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凝菡自夜香樓逃出來以後,白天只能躲着,只有夜幕降臨的時候,才能出來找些吃的。她身上如今是身無分文,為了活下去,偷的搶的不管,總之是艱難的熬過了一個月。
夜香樓的人在汴京里找了一個月,都不見得素凝菡的蹤影,便猜測她已經出了汴京,繼續找下去也是無用,而羅金花也只得暗呼倒霉,八千兩銀子就此打了水漂,不僅如此,素凝菡在夜香樓打傷的那些人也需要銀子,賊加上那些打破的東西,前前後後總共虧去了一萬多兩銀子。
夜香樓的人不再出動,可是素凝菡依舊只在夜裏才敢出來。她住的地方,是城外的一處破落山神廟,時下朝廷解了宵禁,城門又關得極晚,出城進城也頗是容易。
在廟中躲了一整天,肚子早就餓得不行,她正要出山神廟,忽地傳來人的腳步聲,心裏驚恐,便縮在神像後面。不多時,只見得四個女子一起走進山神廟。那為首的一人身着紫衣,其餘三人均是身着綠衣。
「閣主直接在咱們這眾多手下中另選一位堂主就是了,她竟然不嫌麻煩,打算重新招收新弟子,這真是奇怪!」其中一人道。
那為首的紫衣女子道:「你們不要抱怨,閣主說了,百花閣三大堂,非是一般人的能勝任堂主的。」
「那您呢,師姐?您的武功在閣內年輕一輩弟子中可是數一數二的,這最後一堂的位置應該就是您的!」那先前說話的人道。
紫衣女子聞言,嘆息一聲,道:「閣主一旦做出決定,任何人都無法更改。你也知道,那兩位堂主絕對是不會給咱們好日子過的,咱們這個時候要做的,就是給閣主找到一位合適的弟子,將來她做了堂主,也對咱們定會有幾分感激,加上閣主賞罰分明,咱們在閣中的日子自然就會好過了!」
其他三人聞言,均是點頭。素凝菡縮在那神像後面,卻是暗暗思索:「聽聞這百花閣乃是武林中的大派,並不比鏡湖山莊遜色多少,她們都是百花閣的弟子?」胡思亂想之際,一不小心,頓時弄出響動。
「誰?」紫衣女子長劍出鞘,如閃電一般掠出。
素凝菡被那劍芒所逼,身子一閃,繞過山神廟來到前面。那其餘的三個綠衣女子紛紛而動,將她圍在中間。
「說?你是誰?為何躲在這裏偷聽我們談話?」紫衣女子厲聲道。
素凝菡心裏驚慌得要命,可是她卻是面色淡然,道:「是我先來這裏的,你們才是後面的闖入者,說,你們欲要何為?」
「笑話,這山神廟就在路邊,行人累了可以進來歇腳,怎麼,莫非你把這裏當成是你的了?」其中一位綠衣女子道。
素凝菡聞言,淡淡道:「既是如此,你們又為何說我躲在這裏偷聽你們說話?」
「那你躲在神像後面做什麼?」又一人問道。
素凝菡道:「這個你們自然就管不着了,至於你們說的話,本姑娘可是沒半點興趣去聽。」
「你······」那其中的一個綠衣女子當真是被氣得不輕,當下她長劍一抖,向着素凝菡刺來。素凝菡身子一斜,側身走開,同時右手送出,點向那綠衣女子的關門穴。這一招看似隨意,可是又快又准,那綠衣女子一個不防,便被她點到。
其餘二女均是已經,長劍刺出,抖起老大個劍花,向着素凝菡籠罩而來。
素凝菡雖是有些驚慌,不過她是梨花山莊的少主人,所學的武功都是一等一的。當下她玉臂一挽,探向那其中的一個綠衣女子的肩膀,五指齊動,滑至背後,又點中那人的風府穴。這眨眼功夫,便被素凝菡給放倒了兩人,那剩下的女醫女子頓時露出驚駭之色,劍法也出現破綻。素凝菡身子橫移而出,想要估計重施,只是這時,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出現在她眼前。當下她露出驚色,一個空翻,立在神像旁邊。
「你到底是誰?」紫衣女子劍指素凝菡,絲毫不敢大意。
素凝菡卻是答非所問:「是你們先動手的!」
紫衣女子目光一閃,道:「你一直都住在這個山神廟裏?」
素凝菡道:「不然呢?你以為我真的對你們的談話感興趣?」
紫衣女子仔細將素凝菡打量一番,心道「這女孩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卻是有這般絕技,莫非是哪個武林世家的人嗎?」
「不對,哪個武林世家的女孩會成這副落魄樣子?閣主不是要我幫她找弟子嗎?這女孩絕對合適,可是她身上的秘密······哼,在這百花閣里,閣主倒是不會在乎這些,就是不知道她肯還是不肯?」紫衣女子想着,便道:「在下冷玉萍,乃是百花閣的弟子,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
素凝菡自然不會通報自己真實姓名,道:「梨花!」
冷玉萍聞言,卻是噗嗤一笑,道:「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髒的梨花!」素凝菡穿的還是逃出夜香樓時的那套衣衫,這些日子以來都是躲在山神廟中,不敢出去,身上衣衫沾滿泥土,還裹着汗臭味,臉上也滿是灰塵,唯獨一雙眼睛頗是明亮。
當下冷玉萍打定主意,對素凝菡不在再防範,她解開另外兩個女子的穴道,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起拜入我們百花閣?」
經歷過上次的事情之後,素凝菡自然不會在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在汴京的這段時間裏,素凝菡早已得知百花閣是何等存在,她道:「百花閣乃是江湖大門派,你為何看得起我?」
冷玉萍道:「適才我們的話你也聽到了,我也就明說了,百花閣如今要選出三位堂主管理事務,而閣主不會在閣內選,還要親自首收徒。你可以想像這三位堂主的權力,我們自然是想做,可是宮主看不上。而你,我確實看到了真正的潛力!」
「說白了你們就是要我去當傀儡!」素凝菡道。
冷玉萍搖頭道:「你多想了,我們只是想自己找到的人將來會對我們好些,這樣子我們才能夠在百花閣內立足。你以為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把閣主的弟子做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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