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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場雨毫無預警的落下。筆神閣 bishenge.com
一個男人,穿着黑色的雨衣,騎着共享單車到了市府東街中央花園的小區前。他將共享單車停在道旁樹下,從雨衣的口袋裏摸出一根煙,點燃,然後抬頭看着小區裏面。
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從車內走下一男一女。男人三十多歲,看起來像是某單位的公職人員,女人二十多歲,濃妝艷抹,一隻手跨在男人的胳膊上。
男人撐開了一把雨傘,雨傘將女人罩了起來。
隱隱約約地聽見兩個人的對話。
「你家在這裏?」
「怎麼了?」
「沒什麼,今天看新聞的時候,好像看到了這個小區。對了,你們小區里是不是有個叫朱利利的女人,然後這個女人被人給殺了?」
「你還看新聞?」
「我看新聞怎麼了?」
「沒什麼,我以為你只喜歡看那些娛樂新聞。」
「這你可就錯了,本姑娘平日裏最愛看的是時事新聞。娛樂新聞有什麼好看的,看來看去,也看不出什麼新鮮花樣來。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呢,那個被殺的朱利利是不是就住這個小區?」
「好像是。」
「別好像啊。那案子似乎就是這兩天的,你天天在小區里,就沒看見刑警,沒看見警車,沒聽見樓下那些八卦的大爺大娘們說些什麼?」
「我天天上班,哪有時間挺大爺大娘們拉呱。」男人夾緊了胳膊,帶着女人往小區裏面走:「不過你說的那個朱利利,我倒是認識的。」
「該不會你也是她的相好吧?」
「我像是那麼沒品味,那麼隨便的人嗎?我告訴你,這有些女人,看似有個正兒八經的職業,可私底下乾的那些事情比路邊小店裏的還髒。我這個人呢,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我講究,我是絕對不會碰這種亂七八糟的女人的,鬼知道她跟了多少人,染了多少病。想想都覺得髒的慌。」
「那你怎麼知道的?」
「我有個朋友,算是她的前同事吧。」
「朋友?前同事?」
「是真的朋友,打小一起玩的那種。也真是她的前同事,只不過屬於工作上交際很少的那種。」男人帶着女人進了小區:「我們也是在一次閒聊的過程中聊到這個女人的,後來才知道她也住這裏,但她長什麼樣子,我是真不知道。」
「兩個大男人喝酒都能聊到朱利利身上,看來這個朱利利魅力不小。」
「什麼魅力啊,是奇葩。」男人聲音略微大了些,雨傘跟着一抖,落下不少的雨滴來:「我這個朋友是用朱利利的例子告訴我,千萬別碰那些外表看起來端莊,實際上卻賤到骨頭裏的女人。這種女人,堪比病毒,染上了,就沒好的。」
「說的挺可怕的。」
「可怕吧?我剛聽到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心說這世上怎麼能有這種奇葩到家的女人。可事實證明,這個朱利利的確夠奇葩,夠開放,要不,也不能被人砍了頭,還把頭給丟到馬桶里啊。」
「哎呀,你說的我都好奇死了。」女人抱着男人的胳膊跳:「趕緊告訴我,你那朋友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就說這個朱利利剛到他們單位的時候,大傢伙兒對她印象都挺好的,覺得是個活潑開朗,熱情大方,對誰都很好的那種年輕婦人。工作能力嘛,剛開始的時候,誰也看不出來,但平時做事還是蠻認真的。
你也知道,這男人嘛,也有男人專屬的一個小圈子,尤其是同一單位臭味相同的。我這朋友在他們單位也有一個小圈子。就在這個朱利利入職後的第三天,有人提議說要不要去撩一下,結果另外一個人就跳出來炫耀,說你們別想了,這個女人是我的。緊跟着,就發出了一張他跟朱利利在一起的特別曖昧的照片。」
「入職第三天?我去,這個朱利利真不簡單。」
「更不簡單的還在後頭呢。就在小圈子裏爆出照片的第二天,有人路過安全通道時聽見兩個人吵架。過去一看,是朱利利和小圈子裏的另外一個男人。對話內容也是十分的勁爆。那男人質問朱利利,是不是上半夜跟他在一起,下半夜就跟那個在小圈子裏爆照的男人在一起。朱利利承認了。不僅承認了,還反問這個跟她吵架的男人有什麼資格,什麼立場,什麼理由來管她。還說他們都是成年男女,做的也都是成年男女默認的事情,她一個女人家都不計較,他發的是哪門子的脾氣,還說這件事,男人並不吃虧。男人若是願意的話,兩個人繼續保持關係,若是不願意的話,就當之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從此以後,大家就只是單純的男女同事關係,誰也別打擾誰。」
「然後呢?」
「然後,那男人罵了朱利利一通,氣呼呼地走掉了。這件事,不知怎麼就傳了出去,且傳的整個醫院裏的人都知道了。有上司找朱利利談話,她呢,直接說了一句,男未婚,女未嫁,男女在一起過個夜,犯了那條院規?
這上司指出,跟朱利利在一起的男人裏頭還有兩個是有家室的。結果,人家下巴一揚,又問了句:「跟有家室的男人在一起,觸犯院規了嗎?影響到兩個人正常的工作了嗎?既然沒有,上司又何必將她個人的私生活拉出來討論。
就算她跟醫院裏那兩個有家室的男人在一起了,那也是兩個人自願的,說到天邊去,也只是道德問題,不涉及醫院的利益,更不涉及醫院的正常工作。因為她跟他們相好,都是在八小時工作制度之外,不屬於被醫院約談的範圍。我的那個天吶,就算我是一個很糟糕的男人,在聽到她說的這些話時,我就覺得腦子嗡了一聲,三觀被震得碎碎的。從那之後,我就記住這個名字了,生怕那天一不小心在這小區里碰見她,也被她給污染了。
雖然,我也很渣,但我發誓,一旦我跟某個姑娘進入了婚姻,我是絕對會收心,做個好丈夫好男人的。像這種三觀皆無,臉皮又厚的女人,我可得離得遠遠的。」
「聰明。」女人靠近男人:「那我是不是那個想要被你娶回家的女人啊?」
「你啊,是我想要整到被窩裏的女人。」
「渣男!」
「我從不否認現在的我的確是個渣男的事實,但親愛的,現在的你跟現在的我半斤八兩。」
「誰跟你半斤八兩?」女人推了男人一下:「我可告訴你,我不是朱利利那種女人,我雖然也玩,但是玩的有原則,別人家的老公,我是絕對不會去碰的。這誰誰誰不是有句話嗎,叫做女人何必為難女人。這世上像你這樣的渣男這麼多,何必去撩那些有家有口的,難不成,他們比沒成家的香?做人,還是要有底線的,毀人家庭這種事情,做多了會有報應的。」
「報應?你居然也相信報應?」
「相信又怎麼了?這個朱利利不就是明擺着的一個例子嗎?走了走了,這雨越下越大了。對了,你家該不會正好跟那個朱利利在同一棟樓吧?我怕老天不解恨,還要弄個雷劈什麼的,殃及咱們這些小魚小蝦可就不好了。」
「放心,我保證,我家跟他們家絕對不在同一棟樓上。」
男人和女人往小區裏面去了,說話聲音也漸漸的小了。
小區外,那個穿着雨衣的男人扔掉了手中的煙蒂,看着小區裏面那棟黑黝黝的房子說了句:「花蝴蝶。」
「你說什麼?」地府裏頭,剛剛被刑如意縫合上頭顱的朱利利跳了起來:「我是被殺的,憑什麼下輩子就不能做人?」
「做人?還做像朱利利一樣的人嗎?」
「像我自己有什麼不好的,我一不貪污,二不違法犯罪,三不殺人越貨,我怎麼就不能重回陽世做我自己了。」
「你是不貪污,但你貪心,每一個跟你好過的男人,不管是有家的還是沒家的都被你坑光了積蓄。你是不違法,不犯罪,但你打着真愛的名義,一次又一次的踐踏道德底線,讓整個社會的道德標準都被你一個人給拉低了。你是不殺人越貨,可你做的事情,比殺人越貨還要可惡。你介入別人的家庭,讓人家一個好端端的家庭因為你而分崩離析。你害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上下三代,幾個家庭。」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就算沒有我,也還會有別人。再說了,如果這些男人真的愛他們的妻子,真的夫妻情深,毫無芥蒂,我又如何能夠趁虛而入,如何能夠光明正大的介入。說到底,還是他們自己的婚姻出了問題,我只不過在一旁輕輕推了下。」
「這世上有絕對完美的婚姻關係嗎?沒有!一段婚姻除了問題,是解體還是修復,都應該由婚姻內的兩個人協商解決,而不是一個心懷叵測的,打着真愛名義跑到人家婚姻里進行強拆。」刑如意按住銅鏡:「你最大的錯,不是你介入了別人的婚姻,而是你介入了別人的婚姻,卻還振振有詞,覺得自己做的是好事。倘若你是為情,尚有情可原,若是單純為錢,也算師出有名,可你不是,你只是單純的覺得破壞別人的婚姻好玩。」
「不是的,我沒有!」
「真的沒有嗎?」刑如意將銅鏡豎起:「有,還是沒有,你自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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