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什麼睡懶覺的習慣,起來後喜歡坐在窗前化個妝。
白天她喜歡淡妝,清雅宜人。
今天外面下雨了,她坐在窗台邊,一邊看着雨水一邊抹口紅。
陽台上是她侍弄的花花草草,一盆一盆,青蔥茂密。
倫敦的生活節奏比京城慢多了,她在這兒,體會不到緊張,每天都充斥着慵懶。
有時候養養花草,有時候去街角喝杯咖啡。
尤其是這樣的下雨天,更加懶散。
喬乘帆沒來時,她的日子過得很平靜,每天都在重複一樣的生活。
塗好口紅,她去叫喬乘帆起床。
等會兒,還得哄小傢伙跟他爸爸通個電話。
抽煙室,孟沉掐滅煙頭。
孫管家在收拾病房,看上去很憂心。
喬斯年臉色蒼白,還未醒來。
「孟先生,我在這裏陪着,您忙。」孫管家道。
「沒事,我等喬爺醒來。」
孫管家沒有多說什麼,她也不會多問,只是格外心疼。
她還煲了雞湯,不知道喬爺能不能喝上。
孟沉一直在病房裏等,不曾離開。
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
下午,喬斯年睜開眼,乏力地動了動胳膊。
手臂上吊着一瓶藥水,還剩三分之一。
頭痛還未全部消失,喬斯年一醒來就覺渾身無力。
「幾點了。」他又閉上眼,淡淡開口,眼皮子下是憔悴的顏色。
孟沉一驚,趕忙走過來:「爺,你醒了,現在是第二天下午三點半。」
「我睡了很久。」喬斯年嗓音嘶啞。
「醫生讓您再住院觀察幾天,等沒問題了再出院。這幾天,不能再喝酒、操勞。」孟沉叮囑。
「哪有那麼嚴重。」喬斯年不屑,「就是酒喝多了而已。」
以前也不是沒有喝多過。
「喬爺,您昨晚上吐血了。」
「哦,是嗎?」喬斯年淡淡道,「可能是喝得有點多,我下次注意。」
孟沉擰緊眉頭,喬斯年這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只是……酒喝多了。
喬斯年皺了皺眉頭,他記起了喝醉酒時的一些事,後來他去水池邊確實吐了很久。
「l集團的合同遞過來了嗎?我記得是今天這個日子。」喬斯年道,「還有今天早上九點,是君氏最後的交貨截止日期吧?貨物查清沒有?」
「我都已經做完。」孟沉應道。
「嗯。」喬斯年似乎很滿意,他想要坐起來。
「爺,您別太操勞,醫生剛來叮囑過。這些事我都會做好,不會讓你操心。」孟沉擔心他。
這種節骨眼,還想親力親為,真得不要命。
「除了這些,也沒什麼能打發時間。」喬斯年平靜道,「總不能讓我跟你大眼瞪小眼。」
「我剛跟蕭紫通了電話,雖然她說話一向讓人慪氣,但有一句……我覺得對。」孟沉看向喬斯年,「她說,您現在不是一個人。不管為了什麼,您都得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這是最根本的。」
身體垮了,可就真得什麼都沒有了。
喬斯年沉默。
「爺,蕭紫說,等您醒過來,讓乘帆給您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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