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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使團哎,常大哥你等等我,這吐蕃和尚跟吐蕃使團能有啥關係啊。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小捕快追着常泰出去了。
刑如意搖搖頭,心說這吐蕃和尚還能跟吐蕃使團有啥關係,都是一個地方來得唄。
前腳才把常泰送走,後腳就又迎來了一位拿着珍珠的姑娘。
「珍珠?」 「是,聽說掌柜的這裏可以將珍珠研磨成粉,做成敷面的東西,我便來了。」姑娘仔細地將手裏握着的那個黑錦緞的盒子放在了桌上,跟着取下了頭上的風帽:「我這臉
上生了些東西,已經許久了,坊里的姐妹說,用珍珠粉敷面可以緩解。我近日恰好得了一枚珍珠,瞧着成色還不錯,就想拿過來給掌柜你看看。」
「你這臉上長的是粉刺啊。」刑如意仔細看了看那姑娘的臉。
「那這珍珠粉管用嗎?」
「管用,但需要長期使用,而且還得配合着內在調理。這若這是外敷,恐有些治標不治本。」
「太好了。」姑娘趕緊將黑錦緞的盒子往刑如意跟前推了推:「掌柜的,若我用的是自己帶的珍珠,銀錢方面是不是可以」
「我只收你一點加工費。」看出了姑娘的窘迫,刑如意笑着將那隻黑錦緞盒子打開:「姑娘可是要將這串珍珠項鍊全部磨成粉?」
「是!麻煩掌柜了。」 「不麻煩,只是這珍珠雖好,磨成粉末卻並沒有多少,單純用來敷面,也敷不了幾次。這樣吧,我幫你再磨一些杏仁粉,待姑娘回家之後,將這兩種粉末摻在一起,加
入蛋黃攪拌均勻,用來敷面,還能多用一些日子。」
「多謝展櫃的。」姑娘起身福了下,刑如意已經將那串珍珠項鍊從盒子裏取了出來。 剛拿到手裏,便覺得這串珍珠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看,這項鍊果是有斷口的,且經過肉眼對比,她覺得常泰手中的那粒珍珠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是出自這串項鍊上
的。
「姑娘是要研磨成細粉還是粗粉?」
「這細粉好,還是粗粉好?」
「珍珠粉自然是越細越好的,這粉越細,皮膚就越容易吸收,使用效果也就越好。」
「那就請掌柜的幫我研磨成細粉吧。」
「好,只是這研磨成細粉需要的時間較長,不知姑娘能否等得。」
「需要多久?」
「最少兩個時辰。」刑如意伸出兩根指頭來。
「兩個時辰?」姑娘考慮了一下,又看了看被刑如意拿在手裏的那串珍珠項鍊:「兩個時辰,我怕是等不了。」 「那姑娘有兩個原則,這一呢,是姑娘先把這珍珠項鍊給帶回去,等到有時間的時候再過來。這第二,姑娘若是信得過我,就將這項鍊留下,待我研磨成粉之後,給姑
娘送過去。」
「這個——」姑娘猶豫着。
「不急,姑娘先考慮着。這珍珠成色極好,甚為珍貴,姑娘仔細些也是對的。」刑如意將珍珠項鍊放回盒子裏。 「放在掌柜這裏吧。」姑娘坐下,深吸了幾口氣之後,又站了起來:「這若是別的鋪子,我心裏或許還有些擔憂,可掌柜的是什麼人。不說別的,就是掌柜身上穿的這件
衣裳都比我這串珠子貴了。」
「我這衣裳很貴嗎?」刑如意低頭看了看自個兒身上穿的。
她的衣裳大多出自錦繡坊,有些是成衣,有些則是她自己去選了布料,讓錦繡坊里的師傅給做的,但付錢的都是狐狸。
「掌柜這衣裳,還有腳上的這雙鞋子都是錦繡坊的吧?」
「是啊。」
「那姑娘可知單就是姑娘腳上的這雙鞋子,就能供一般人家過上個四五年的。」 「一般人家過上四五年的,那豈不是得幾百兩銀子?」刑如意趕緊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鞋子:「面料是不錯,做工也精細,鞋面上的繡花更是精緻,可這再好的鞋子,也不
值那麼多錢吧?臭狐狸,居然不告訴我,讓我天天穿着這麼貴的鞋子出去踩泥。我的天,這鞋子,等同於這個時期服飾類裏頭的奢侈品了吧。」
「狐狸?」
「哦,我未婚夫,因為他的名字太過古怪了,就給他取了個好玩的小名。」刑如意解釋着,卻看到那姑娘的眼睛都睜大了。
「掌柜的給自家夫君起小名,且還用了一個臭字。那他不會生氣嗎?」 「會啊,可他氣他的,我叫我的。反正生氣的是他又不是我,真氣病了,吃藥受罪的也是他。」刑如意俏皮的眨了下眼:「可惜,依着他那特殊的體質,有生之年,怕是
見不到他生病的樣子了。」
「掌柜的夫君一定是極寵掌柜的。」姑娘眼中露出了羨慕的神色:「這珍珠就放在掌柜這裏吧,等掌柜的研磨成粉之後,我再過來取。」
「姑娘稍等一下。」刑如意喚住她:「姑娘來了大半天,卻還沒來得及問一句姑娘芳名。」
「我叫陸雙,是流雲坊的姑娘。」
「流雲坊,是那個流雲坊嗎?」刑如意朝着東邊指了指。
陸雙姑娘點點頭:「不錯,就是那個流雲坊。」
「太好了,我一直想要進去看看來着,可惜總沒有機會。聽說流雲坊的姑娘彈奏技巧是這洛陽城裏最好的。瞧着陸雙姑娘的這雙手,姑娘你應該是彈琵琶的吧?」
陸雙看了看自己的手,問:「這也能看出來嗎?我的確是彈琵琶的。」 「好學嗎?我小的時候就想學這個,可惜家裏窮,根本請不起師傅。現在長大了,也能請得起了,卻又不知道該去哪裏請師傅,也不知道人家師傅願不願意教像我這麼
大年紀的學生。」
「掌柜的是金貴之人,何必學這些討好人的功夫。」陸雙搖搖頭。
刑如意一笑,沒再繼續說下去。 在她看來,會彈琵琶是一種才藝,可在陸雙那裏,卻是用來討好客人,讓自己能夠活下去的手段。站的位置不同,看到的不同,想法自然也就不同。她不是陸雙,不
能體會陸雙的心情,陸雙也不是她,也不能理解她為何想要學彈琵琶。
「姑娘稍等,我先當着姑娘的面,將這些珍珠給碾碎了,姑娘大概看一下多少。這研磨成粉的珍珠,跟着碾碎之後的分量是差不多的。」 「不用的,陸雙信得過掌柜。」陸雙也笑了:「當陸雙看到掌柜的將珍珠從盒子裏拿出來,臉上卻沒有特別的表情時,陸雙就知道,將珍珠放在掌柜這裏是沒有任何問題
的。再說明白些,就是陸雙眼裏特別好的東西,擱在掌柜眼裏,也不過是個尋常之物罷了。既是尋常的東西,掌柜的又怎麼可能會去做那些事情呢。」 刑如意心虛的笑了笑:「姑娘誤會了,不是擱在我眼裏,是尋常之物,而是我對這些東西吧,不太感興趣。這極品珍珠和普通的珍珠在我眼裏是沒有分別的。這用極品
珍珠研磨成的粉末和用一般珍珠研磨出來的粉末使用起來,效果都差不多。當然,若是佩戴的話,是極品珍珠更吸引人些。」
「沒有區別嗎?」陸雙看了看那串珍珠項鍊。 「研磨成粉的話,區別是不大的。所以,我建議姑娘你再考慮一下。若只是敷面,用一般的珍珠就可以。或者,姑娘也可以這樣,將一半的珍珠研磨成粉,另外一半留
下來,做成耳墜什麼的,也挺好看的。」
「若只研磨一半的話,會不會不夠用?」
「沒關係,我這裏也有一些珍珠,姑娘可以選一些,研磨成粉。正好可以對照一下,看看這用極品珍珠研磨出來的珍珠粉和尋常珍珠的區別是不是很大。」
陸雙似有些心動,可想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搖了搖頭:「算了,還是請掌柜的將這串珠子全部研磨成粉吧。」 望着陸雙離去的背影,刑如意嘆了口氣。她看得出來,陸雙是極為喜愛這串珍珠的,她執意將珍珠研磨成粉,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不想讓這串珍珠被人看見。換言之,
陸雙手裏的這串珍珠一定是通過非正常的手段獲取的。
陸雙,流雲坊里負責彈奏琵琶的姑娘。
吐蕃和尚,住在悅來客棧的外來和尚。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呢?這珍珠,為何會遺落在吐蕃和尚的拋屍現場?
是意外,還是巧合?
刑如意將珍珠一粒粒取下,待仔細擦拭後放在了研磨的罐子裏。想了想,從裏頭拿出一粒放在了先前陸雙留下的那個黑錦緞盒子裏。
「掌柜的掌柜的你在嗎?」
才將珍珠給碾碎,就聽見了那個小捕快的聲音。抬頭,看見小捕快氣喘吁吁地跑進來。
「掌柜的,還真讓你說對了,那吐蕃和尚,是從窗戶跳出去的。」
「真的?」刑如意停下手中的動作。 「真的真的,我跟常大哥帶人去了悅來客棧,在吐蕃和尚住的那間屋子的窗台上發現了一些泥土,那些土裏還摻了些東西,砂礫。這種土,就只有護城河邊才有。那吐蕃和尚,一定是常去護城河邊,才會在窗台上留下這些東西的。另外,在悅來客棧的外牆上,我們也發現了足印。通過仵作的對比,這牆上的足印跟那吐蕃和尚的是一模
一樣。」
「還有別的線索嗎?」刑如意問。 「沒有了,暫時就發現了這些。常大哥讓我過來與掌柜的你說一聲,問問你還有什麼別的想法沒有。他還在悅來客棧,希望能查到更多與那吐蕃和尚有關的蛛絲馬跡。
」 「你們那裏沒有發現,我這裏倒是有個新的線索。」刑如意說着,打開了那個黑錦緞盒子,從裏頭取出了那粒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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