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世界,仿佛一瞬間降至寒冬。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早知如此,他寧願就遠遠守着她,一輩子也好,看她無憂無慮的生活。
也好過她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
「我是否,真的配不上她?」
他問那個跟隨他走出門的少年。
少年抬頭看着天上,被雲層遮擋的月。
「沒有。」他回答,「她愛你,只是現在她,找不到那份愛了而已。」
許海祈有些訝異地轉頭,看着身旁的何易。
他神色淡淡的,像在擺談一件最尋常普通的事。
「別問我怎麼知道,也別問我憑什麼知道。」何易的目光從雲層落下來,極冷的眼神看向一旁的許海祈,「我就是知道,我知道她愛你。她痛苦,是因為丟失了那份愛,她逃避,是因為害怕沒有愛的她,無法再和你在一起。」
許海祈覺得何易的話,像從極遠的地方傳過來,飄渺不真切,但又是準確的。
「我感覺不到。」他最終曠着眉目,目光所及,是一片常青的樹林,凜冬之中連葉片都似乎被凍住了。
「我以為她不會再……」
不會再對他抱有期望。
「去帶她回來。」何易抬起手,放到了許海祈的肩上,「一個人要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會有痕跡,不管他怎麼控制量量,只要他還活着,我們就總能找到突破的地方。」
「很抱歉,」許海祈看着眼前矮了自己一個頭的少年,那清秀的眉眼,竟和容量量有幾分相似,「我曾經妒忌你。」
他想,他有時候會衝動得不像自己。
賴以成長和奮鬥的目標一旦脫離了他的視線,他的人生就像脫了靶的子彈,不知道會飛到哪裏去。
相比之下,木里反而是比他更狠和更沉得住氣。
「我以為我已經是惡魔了。」他自嘲。
從小在人渣堆里長大,見慣燒殺搶掠,黑色交易,自以為人世間沒有沒見識過的惡。
卻不知那真正的惡魔,從不在修羅地,而是藏在謙謙君子的人皮下。
離開c市,利用手裏的錢偷渡出國,去到這個世界最亂的地方,加入了極端的組織,小小年紀,就憑着過硬的能力,和洗腦般的口才,在組織里嶄露頭角。
可是宋羽姿的目的,從不是當一個極端組織的頭目。
他想要的是,有一天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到容量量的面前。
冒充木家失蹤多年的兒子回歸,再找到機會,血洗了整個家族,徹底讓自己成為了木家唯一的繼承人。
多年後,以木里這個身份,終於再度站到了容量量眼前。
他的克制,讓許海祈也不得不感到佩服。
不輸於他的努力和隱忍,卻在再次見到容量量的時候,沒有表露出過分的激動與熱望。
反覆被拒絕,卻最多青了臉色,始終把尊重放在表面上,擺出卑微的姿態。
現在,他贏了,終於帶走了容量量。
苦心熬了這麼多年,他一定是做了最周全的準備,如同所有最渴望得到她的男人那樣,絕不會再放手……
許海祈知道,真正的惡戰,現在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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