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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實在是不方便。」
男人自嘲般地低笑了聲,分明做着極流氓的舉動,卻絲毫不顯猥褻。
甚至依舊端着長輩的姿態,只有微微挑起的尾音帶出了一絲應景的撩。
簡直完美地詮釋了何為衣冠禽獸、道貌岸然。
「所以,恐怕要初微幫我解下腰帶和長褲了……」
「……」少女主神一頓。
細腕被他溫熱的大掌扣着,指尖卻划過了冷硬的真皮。
莫名地,她心下竟破天荒地生出了一絲微妙的情緒。
像是疑『惑』,像是好奇,又像是衝動。
宛如當年剛接觸到親吻的感受,不自覺地想要繼續探究……
只是又遠不如後者那般強烈。
因此不過一瞬,顏嫵便拋開了這點異樣,開口道。
「我記得,前些日子您似乎沒有這種困擾?」
她反問,想起了入住後發現的種種詭異細節——
偌大的別墅,除了到時才上門料理三餐的廚娘以及保潔外,只有她和他兩人。
儘管房內到處都設置着方便癱瘓人士的輔助設施,坐實了師長名分的男人也毫不見外地經常使喚她這個「弟子」;
但畢竟不是時時貼身伺候……
對於一個雙腿癱瘓的殘障人士來說,其實根本不可能適應這樣沒有專人看護的生活。
偏偏他卻是適應良好。
就拿以往洗漱來說,男人一直是自行解決更衣問題,從未尋求過她的幫助。
這顯然並不科學。
而能夠解釋這種不科學的理由,只有一個……
他幾乎也從未掩飾。
「您真的站不起來麼?」
她又道,直接戳破了那層已薄得近乎透明的窗戶紙,倏然用力。
反手掙開了男人的鉗制,卻又主動向下一滑……
觸上了那雙被西褲裹住的長腿。
抬指,彈奏般地從上划過。
便覺那本該萎靡的肌肉幾不可查地繃緊了瞬。
霍君淮很輕地嘆了聲,也沒再隱瞞。
「我現在還很難站起來。」
很難,卻並非不能。
甚至僅需再一場手術,就能完全恢復如常。
只是……
「既然如此。」顏嫵一眨眸,順口道。
「又何必偽裝?」
「癱瘓與否,對我來說其實沒什麼區別。「
霍君淮只不以為意地逸出了聲低笑。
他也並非是天生癱瘓。
17歲前,他的問題根本不在雙腿,行走能力十分正常。
17歲之後,他才又多了這一項殘缺。
這些年,儘管也陸續地接受着治療。
但對於恢復康健,徹底地成為一個「正常人」,他早已沒了曾經的執念。
給他灌輸過執念的人亦已不在。
所以……「就算重新站起來,給誰看呢?」
男人淡聲道,目光不經意地划過少女那雙似乎從未失去光彩的星眸,陡然扯唇。
「不過——」
拖長的嗓音拉出悠揚的語調,假定的承諾藏在了刻意的調笑中。
「若是我的小徒弟看得見,就算再難,我倒也願意站起來給她看看。」
分不清是真心或是假意。
卻不料,她循聲「看」了他一眼,接口道。
「其實呢,如果你想找個站起來的理由……我做個手術,應該還是能夠重新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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