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柔看着譚雲手中不斷溢出的鮮血,她憎恨的眸子裏噙滿了淚水。
想到父親的死,她心痛!
看着眼前這個她認定,負了自己的男人,她也心痛!
想到自己那生死未卜的女兒,她更是心如刀絞!
「滴答滴答——」
軒轅柔淚水簌簌滴落,哽咽道:「我也想相信你,我也想……我也想!」
「好,我相信當年是你失手才殺死我的!可是,你讓我怎麼相信,我父親沒死?」
「我父親那麼疼我,他若沒死,為何這麼多年,都不找我,直到靈族被你殺的生靈塗炭,我又被你殺死,我父親也都沒有出現!」
「譚雲,你說,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哭泣中,心煩意亂的軒轅柔,猛地持劍朝前方刺去!
就在這時,譚雲接下來一個舉動,令軒轅柔和在場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卻是譚雲突然鬆開了手,任由冰冷的天玄冰劍,帶着股股血液從胸膛洞穿而過!
軒轅柔瞪大了雙目,淚水如泉。
「夫君!」
「譚雲!」
「姐夫!」
「哥!」
沈素冰、歐陽芊芊、薛紫嫣、甄姬、方芷箐眾女,心痛的呼喊道。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譚雲臉色蒼白的可怕,他頭也不回的話罷,噴出一口鮮血,噴在了軒轅柔的臉上。
感受着臉上滾燙的血液,軒轅柔嬌軀顫抖,淚流滿面,她顫抖着朱唇,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譚雲口腔中不停地噴薄着血液,聲音虛弱道:「柔兒,不管你信不信,今日有些話,我都要告訴你。」
「昔日,你父親根本沒有想過,要把你嫁給我。」
「成婚前夕,他把我叫了過去,說要和我談談心……」
話音一頓,譚雲深情的凝視着軒轅柔,「這些事,我本不想告訴你,是怕你知道真相後,因你父親而傷心。」
「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只好告訴你了。」
軒轅柔一邊落淚,一邊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譚雲臉色愈發蒼白,「你自己看了就明白了。」
譚雲右臂一揮,一蓬仙力自虛空中凝聚出一幅記憶影像。
畫面中,一名看似慈祥的老者,和一名英俊青年,正在飲酒。
老者便是軒轅柔的父親,當時的靈族族長。
青年和譚雲模樣,有些相像,正是萬世前的譚雲。當時他叫荊逸。
「逸兒啊,明日你便要和為師的寶貝女兒成婚了。」老者慈祥而笑道:「成婚後,你可得好好地照顧她啊!」
「師父您放心,徒兒愛師姐,勝過愛我自己。」青年說話間,給老者斟滿了杯中酒。
隨後,青年敬酒,老者喝下後,青年也跟着喝了下去。
在喝下去的瞬間,青年臉色大變,「師父,你為何在徒兒的酒中下毒!」
隨後,青年跌倒在地,一副有氣無力,神色痛苦的樣子。
「為何?哈哈哈哈!」老者凶相畢露,「本族長知道你就是個煞星,誰和你在一起,也都不會有好下場!」
「你以為老朽,真會把女兒嫁給你?你做夢!」
「還有,你別叫我師父!今日老朽讓你死個明白!」
「若非老朽想要得到你的功法,你以為老朽會收你為徒?若非我那女兒,非得和你在一起,你以為我會同意明日的婚禮?」
「老朽之所以同意,便是不想讓我那女兒傷心,僅此而已!」
「哇哈哈哈!現在老朽便施展搜魂術,待功法到手後,你就可以去死了!」
就在老者得意忘形時,原本地上躺着的青年,突然騰空而起,手持鴻蒙弒神劍,洞穿了老者咽喉!
老者瞪大了雙目,顫抖道:「你中了我靈族秘製毒藥,為何沒事?」
「因為我百毒不侵!」青年眼神中含着淚水,憤怒道:「算我瞎了眼,沒看出你是這種人!」
「砰!」
就在這時,三名強者衝進入了房間,對青年展開了圍攻。
一陣激戰後,青年身負重傷,奄奄一息逃走。
記憶影像戛然而止。
這一刻,軒轅柔嬌軀發抖,右手中的天玄冰劍憑空消失,她軟癱在了地上,傷心欲絕的哭泣道:「父親,你為何要這樣做?為什麼!」
「為什麼!」
「嗚嗚……」
軒轅柔哭得撕心裂肺之時,譚雲捂着胸膛,一頭栽倒在地。
「夫君!」沈素冰神色慌張的蹲在地上,將譚雲摟在懷中,釋放出仙識,發現譚雲心臟遭受重創。
一股怒火自她胸膛焚燒而起,她盯着軒轅柔,冷聲道:「他不把真相說出,便是不想你因為有這樣的父親而傷心!」
「你現在開心了?你現在高興了對嗎!」
軒轅柔望着譚雲,淚水模糊了視線。這一刻,她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她很想對譚雲說聲對不起。
可是站在她的立場,當年譚雲殺了自己數以百億計的族人,還殺了自己的兩個哥哥,血海深仇,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素冰,不要責怪她。」譚雲聲音虛弱道:「她是無辜的。」
譚雲看向軒轅柔,「事情的原委就是這樣的,那晚我若不逃走,便必死無疑。」
「我承認,當年那一劍,是在我憤怒之下,刺向你父親的,我也承認,那一劍是致命的一劍。」
「我認為你父親死了,可素冰卻說,她上世父親說過,你父親並沒有死。至於為何沒死,卻又不告訴你,我無從得知。」
「還有,當年很抱歉,我以為你與我反目成仇,對靈族展開了殺戮,也殺死了你的兩名哥哥。」
「我不是狡辯,為自己開脫,你兩名哥哥實力強大,當時的我,被二人圍攻,全力之下,根本無法收手,最終殺害了他們。」
「柔兒,我不奢求,你現在可以原諒我,我只想給彼此一個重歸於好的機會。」
「待將來,我飛升鴻蒙神界後,一定找到你父親,找他當面對質。」
看着身負重傷的譚雲,看着譚雲那真摯的目光,軒轅柔淚水潺潺,泣不成聲道:「譚雲,我承認當年是我父親對不起你,是我誤會了你。」
「可是不管怎麼說,父親他想殺你,除了想得到你功法外,我相信他更多的原因是因為我。」
「他不想讓我嫁給你被連累,所以才對你動手的。」
「嗚嗚……」軒轅柔哭泣道:「若我父親,真沒被你殺死,我答應你,屆時,會再次為你穿上婚服。」「若我父親死了,我不會找你報仇,因為錯在他。同樣,我們也永遠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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