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劉海上的霧氣幹了,遮住小半張臉。
再加上口罩的緣故,他看上去就像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
雙眼紅通通的,帶着水霧。
方城沒有說一個「不」字,等於間接承認了全部。
他已經沒有再開口說話的力氣,感覺心肺都被抽乾,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眼神茫然而空洞,眼角氤氳着淺淺的水汽。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摘下口罩,誰也看不到他更多的表情。
「為什麼非要把外公逼到死路,你們對他,就沒有一點感情?」喬斯年皺眉,嗓音里是深深的無奈。
秦時恩那個人,年輕的時候手段狠辣,為人精明。
對誰都不會付出太多感情。
年紀大了,人老了,理性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汪洋一般的感性。
他極少會對誰好,但他對方家三兄妹是真心實意。
烏鴉尚且反哺。
喬斯年不相信方城他們對秦時恩沒有一點感情。
人心都是肉做的。
方城動了動嘴唇,沒有開口。
「外公對方家確實有愧疚,但他一個老人,已經在儘自己全部去關心你們。」喬斯年道,「財產真有那麼重要?還是說,仇恨太深,哪怕是再多的感情都洗刷不掉?」
「雅雅想拿到秦家和喬家的全部,這是你們欠她的。」方城嗓音嘶啞。
「外公遺囑里已經將家業都留給方雅,你們就那麼迫不及待想拿到手?」
方城冷笑。
秦時恩身體很好,甚至可以說是硬朗。
如果不採取手段,猴年馬月才能拿到秦時恩的東西。
家業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時恩手裏的禁衛軍。
有了那批死士,以後誰也不會欺負他們,就連喬斯年都得忌憚三分。
「方雅這些天噩夢做了不少,經常夢到外公吧?」喬斯年淡淡開口。
方城抬起眸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喬斯年。
難道……是喬斯年搞的鬼?!
喬斯年笑了:「沒錯,是我動的手腳,方雅反正也沒有心臟病,禁得住嚇。」
「喬斯年,你太卑鄙了!」方城氣得眉頭擰起。
這男人,卑鄙到極點!
「不卑鄙,怎麼讓方雅親口說出那些話,這些……可都是呈堂證供。」喬斯年眉梢上是輕描淡寫的痕跡,「喬宅有錄音器,外公也都聽到了。」
「喬斯年,你特麼卑鄙到極點!」方城無話可說。
他沒有想到喬斯年有這麼多對付他們的花招!
一招比一招狠。
「若不是老頭子太武斷,從來不相信我的話,我也不至於如此大費周章。」喬斯年冷笑。
他解決方家兄妹易如反掌,可多了老爺子站在他們那邊,事情就困難了許多。
別的倒還好說,主要是老爺子手裏那支禁衛軍,如果真得聽命於方雅……後果不堪設想。
那批人,可是死士,不要命的。
老爺子是個老頑固,對方雅的信任遠多於他這個親外孫。
如果不費心思布一場局,讓秦時恩親眼看見、親耳聽見,恐怕那老頑固還是不會信。
「喬斯年,在倫敦,你和外公是怎麼活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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