已經將自己趕出了丁府,走大門是不可能的,如今也只能走丁府的圍牆了。
丁府的宅子佔地很寬,但圍牆與一般人家無異,沈孤鴻輕身一躍,便立在圍牆之上,心道:「這個時候,丁怡總不會防着我進丁府吧?」
「不管了,有些事情還是問清楚比較好!」沈孤鴻躍下圍牆,直奔着丁成的院子走來。此時他的院子處守有幾個人,均是府內的高手。沈孤鴻見狀,不由搖頭失笑,這個丁怡,看來是被丁成的調皮搗蛋給弄投降了,不過這次還真的不能怪丁成,應該怪自己。
他胡思亂想一陣,便走到一處沒人之地進了院子。此時丁成正在裏面來回走動,頗是急切,待回頭時見得沈孤鴻頓時一喜,叫道:「孤······」
只是他還沒有叫出,便被沈孤鴻的手勢給打住。二人走進屋裏,這才敢發出聲音來。
「你怎麼回來的?」丁成問道。
沈孤鴻道:「剛才在街上,你要說什麼?」
丁成聞言,卻是一笑,道:「好啊,原來這才是你回來的原因!」
「不然你以為呢!」沈孤鴻道。
丁成道:「你好大的膽子,你那顆玉珠我想起來是誰的了!」
「誰的?」沈孤鴻順口問道。
丁成這時卻又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顯得有些神秘,他道:「你經常拿着那顆珠子看嗎?」
「呃!」沈孤鴻一時竟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丁成這時卻是放聲一笑,道:「小子,你是不是喜歡我姐姐?」
「這話從何說起?」沈孤鴻滿腦子的疑惑。
丁成笑道:「你就不要裝了,你這顆珠子是我姐姐的!今天你走的時候,我確實不敢大聲說,一來是怕揭穿了你,你很難堪,二來嘛,就是知道你這小子一定會心癢,必然回來找我!」
沈孤鴻聞言,心神卻是一顫,他思緒如狂濤巨浪一般翻湧,這珠子怎麼會是丁怡的?時下他的心跳極快,口水不斷咽下,當下許多事情一聯繫在一起,便將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
「你確定這珠子是你姐姐的?」沈孤鴻再次確認。
「好了,你別裝了,這珠子不僅是我姐姐的,還是蕭大哥送給我姐姐的,這是一支珠花上的珠子,與一般的珠花不同,我姐姐可是將這東西看作心肝寶貝,說,你是怎麼拿到的?」丁成取笑道。
沈孤鴻心裏卻是極亂,站起身來,走到窗戶邊上,神色嚴肅到了極致,同時眼中也有迷茫之色。
「好了,你不用臉色這般難看,我不會告訴姐姐的!」丁成笑道。
沈孤鴻轉過頭來,道:「你是不是要救你父親?」
丁成眼中閃過堅定之色,點頭道:「必須!」
「好,那你從現在開始要聽我的安排!」沈孤鴻嚴肅道 。
丁成道:「只要能救出父親,你要做什麼都行!」
「你時下什麼都不要做,一切交由我來!」沈孤鴻道。
丁成搖頭道:「你要我袖手旁觀?我做不到。」
沈孤鴻道:「若是不聽我的,那就沒法子了!」
丁成知道沈孤鴻定是發現了什麼,他道:「好,我聽你的!」
「你的院子外面有人守着,如今你要做的就是讓他們認為你已經放棄救你父親了!」沈孤鴻道。
「為什麼?」丁成問道。
「不要問了,我先出去了!」沈孤鴻說完,便按原路退出了丁府。
「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沈孤鴻眼中有迷茫之色閃過。
到此,一切便都明白了,原來一切的幕後主謀不是別人,正是這位丁家大小姐丁怡。她知道丁越有除掉張府的心,於是便利用了張家一把,布下這一連串的局,除去長青幫和張家的同時,還將她的親生父親送進了牢房。丁家時下雖然有些混亂,但給她一定時間,便能恢復如初。不,沒有了競爭對手的丁家,將在大名府一家獨大。
「如此看來,那個知府杜晟也被他利用了!」沈孤鴻不由輕聲道。
「當初若沒有你的一飯之恩,沈孤鴻已經做了餓死鬼,我如今該不該揭穿你?」沈孤鴻不由苦笑一聲,他心裏極是矛盾。他將丁成當做朋友,而丁怡卻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對,丁成半點武功都不會,何以用得着會武功的人看守?這其間絕對有問題!」沈孤鴻忽地站住腳步,在這時,他心裏又有了另外一個想法,當下腳步加快,向着衙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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