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富貴罵了句極為難聽的髒話,臉一下子就冷峻起來。不得不說,他這副刀疤臉,冷下臉來的時候,還是挺嚇人的。
「狗日的,」谷富貴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趕緊帶老子過去,姜老弟在這,說不定還有得救。」
那報信的人忙在前頭帶路,還是有些雙股戰戰的模樣,走路都有些不穩。
晉天羽忍不住罵了一句:「咋這麼弱雞!咱們當土匪的還怕見血不成!」
那報信的人戰戰兢兢的回頭,臉還白着:「倒不是怕血。只是,我今兒還跟孫狗子約了一塊兒去河裏頭洗個澡,沒多大會的功夫他就被秦華那小子在我面前給砍死了……這……」
谷富貴聽了臉色越發難看了。
到了孫狗子被秦華砍死的那地方,因着都知道要等谷富貴過來處置,現場還沒動樣,地上血淋淋的躺着個人,死狀極慘,身上好幾個血窟窿,血流了許多。
秦華已經被人捆了起來,扔在一旁,他似是喝多了酒,坐在地上垂着頭就睡了起來,還打起了呼。
谷富貴眉頭皺得高高的,看了一眼姜寶青:「姜老弟,你去看看。」
姜寶青點了點頭,面對血淋淋的現場,面不改色的上前幾步,也不在意地上那濃稠的鮮血沾上了她的鞋子,一撩衣角,蹲了下去,先試了試孫狗子的鼻息,又試了試孫狗子的脈搏,翻了翻孫狗子的眼皮,然後搖了搖頭。
「已經死了,沒得救。」姜寶青簡潔的下了結論。
她又走向坐着睡着的秦華,給他把了下脈,對谷富貴道:「他沒什麼,就是喝多了。」
谷富貴臉色很是難看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呼呼大睡的秦華跟前,狠狠一腳踹了過去,將秦華直接給踹了出去。
秦華吃痛,雙手又被縛着,在地上滾了好幾個跟頭,眼皮子還沒睜開,迷迷糊糊的吃痛大喊:「誰踢我!」
谷富貴見秦華一身酒臭味,往地上重重的吐了口唾沫:「我看這癟孫八成又是喝多了,一身酒臭味。」他隨口點了個人,「去,弄盆涼水來,潑醒他!」
因着寨子裏許久沒出現過這種自相殘殺的事了,好幾個人都很踴躍的去端了涼水過來,一盆接一盆的涼水潑向秦華,就是醉死,這會兒也該醒過來了。
秦華「哎呦」一聲,似是終於醒了過來。他這會兒還有些迷糊,晃了晃腦袋,甩了甩頭髮上的水,似是還有些迷茫:「誰啊,誰潑我這麼多水!」
谷富貴蹲在秦華跟前。
秦華努力睜着眼:「大當家,你咋在這?」
秦華話都沒說完,谷富貴又是一巴掌給扇了過去,直把秦華給扇的暈頭轉向的,吐出一口血,還帶着被打掉的兩顆牙。
谷富貴起身,戾氣十足道:「行啊,秦華你小子,能耐了啊,都敢殺自己弟兄了啊!」
秦華這會兒還被谷富貴那一巴掌打的有些懵,這會兒一聽谷富貴這話,更懵了:「大當家的,你說啥呢……」然後話音未落就看見不遠處孫狗子那血淋淋的還沒人動過的屍體。
秦華像是被人打了好幾拳,一下子整個人的表情都崩潰扭曲了。
谷富貴往地上啐了一口,什麼都不想說了,只是陰沉的對秦華道:「寨子裏的規矩,你也知道,今晚上吃頓好的,再最後喝一頓,明天就送你上路去陪孫狗子。」
秦華臉色慘白,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什麼來。
……
按理說這事,就是秦華酒後鬧事,將孫狗子給殺了。但這事谷富貴一查原因,竟然就落到了李安如頭上去。
當時秦華跟孫狗子在吵架,吵得動靜還挺大。
不過土匪嘛,大多脾氣都火爆的很,吵架也是常有的事,一開始大家都沒當回事。
這個說李安如心裏只有他,那個說李安如說了喜歡他的英雄風範,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再加上秦華喝了酒,酒精一上頭,操着懷裏頭揣着的匕首就胡亂刺了對面的孫狗子好幾刀。
谷富貴聽了當時在場的好幾個人的描述,互相印證後,都說明了一件事。
這事,大概就是兩個男人為着一個女人爭風吃醋。
谷富貴陰沉的看了晉天羽一眼:「老三,我說過讓你把那個女人看好。」
晉天羽臉色也難看得緊,一拳打在椅子扶手上,生生的將扶手給打斷了。
……
李安如這會兒還不知道這事,她正眼淚汪汪的,讓姜寶青幫她換着腿上的藥。
「姜大夫,我這腿,還有沒有救啊?」李安如想起族裏頭姑母曾經的教導,說男子面對柔弱的女子都會不自覺的升起保護欲。她的美貌,她的柔弱,都是她最好的武器。她眼裏含着淚,楚楚可憐的問着姜寶青。
「示弱」這一招,近些日子來,她在幾個男人身上都試過了,效果好得很。只是她覺得有些委屈自己了,要強忍着噁心同那幾個歪瓜裂棗似的臭男人示弱。
姜寶青抬頭看了李安如一眼:「你在懷疑我的醫術嗎?」
「……」李安如有點傻眼。
這跟想像中的不一樣啊,難道不是應該溫言軟語的安慰驚惶失措的她嗎?
然而李安如還沒等說什麼,房門就被人粗暴的踹開了。
晉天羽黑着一張臉,臉色十分難看,大邁步的沖了進來。
李安如已經有些日子沒見過晉天羽了,她對這個外表溫雅實則十分粗暴野蠻的男人十分懼怕,見了晉天羽仿佛是見了惡鬼似的,下意識的就往床裏頭縮了縮。
晉天羽沒管姜寶青,上前一步就又拎着李安如的衣領,像是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你挺能的啊。」晉天羽暴虐的看着李安如。
李安如這會兒整張臉都憋得通紅,她雙手掙扎着去想去掰開晉天羽的手,但晉天羽的手就像是鐵塊似的,硬邦邦的,她根本掰不開。
谷富貴跟在後頭進了屋門,語氣陰沉:「行了,老三,放開她。」
晉天羽這才將李安如擲到了床上。
李安如哆哆嗦嗦的趴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晉天羽簡直就是她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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