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期撫摸着喬乘帆的手有點抖,心裏頭感情複雜。
有震驚,有激動,有雀躍。
心口就像是一塊石頭投了下來,漣漪四起,浪花飛濺!
又猶如層層海浪,波濤洶湧,無法平靜!
這三年來,她做夢都想有個孩子叫自己「媽媽」。
幻想了無數次「小混蛋」的模樣,可最終,那個孩子沒有能平平安安生下來。
小帆帆的這一聲呼喚,喚起了她無數記憶。
眼淚兒在眼眶中打轉。
她低下頭,在小傢伙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燒得挺厲害,額頭很燙。
小帆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一聞到屬於葉佳期的味道,他就從被窩裏伸出小手,抱緊了葉佳期的脖子!
「七七……」
「小帆帆,是我,我在呢。」
葉佳期笑着摟住他,偷偷擦乾眼淚。
「我還以為真得見不到你了,爸爸是個大魔頭。」喬乘帆開始告狀。
喬斯年眉頭一皺。
「什麼?爸爸?」葉佳期驚訝。
喬乘帆拍拍腦袋,真是燒糊塗了。
「說錯了,是喬叔叔……嗚嗚,寶寶迷糊了……」喬乘帆立馬改口。
葉佳期笑了笑,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小傢伙剛剛還喊她「媽媽」了,肯定是生病了,迷糊了。
「為什麼不吃藥?」
葉佳期板起臉,一本正經。
「喬叔叔不讓我見你,可是我又想見你。」小傢伙揉了揉眼睛,很委屈。
「發燒不難受嗎?」
葉佳期將他擁到懷裏,摸着他的小腦袋。
「難受。」小傢伙嘴巴撅得老高了。
「難受就應該吃藥,你生病了七七也難受。」葉佳期心疼道。
「可是見不到七七更難受。」
「七七不是來了嗎?乖,七七餵你吃藥,好不好?」
「好……」
喬乘帆乖乖聽葉佳期說話,就像是一隻溫順的小貓。
喬斯年走上前,往水杯里加了些熱水,這才將杯子和藥都遞給葉佳期。
這個時候的小傢伙一臉滿足,特別高興,小手不停地搖啊搖。
喬斯年白了他一眼。
簡直跟早上判若兩人!
早上發燒後,不肯吃藥,不肯打針,甚至連溫度計都要摔!
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脾氣!
他真是太慣這個小東西了!
以前在倫敦,一向都是挺乖的,認識葉佳期後就像是中邪了。
「喬爺,你幫小帆帆請假了嗎?」
葉佳期餵小傢伙吃藥。
「嗯。」
「小帆帆,藥苦不苦?苦的話,七七給你吃糖。」
「苦……」
小傢伙一臉愁容,眉頭都皺起來了。
「喬爺,麻煩拿顆糖,可以嗎?」葉佳期轉頭。
喬斯年無奈,轉身走到桌子旁,打開抽屜,取出一罐奶糖。
他拿了兩顆。
剝開奶糖紙,他伸手將一顆送進喬乘帆的嘴裏。
另一顆,塞進葉佳期的口中!
「唔!」葉佳期都沒有反應過來,嘴裏就被塞了一顆甜甜的奶糖。
她只好,瞪了他一眼。
她又不是小孩子。
更何況,她小的時候,喬斯年是不准她吃糖的。
天天嚇唬她,吃糖會蛀牙,蛀牙就沒人要了。
而且,拔牙很疼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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