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打算出去,我想喝點熱水。」
「家裏沒熱水嗎?」容錦承詫異。
「你不在錦園,可就沒人燒開水了,我有什麼辦法。」她淡漠地揉了揉腳踝,神色平靜。
「錦園裏的傭人呢?」容錦承像是明白了什麼,罵了一聲,「艹,狗仗人勢,等我。」
容錦承就是這性子,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跑下樓去了,指着幾個傭人罵了一通,罵得很大聲,也很難聽。
韓雨柔在樓上都能聽到。
等他泄完憤上樓,她已經拿了一本英文原版書在看,低着頭,燈光傾瀉在她蒼白的臉上。
他給她倒了一杯熱水:「來,多喝熱水,再把藥吃了。」
「我知道。」
「看什麼書呢?我瞅瞅。」
「你又看不懂。」
「好吧,好吧,看不懂,不瞅了。你說,咱們這算不算代溝?有時候我真有一種罪惡感,總覺得你在我身邊,就跟土匪搶了大家閨秀一樣。」容錦承笑着爬上床去,盯着她看。
韓雨柔被他看得不自在,放下書:「你這樣看着我,還怎麼讓我看書呢?」
「你看書,我看你。」
韓雨柔把書扔他頭上:「你回公司吧!」
「好吧,不打擾你看書了,我就是個粗人。」他伸手接過她的書,還給她,「我走了啊,你保重,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腳受傷了就不要下床,有什麼事就喊傭人。」
「嗯。」
「你還沒告訴我眼睛怎麼紅了,哭了嗎?」他眼巴巴地看着她,眨眨眼。
「做噩夢了。」
「做噩夢了?要是再做噩夢,我睡你身邊好了。」
「你滾不滾啊。」韓雨柔煩死他了。
「滾了,滾了。」
容錦承跳下床,臨走時還「吧唧」親了她一口,韓雨柔措手不及,只好瞪他。
他得意洋洋地笑,心滿意足地走出臥室。
韓雨柔撿起書,翻到剛剛看的地方。
沒想到,兩分鐘不到,容錦承又折了回來,手上多了一隻半個人高的網紅兔。
「噹噹當,喜歡嗎?送給你。」他把兔子放在她的床邊,眼神憧憬,「你看到它就像是看到我了。」
兔子很萌也很大,韓雨柔看了一眼,挺喜歡。
「你能和兔子比嗎?」她淡淡道。
「當然不能比,兔子是兔子,我是我,兔子哪有我好,我能暖床,兔子不能。是吧?」容錦承賤兮兮地笑。
「算了,算了,你趕緊走。」韓雨柔跟他簡直沒有共同話題。
「好了,走了,這次真走了,拜拜。」容錦承揮揮手,替韓雨柔關上臥室的門,心情像是很不錯。
那隻蠢萌的大兔子就擱在床邊,緊挨着韓雨柔。
她想起,前兩年容錦承也送過她一隻小兔子,活蹦亂跳的,可惜後來跑了,她怕傷心,再也沒有養過任何小動物。
不管什麼東西,時間長了就有感情,還不如一開始就不養。
不然,到時候丟了,得多難過。
她摸着毛絨兔子,心臟處那遏制不住的疼痛在一點點瓦解,只是整個人還有些呆滯和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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