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霖翊忍不住想要說什麼,但蘇胭雲先他一步止住了他。一筆閣 www.yibige.com
她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跟着自己離開。
「我不會同意。」一出門,他就冷冰冰地說。
「我同意。」蘇胭雲平靜地反駁他。
「量量這個樣子……」
「霖翊,」蘇胭雲打斷了他,「讓量量跟着心走吧。從小到大,我們把她保護得太好,替她決定得太多了。她一直以容家長女的標準去要求自己,而我們總是以她的乖巧懂事聽話為讚揚,用道德和愛去壓迫她。」
「我們沒有……」容霖翊不肯承認,他一直只想給女兒最好的一切,什麼時候要求過她那些。
「或許我們每人這樣要求過,可是量量她就是那麼懂事,懂事得讓人心疼。」蘇胭雲說起來,眼裏也有些亮晶晶的淚水在閃動,「她那麼喜歡許海祈,可以她像其他富家女兒那樣無理取鬧過嗎?她去學金融、學管理,主動去公司實習,你確定那些都是她喜歡的嗎?她沒有要求過,沒有任性過,你就以為她真的沒有嚮往嗎?」
「可是胭雲,她現在這樣子,你放心讓她走?」容霖翊態度有些鬆動,但依然不同意。
「她留下來,我才不放心。」蘇胭雲垂淚,「你就沒想過,她每一次出事,不都是因為她太過壓抑自己,你說有宋羽姿的原因,可是宋羽姿也只是找到了突破口。我寧願放她走,只要遠方有一個鮮活的女兒,也不要她死氣沉沉,像個提線木偶那般留在身邊。」
容霖翊沒有回答了。
他長久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嘆息,「我以為,你會捨不得。」
已經有個女兒下落不明,他以為蘇胭雲無論如何也不會對容量量放手。
蘇胭雲不再說話,只是慢慢靠到了他的懷裏。
「霖翊……」她抽泣起來。
容霖翊摟住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沒事的,寶貝兒,你還有我,我永遠都陪着你……」
……
病房裏。
許海祈過了很久,才鬆開了容量量。
「真的跟我走嗎?」他再一次確認,「離開這裏,可能過年和節日才會回來了。」
容量量很認真地點頭,「嗯。」
「你……知道我是誰嗎?」許海祈又問。
容量量搖搖頭,又點點頭。
許海祈啞然失笑。
「許海祈。」他指着自己,「許——海——祈——」
容量量細細回味了一下,冒出了三個字「小……哥哥?」
「是的,小哥哥。」許海祈心頭激盪,這麼多年的職業生活,讓他早練就了穩重和沉着。
只有容量量,才可以讓他的情緒有這般的起伏。
「我是你的小哥哥,一直都是,量量……」他忍不住,湊過去,碰了碰她的臉頰,「我是你的小哥哥……」
碰了一下,就忍不住要碰第二下。
直到容量量被他啄得縮脖子,咯咯笑起來。
「好紅。」她伸手,去摸他的耳朵。
「別亂動。」他握住她的手,給她拿下來,他耳朵敏感,不想被人碰,尤其是被她碰……會讓他生出一種失控的感覺。
容量量被他按住了手,卻又調皮,湊上去,用嘴咬了一下。
許海祈覺得腦子裏響了一聲,連同眼前都白了一剎。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抱着容量量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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