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渡鎮,一個坐落在河流商道上的水城。
位於流經屏障山脈之後的烈水河與響水河交匯的寬闊河面上。
從270km之外的河畔鎮到再下游135km的波湖郡府城之間只有石渡鎮這一個大型的人類聚居點。
從烈水河與響水和匯流而來的商隊都要經過這裏才能真正進入人類聯合王國的腹地最為繁華的地方。
石渡鎮是一座坐落三百多米寬河心三角洲上的小鎮,原本小鎮狹長也沒啥發展潛力,只是一個囚徒和奴戶建立的梳理航道的小型聚落。
由於奴戶囚徒沒能力建築堡壘,只能各自結廬自保,甚至有的為了防止怪物接近乾脆在水中凸起礁石上建立住宅,用單板小橋相連。
這種橋不過比腳掌略寬,奴戶和囚徒們勉強能夠走過。
至於殭屍之類的地面步行怪物?
在這種交通道路上行走,那是想都不用想。
這種特色非常的建築和交通居然很有效的杜絕了所有步行怪物,只需要面對隨時可能竄出來的食人魚和夜裏出現的飛行魔怪就夠了。
石渡鎮越擴越大,最後成了橫貫近千米河道上的特色水城。
又因為其特有的地理位置,有效的承擔起了一個交通樞紐的作用。
發展到今天,這石渡鎮已經是一個無比兼容卻又不失獨特的商業重鎮。
說他兼容,是因為無論什麼船都能被這個活的鎮子放行無阻,可也又能攔斷河面。
說他獨特,是因為無論什麼人,什麼勢力想在石渡鎮建立霸權都是虛妄。
石渡鎮屬於石渡鎮的人民,就連加入現在的聯合王國也不過是為了能夠得到最低的經商保障而已。
不是沒有人或者勢力企圖將這個在河面上的鎮子武力征服,只是當有人企圖武力征服他的時候,這個鎮就飄走了……
除非是截斷整條大河,否則的話,沒有人有能力將這個可以在水裏移動的城鎮,真正趕盡殺絕。
在所謂城鎮最中心的這個湖心三角洲上,反而不像普通城鎮概念的地方一樣越到中心區地價越貴。
石渡河的中心三角區是真正意義上的荒地。
因為隨着不斷的擴大發展,幾乎所有的商船都不會到這個地方來交易和補給。
他們會沿途在那可移動的城鎮上進行補給和擺賣貨物。
久而久之最開始發展起來的中心區,反而變得極度荒涼。
這裏並不是完全沒有人只是沒有人在這裏經營了。
就這樣一個荒涼的地方,最近突然之間,一切都改變了。
不知從何時不知從何地冒出來一個鐵匠,他在這湖心區買賣刀劍。
刀劍鐵器在這個城鎮之中最沒用武之地,因為石渡鎮不需要跟刀劍,更不需要鎧甲。
厚重的鎧甲不利於水上行船,因此皮甲才是這個城鎮衛隊的主流防具。
相比起鎧甲,他們的武器更特別。
石渡鎮城鎮衛隊,兼職緝私大隊,兼職稅吏大隊的戰士們,更喜歡可投擲魚叉和長長的戰鬥叉。
握柄長達五米多,兩根手指粗細一紮長的叉齒磨得通亮。
這種武器適合接舷戰,平時還能叉魚和撐船。
至於投擲魚叉就更是了,中空的竹子柄,三個打磨出來的成半弧分佈的叉齒。
這種可投擲的魚叉非常輕卻足夠硬和鋒利。
岸邊的毛竹就可以用來作為原材料,廉價而方便。
平時叉魚,戰時叉人。
但凡水面上戰鬥的,沒有穿重甲的。
石渡鎮流傳這樣一句話:「如果魚叉刺不透你的敵人,那就不必刺穿他,可以淹死他。」
所以這個地帶以及來這個地帶經商的人都不適合和喜歡正常陸戰之人喜歡的刀劍。
他們除了戰鬥叉和魚叉之外,平常喜歡帶一把小刀就夠了。
然而偏偏就有人在這裏賣武器,而且大多是金屬武器。
嚴格意義來講,這件事得從半個月前的一天說起。
城鎮衛隊的副隊長格雷爾·康德·庫里從一個商戶家裏喝多了出來之後。
駕駛着自己的小船兒,就搖搖晃晃的回家,一路上遇到的人也不知是有意捉弄還是怎麼,居然給他開出一條直奔湖心島的通路。
要說這些居民為啥愚弄他?其實也是有原因的。
石渡鎮興盛之初,外來的覬覦目光源源不斷。
居民和商戶為求自保,用抽籤的形式選出了五十個人組成城鎮衛隊跟外來者拼命。
那個時候的城鎮衛隊是受人尊敬的。
他們用自己的命,給這石渡鎮的居民拼一條活路。
可是現在的城衛隊是受人懼怕和厭恨的。
因為隨着時間的發展,掌握武力的人,終究會腐化。
他們提議說,由他們的命守護的城鎮應該由他們治理。
自此以後,城衛隊的那些戰士們,吃拿卡要已是常態,其中由有甚者就是像副隊長這樣的。
一年一年的家裏不開火,每到飯點隨便指一家進門就吃,做的不好還不行。
也就因為他這樣,城裏的居民恨他煩他。
可偏偏不能拿他怎麼樣,於是趁他喝多以後隔三差五捉弄他一回,就成了排解這種不滿情緒最為直觀的一種方式。
那一天格雷爾·康德·庫里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的船又不知飄到哪兒去,而人躺在湖心島上。
不由的憤憤的罵了一句:「這群癟三也不想想,究竟是誰給他們帶來安靜平和的生活環境,居然又捉弄老爺我!」
罵歸罵,他還得想辦法離開。
因為基本上每個月他都會被扔在這幾回,所以他其實是準備了一些工具的。
比如一段樹身掏個窟窿製成的獨木舟,比如一些被埋在地下的木盒子裏裝的錢財。
總之,他是有辦法離開的。
可是就在他揉了揉因為宿醉而疼痛的腦袋,準備起身時,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
「我發誓,昨天白天開船經過這裏的時候,這絕對沒有這一個巨大的建築……」
一個其實說不上有多大的木屋出現在了昨天還是一片空地的灘涂地上。
一個熔爐,立在木屋前的院子裏。
那比熔爐還要高的木材堆旁,傳來叮叮的打鐵聲。
「這是哪個傻子在這建了個鐵匠鋪?交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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