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頸猿原本赤紅色的猴臉已經變成了紫黑之色,可見閃電貂體內的毒性當真不弱,當然,這也是銀頸猿失去了護體真氣的原因,否則,閃電貂雖然速度驚人,恐怕也無法輕易咬破其堅硬的肌膚。
水生讓閃電貂和黑虎看住那隻雖然已經脫力,卻還在垂死掙扎的赤火蛟,這才大步走向銀頸猿,冷冷說道:「身為猿類,我知道你靈智不低,肯定能聽懂我說的話,若是你答應做我的靈獸,就乖乖地點個頭,我自會幫你解掉體內的貂毒,如若不然,你就和那隻蒼狼皇一樣的下場。」隨着話音,沖插在蒼狼皇頭顱之上的細劍伸手一招,收回細劍,緩緩把細劍指向銀頸猿的一隻眼珠。
銀頸猿望望水生手中細劍,又望望遠處的蒼狼皇殘屍,藍色的大眼睛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畏懼之意,慌忙點了點碩大的頭顱。
水生緊繃的小臉頓時一松,心中更是隱隱有一絲得意,飛快地施法在銀頸猿神識海中設下神念禁制,隨後又把一縷精血注入銀頸猿妖丹之內。
令水生沒有想到的是,無論是之前用神識探入到閃電貂的神識海,還是現在探入銀頸猿的神識海,都是輕鬆異常,比當日為黑虎和青鱗蠎種下禁制還要容易。水生不由暗暗納罕,只能把這種情況歸結為兩隻妖獸失去了法力真氣的原因。
隨後,水生取出一粒雪參丹拋入銀頸猿口中,這才大步走向那隻三丈多長的赤紅色惡蛟,惡蛟雖然被困在銀網之中。卻尚有餘力拼命掙扎。水生仔細一看,以此蛟全身被覆鱗甲之堅硬,閃電貂恐怕根本就不能咬透,難怪閃電貂咬上了六七口。這隻惡蛟還沒有毒倒,試着用銀劍刺了一劍,五成的力道竟然無法刺穿赤火蛟的鱗甲。哼了一聲,召回銀錘法寶,一錘把其砸暈,這才不慌不忙地在其身上設下禁制。
看到一猿一蛟被自己順利種下禁制,水生大為得意。就連黑虎偷偷地把蒼狼皇體內妖丹和半邊殘軀吃掉,都沒有顧上搭理。更是大方地取出吞天葫,倒出一些藥酒「賞」給立下功勞的閃電貂。閃電貂喝下藥酒後,吱吱亂叫,興奮異常,圍着水生轉來轉去,最後竟然大着膽子爬到了水生肩頭上。
一時間,水生志得意滿,若是閃電貂和一猿一蛟真能馴服,並且恢復法力,除了元嬰修士,所有的金丹期修士只怕都不是自己的對手。等到二獸恢復元氣。在這光罩內,無論烏鴉再找來多少凶獸,自己都不用害怕。
正在高興之時,銀頸猿臉上的黑氣卻越來越濃,最後竟然撲通一聲,躺倒在地,全身僵直,口鼻流涎。水生一怔,肩頭上的閃電貂卻吱吱亂叫。興奮地爬到銀頸猿身上。跳來跳去。水生頓時明白,雪參丹解不了銀頸猿體內的貂毒。既然如此,自己之前所中的貂毒只能是被體內的天罡煞氣所解。
金猿已被自己種下禁制,自然不捨得任其死去。伸手扶起金猿,把一絲真氣緩緩注入其體內。一盞茶過後,銀頸猿面容上的黑氣慢慢褪去,顫抖着睜開雙睛,看到水生正在扣住自己脈門,心中一驚,拼命掙脫。
水生微微一笑,鬆開雙手。金猿本能地回憶起水生錘殺蒼狼皇,細劍指着自己的模樣,心中畏懼,搖搖晃晃地想要爬起身來,沒想到,身子一歪,「撲通」一聲,再次倒在地上。水生神識掃過金猿,見到貂毒雖解,一時半會卻恢復不了法力,看了看依舊昏迷的赤火蛟,又看了看虛弱的黑虎,心中暗想,若是烏鴉再找來其它凶獸,這三隻靈獸難免會被其吞噬,無奈之下,只得把三獸收入靈獸袋中。
生怕烏鴉再給自己找來意想不到的麻煩,水生只得重新回到黑色山峰的平台之上。至於那隻閃電貂,見水生要回到黑色山峰上去,身形一動,飛快地爬到了那株枯樹上,吱吱亂叫,似乎是害怕凍僵不願回去。水生想了想,也不去管它。
果然,半個時辰不到,烏鴉又一次遠遠飛來,看到地面上蒼狼皇的半邊屍體,「嘎」地一聲大叫,繞着屍體轉了個圈,輕快地落在枯樹上,開口說道:「哈哈,臭小子,你攤上麻煩了,你竟然把玉鼎門的護山神獸給殺了,等着倒霉吧!」聲音里充滿了幸災樂禍之意。
「玉鼎門?護山神獸?騙鬼呢,你以為我會相信嗎?再說了,我就殺了,那又怎麼樣?」水生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隨後卻用神識勾通閃電貂,讓它偷偷去咬烏鴉一口。
令水生大跌眼鏡的是,閃電貂竟然裝起了迷糊,趴在烏鴉身下的樹幹上,一動不動。水生大怒,手中掐決,口中念念有詞,閃電貂「咕咚」一聲從枯樹上掉了下去。烏鴉嚇得慌忙震翅高飛,水生卻哈哈大笑。
正要繼續給裝傻的閃電貂一點苦頭吃,一聲洪亮的牛吼聲遠遠傳來,塵土飛揚中跑來一隻青鱗披甲,狀如麒麟,卻生了個漆黑牛首的高大異獸,烏鴉一見那頭異獸跑來,頓時興奮地迎了上去,閃電貂卻從地上一骨碌爬起身來,望望飛走的烏鴉,又望望遠處的水生,飛快地爬上了枯樹。
「葵水麒麟?」水生喃喃自語,心中一陣慌亂,這可是一隻具有麒麟神獸血脈的水屬性異獸,看其青色鱗片已經生到了脖頸之上,至少是一隻六級妖獸。這還不算,葵水麒麟的背上,竟然還馱着一名側坐着身子的白袍道士。
水生頓時怔住,原本以為這巨大的光罩內,除了毒蟲凶獸,根本就沒有人,沒想到竟然還會出現一名道人,而看這道人能夠駕馭六級妖獸的樣子,此人至少是一名元嬰期修士。慌忙用神識掃過白袍道士,結果神念卻直接穿透道士軀體,仿佛道士根本就沒有一絲法力一般,水生不由心中一怔!
葵水麒麟直衝黑色山峰奔來,身後塵土飛揚,一直跑到蒼狼皇的半截屍身前才停下了腳步。
離近了再看,葵水麒麟身上一片片雪青色鱗片中隱隱有一縷縷淡淡的白霧進進出出,牛一樣的鼻孔中噴出兩股淡淡的白氣,琥珀色的雙睛晶瑩剔透,好奇地望着石山上的水生。
道士待葵水麒麟站穩,慢慢從葵水麒麟背上跳下,站在地上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扭轉頭來,望向山峰上的水生。
道士約有三十五六歲,手裏捏着一本發黃的書卷,一身洗得半舊的月白色道袍,纖塵不染,烏黑的道髻上插着一根五六寸長的白玉髮簪,細長的劍眉斜飛入鬢,瞳仁漆黑明亮,臉頰梭角分明,鼻直口方,五柳長須。若不是身着白袍,臉上又掛着一絲懶散的笑容,倒和雲台觀中供奉的玉虛真人塑像有幾分相似。
白袍道士低頭盯着蒼狼皇的殘屍看了又看,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隨後抬頭望向水生,問道:「臭小子,是不是你把貧道的護山靈獸殺死了?」語氣雖然不善,聲音中卻透着一絲懶散的味道,並沒有多少憤怒?
「是又怎樣?這隻惡狼要來吃我,難道我就坐在這裏等着被它吃掉?護山神獸,護什麼山?難道這座黑色山峰是你家的不成?」水生猜測下面的一人一獸可能同樣失去了法力,不過還是有些小小的畏懼,可看到烏鴉拼命扇動翅膀一副興奮的模樣,心裏就來氣,不客氣地大聲回擊。與此同時,攥緊了手中的細劍,神識暗自勾通收到袖中的銀錘法寶,全神戒備。
白袍道士聽到水生充滿火藥味的話語,不由皺起眉頭再次仔細打量起水生,越看水生,心中的疑惑就越大,想不明白象水生這種練氣期的小童怎麼會通過白霧封鎖進入光罩之內,怎麼可能殺死一隻五級妖獸蒼狼皇,怎麼能夠法力未失爬到了黑色山峰之上,而且還敢呆在山峰之上不下來。
再者,水生手中所持銀劍,竟然是一件練氣期修士無法催使的法寶,掛在腰間的儲物袋上還有着冰封谷的標誌。
若水生是一名法力高深的金丹期修士或者直接是一名元嬰修士,此情此景還能說得過去,偏偏水生無論神情還是動作,怎麼看都是一名未經歷過太多世事的孩童?白袍道士不由暗中猜測,莫非水生有同夥隱藏在附近?神識一遍遍掃過,結果,以山峰為中心,神念所及之內,除了烏鴉,就是那隻睜着眼睛看熱鬧的閃電貂。
對於這兩隻妖獸,白袍道士熟悉之極,絕不可能是水生的同夥。而且,自己正是被這隻烏鴉不停地吵叫才引來此處。
白袍道士心中疑惑難解,越看水生越覺得不可思議,總覺得水生身上有什麼東西遮住了法力深淺,讓其難以看個通透。
看到水生滿臉緊張全神戒備,白袍道士突然咧嘴一笑,收起書卷,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番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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