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血腥?女孩眨下眼睛,她記起來了。她要找的就是這個人,不過……這裏是京師啊,他怎麼不在寒山?
吳畏低頭看了會兒三個混蛋,忽然聽到警笛鳴響,趕忙再狠狠踩了三個混蛋每人一腳,快步上車,可是又想起那隻笨狗?正猶豫呢,那女孩竟然跟上來。
吳畏有點意外:「你……」
「快跑,警察來了。」
帶着一點口音,想不出來是什麼地方的鄉音,但是很好聽。吳畏琢磨琢磨:「你不是本地人?」
「快跑啊!警察來了。」女孩覺得小光頭就是個白痴,不過,白痴會很容易相處的。
吳畏說:「狗還沒回來。」探頭往外看。
「什麼時候了還管狗?」女孩跳到駕駛位坐下:「怎麼開?趕緊啟動。」
吳畏看見狗了,跳下車大喊:「趕緊地。」
地上有倒霉蛋大喊:「別跑,別跑,我記住你了。」
吳畏非常不喜歡這種無聊台詞,走過去一腳踹在腦袋上,啪的一下,那傢伙鼻子嘩嘩流血。
笨狗在十米外停住,一本正經看着吳畏發威。
車裏小女孩大喊:「上車,快上車。」
吳畏沖笨狗大喊:「回來!」
笨狗不動。
吳畏只好跳回車上,讓汽車自己啟動,笨狗這才着急,呼呼追過來。
汽車開很慢,開着車門,笨狗幾步追上來縱身一跳,跟着就是沖吳畏大叫。
吳畏拍過去一巴掌:「關門。」
車門自己關閉,開始加速,很快離開這裏。
女孩離開駕駛位,吳畏趕忙坐過去:「你瘋了?」
「不是自動駕駛麼?」
「會不會開車?自動駕駛也得有人坐在這裏,萬一發生意外怎麼辦?」
「好吧,你有道理。」女孩伸出手:「我叫初晨。」
吳畏想了好一會兒:「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
「你是不是還熟悉一個叫朝露的?」
吳畏搖頭:「我認識晚霞。」
初晨笑道:「那你認識海燕不?」
吳畏打量下初晨:「你這是去哪?」
「旅遊,結果剛到京師錢包就丟了,接着遇到流氓,唉,運氣不咋地。」說這話的時候,女孩眼睛帶笑,她舉得自己運氣真好,剛到京師就遇到那個人,還機緣巧合認識了。
吳畏笑問:「這是窮游吧?」
「什麼窮游?我很有錢的!」
吳畏忽然不說話了,皺着眉頭想了又想。
「幹嘛?你不能打我錢的主意,告訴你,我身上沒有錢。」奇怪了,說這話的時候,初晨的眼睛依舊是笑的。
「我見過你。」
「不可能!我第一次來京師,我是十八州人。」
「十八州是哪?」
「你不知道?這麼有名的地方你不知道?」
吳畏認真想了一下:「你說的是石壩州?」
「對啊,十八州。」
吳畏點頭,小丫頭的口音還是很有個性的。
「你去哪?是旅遊麼?這車多少錢?貴不貴?」小姑娘快速提問。可惜吳畏的注意力還在她的臉上:「我一定見過你。」
「不可能。」
「要麼就是在夢裏,你說你叫初晨……我在夢裏還聽過你的聲音,一定的。」
初晨心下咕噥一句,你那是昏迷了,不是做夢。
可惜吳畏大先生想了很久都沒能把初晨跟白髮老頭身邊的白裙子小姑娘對到一起。
在開始時候倒是閃過那麼個念頭,可是初晨比那個小姑娘要高,臉也瘦一點……不對,白裙子小姑娘是什麼樣子的?他徹底記不起來。
此外還有個原因,那個小姑娘是基因人……應該是基因人,跟在修羅身邊的能是正常人類麼?
吳畏很執着:「到底什麼時候見過你呢?」
「沒意思了啊,追女孩能不能有點新意?」
吳畏怔了一下:「沒有沒有,我沒追你。」
「你是說我不好看?」
「好看!」
「好看你不動心?」
「動……我該不該動心?」
「哼。」初晨躺在沙發上:「你是旅遊麼?帶着三隻狗一輛車……咱倆旅遊吧,去天涯海角,呀,你這個機械人真可愛。」
吳畏認真想了好一會兒:「咱倆素昧平生,你不應該對我有戒心麼?」
「剛才還說做夢夢見我,現在就素昧平生了?」
吳畏不知道該這麼接話了,想了想問話:「你多大?不上學麼?」
「不上了。」
「為什麼?」
「你是警察啊問這麼多。」
吳畏哦了一聲:「那你要去哪?」
「什麼意思?」初晨坐起來問話。
「你去哪啊?我送你到車站。」
「啊?你是不要我了麼?」
「我什麼時候要過你啊?」
初晨想了一下:「也對。」跟着問話:「你去哪?」
「回家。」
「家在哪?」
「寒山。」
「我去寒山。」
「啊?」
初晨做個可憐表情:「你不會趕我下去吧?外面好危險呢。」
吳畏不說話了,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忽然說話:「停車。」
汽車慢慢停去道邊,吳畏走到門口,打開車門:「不好意思,你還是下車吧?」
「為什麼?」初晨大叫道:「你這就不想負責了麼?」
吳畏咳嗽一聲:「這裏沒有人,你說這些……沒人知道。」
「外面沒人麼?」初晨站到車門往外看:「好荒涼啊,你忍心把我一個小姑娘扔在這裏麼?我又漂亮又美麗又可愛又好看又靚麗又青春又水靈又……你這是什麼表情啊?」
吳畏板着臉:「這位姑娘,其實,我不是人,我很壞很兇殘很危險,為了你的安全考慮,還是及早下車比較好。」
「可你剛才還說夢過我。」
「你聽錯了。」
「不可能。」
「那我說錯了。」
「沒有。」
初晨湊近一點:「坦白說,你剛才是不是想追我?我現在可是給你追求我的機會哦。」
吳畏撓撓頭:「沒有錢是吧。」去包里拿出疊錢,分出一半看看,又抽掉一半,想了想再抽掉一半,最後抽出三張:「給你的。」
「你還能更小氣一些麼?」
吳畏從三張錢裏面再抽走一張:「給你的。」
初晨趕忙搶過剩下兩張,裝兜里以後往沙發上一躺:「司機,開車。」
吳畏關上車門,走到初晨面前伸手:「給我錢。」
「你要小氣死了!」初晨拿出來剛到手的兩張錢。
吳畏拿回去:「這是我的錢,你要出車費。」
「欠着,本大小姐就是有錢。」
「做白日夢的時候,我也是這麼看自己的。」
初晨坐起來:「不開車是吧?我哭給你看。」
吳畏認真想了一下,去柜子裏找了一下,拿出攝像機:「哭吧。」
「你!」初晨起身看看,隨手打開一個柜子:「哇,好漂亮的刀鞘。」
「不下車是吧?」
「是啊,怎麼地?你能怎麼地?氣死你。」初晨心裏默念,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
修羅救吳畏,主要原因是初晨說話,初晨是吳畏的救命恩人。
儘管初晨表現的有點無理取鬧,吳畏在心底仔細想了又想,竟然一點都不討厭她?事實上,也是不希望她下車。於是就很不屑地哼了一聲:「開車。」
汽車再次上路。
初晨非常喜歡這輛車,尤其喜歡後面半個車廂的大床:「為什麼弄這麼大一張床啊?告訴你,本小姐徵用了,你睡沙發。」
吳畏沒接話。
初晨重複一遍:「我睡這張床,你聽見沒有?」
吳畏還是不接話。
初晨走來吳畏身邊:「小光頭,我和你說話呢……對了,你怎麼光頭了?」說完這句話一怔,好懸說漏了。
「怎麼不能光頭。」吳畏回頭看大床一眼:「你喜歡就睡。」
「啊?你真的不和我搶?」
「不搶。」
初晨就高興了:「你還是很不錯的麼。」
吳畏不解釋,直到晚上到家,他停好車,下車進屋,初晨才反應過來:「騙子!」
吳畏很無辜:「我騙你什麼了?」
「哼!」初晨怒氣沖沖跑上車。
吳畏看了一會兒,把黑娃抱下來,又招呼幾條笨狗:「老實點兒,不老實的做狗肉火鍋。」
真是不知道白天明少爺怎麼馴養的三條笨狗,在吳畏這句話之後,三條狗同是不滿意的汪汪大叫。
吳畏回去做飯,順帶琢磨車裏的大小姐是怎麼回事?
回來路上,這位大小姐在車上來回折騰,一會餓了一會要上廁所,全然沒有不好意思,那是想到什麼說什麼,特別理所當然的感覺。
吳畏把自己見過的女人全部回想一遍,包括商店賣貨的,也沒有一個人能和初晨對上號。
初晨很好看,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青春洋溢不用說,還特別開朗。
既然要對號,吳畏想到了不下十次那個白裙子的小女孩。
首先年齡不對,那個小妹妹好像十二三歲?最大也就十四,難道說半年時間能一下長高許多,也是多長出兩三歲的樣子?
不過話說回來,十三四歲的女孩和十五六歲的女孩,真的有特別大的不同麼?
再有相貌,吳畏實在記不起來修羅身邊的小女孩是什麼樣子,只知道很白很好看很可愛。可是這樣八個字,可以評價世界上絕大多數女人,包括現在這個初晨。
一路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後來放棄掉。
現在出現新問題,吳畏做好了飯,去問初晨:「那什麼?你不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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