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寫着『拿着錢,先去外地待一段時間,如果你吐露一個字,你和你的家人都將遭殃』。
趙玲心裏一咯噔,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捲入了一件很大的事情當中。
她就是沒什麼文化沒有遠見的那種髮廊女郎,怎麼能聯想那麼多呢?
但是這兩天,絡繹不絕的記者以及唐副廳派來的人,已經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現在又收到這麼一封信,讓她先離開海城,她頓時覺得大事不好。
趙玲是有一個弟弟的,在海城的一所小學念五年級,信封裏面還寄了一張她弟弟的照片給她。
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她的家人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她怕了,真的怕了。
她收好那封信,然後在屋子裏左右踱步着,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貪財,她出來賣了好幾年,也幾乎是沒存下什麼錢來,好不容易發一筆,她不能輕而易舉就放棄得來的這一切。
十萬塊,對她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
她當下做了決定,將十萬塊分了一半留在家中藏好,另外一半放進了她的貼身背包里,然後準備先回她好姐妹的老家避避風頭。
或許,也可以在那邊紮根,做點小生意,然後把她爸媽還有弟弟都接過去,反正他們本來就不是海城人,她爸媽也本來就租的這種筒子樓。
這種生活她早就過夠了。
趙玲安排好一切,打算等夜裏再偷偷溜走,畢竟她害怕有人跟蹤她。
思南公館,胡勇神色凝重地走進洋房裏,唐濟安和楚延川面對面坐着抽煙。
楚延川輕嘖一聲:「我倒是想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搞你。」
胡勇趕緊過去,低聲道:「副廳……」
唐濟安伸手掐滅了煙頭,掃了他一眼:「怎麼樣?查出點什麼來了嗎?」
「今天我在她那個髮廊外觀察了半天,去找她的,都是海城幾家小報的記者,除此以外,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去找趙玲,我進去找她,她口風很緊,要麼收錢了,要麼受到威脅了,我留了人在監視她,目前還沒什麼動靜。「
唐濟安頜首:「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胡勇便轉身退了出去。
楚延川又給他遞了根煙,劃了根火柴給他點燃:「有沒有頭緒是誰想搞你?」
唐濟安伸手捏了捏眉心:「是有幾個人選。」
「說來聽聽。」
「之前崇縣的縣長,因為大風化工廠的事,被調去了西北,另外一個就是我之前經手過一個貪腐案,那官員,擁躉較多,捲土重來搞我一把也不是沒有可能,再一個就是……黃穎及其她的舅舅……」
楚延川皺了眉:「他們?因為財政廳副廳長的事嗎?」
「你怎麼看?」
楚延川點了點煙灰:「你嫂子……不是挺怕你的嗎?」
唐濟安輕嗤一聲:「有怕,才會有怨。」
楚延川頜首:「她舅舅,已經四十多了,他敢折騰?這一折騰,處長的位子都要不保了,上了年紀的人,不都是求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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