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姿嫿睡顏安靜乖巧,時淵看的心都軟了,想捧着人兒再親兩口。
他指尖點在她眉眼上,指腹輕柔滑落,眼眸深深,似是要把她的樣子刻骨銘心。
辦公室里安靜無聲,卻流淌一股溫馨,直到電話急促響起,只不過剛想起就被時淵掛斷。
打電話來的不是別人,而是狼妖。
嘟嘟嘟的掛斷聲,狼妖不死心,較勁似的,又打回去。
這回終於接了。
狼妖開口:「時大妖尊,第一個電話怎麼回事?」他並不相信,是手滑掛斷的。
時淵:「鈴聲太響,會吵到我寶寶午休。」
狼妖:「······」他神情詭異的變化兩下,默了默,又說,「龍屍有消息了,就在青海東島。」
「哦。」時淵口吻冷淡,「你辦事效率太差。」
狼妖繼續無語,嘴角一抽問:「難道還有其他人比我先查到龍屍?」
「廢話。」
那個人還是他的情敵。
時淵表示非常不高興。
狼妖翹着二郎腿,抬手摸摸下巴,繼續說:「其實早半個月前我就聽說青海有龍,但為了確定這個事情,我可是在青海呆了大半個月才查實龍屍準確的所在位置,我保證知道龍屍埋在東島的我是第一個妖,但相信不用多久,東島有龍屍的事情會在修行界裏傳出來,順便一提,東島上的原住民不太好惹,他們好像是那條龍屍的守護者。」
時淵淡淡恩一聲,「還有沒有別的有利消息?」
「就這些。」
時淵無比冷漠:「掛了。」
掛電話的迅速簡直讓狼妖反應不過來,如果下次還能有各取所需的合作關係,他一定要比他先掛一次電話。
龍骨的事情不能耽擱,去青島的機票,在江姿嫿午休醒來後商量定在三天之後,因為過兩天,是秦蘭的葬禮,總局全體成員必須出席參加。
次日,天空透着淡淡的銀白,街道兩旁,金澄澄的樹葉鋪滿小路,遠遠一看,就像火焰在滾動。
一大早,氣溫凍人,街上的路人,皆穿着大衣,圍着毛巾。
江姿嫿還沒醒,她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三生石,奈何橋,以及忘川河邊的曼珠沙華,有個女人,身穿一身華服,面上掛着面紗,站在橋上望着前方綻放的奼紫嫣紅。
那個背影江姿嫿很熟悉,在她陷入夢魘的時候,是她及時出現讓她在夢裏脫險。
女人突然朝她看來,眼裏含着淺淺的笑,「你看這風景漂亮嗎?」
江姿嫿默了默,「漂亮,卻也危險。」她看到忘川河裏怨氣遍佈的孤魂野鬼,蛇蟲,一股腥風撲面而來。
「我曾經想把忘川河裏的垃圾清一清,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我先死了。」
從這句話,江姿嫿聽出她在幽冥界的身份不低,她望着她,問:「你是?」
「天瑜。」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夢裏?」
「我並不是在你夢裏,而是一直在你身邊,因為我是你的一部分,怎麼,你從來就沒好奇過自己的身份嗎?」
這句話盪在耳邊,嗓音聽起來遙遠縹緲,她未來得及多想,夢裏的場景突然間崩塌了,向一塊摔碎的鏡子,四分五裂,姿嫿倏地睜開眼睛。
夢裏的一切,她都記得。
江姿嫿意識清明,她陷入沉思。
身份···
從她記事開始,自己就是在孤兒院裏跟同病相憐的小夥伴一起長大,後來被周家領養回去,跟他們成為一家人,周家人待她很好,她亦沒有尋找真正親人的念頭,只是困擾她的一直是從她出生就有的特殊能力,現在看來,她這身能力還跟幽冥界扯上關係。
她是誰?
又從哪來?
只是想了會,她就沒有繼續想,江姿嫿感覺,時間會給她答案。
不知幾點,江姿嫿掀開棉被便想下床,腰還沒直起,腰上搭着的手臂一收,把她緊緊的纏在被窩裏。
溫熱的氣息從對方的身體裏散發,江姿嫿微微恍惚兩秒,不會兒,唇角勾起笑。
江姿嫿在他胸口蹭了蹭,「我吵醒你了?」
「不是。」
他睡眠淺,早就醒了,只不過不想起床而已。
時淵的嗓音有剛醒的沙啞,這把聲音闖入耳朵,酥酥麻麻的。
江姿嫿笑,又蹭了蹭,「我準備起床做早餐,你想吃什麼?」
時淵被蹭的身體一僵,眼裏冒火,他喉結滾了滾,他沒回答想吃什麼,而是說:「寶寶,你別蹭。」低了低眸,「我起反應了。」
語氣聽起來似乎克制不已,隱忍的難受。
江姿嫿眼睫眨了眨,像把精巧的小扇子,她安靜的沒再動,其實如果時淵真把事徹底做下去,她不會反抗,他想要,那就給他。
說起來她知道自己對時淵影響這麼深,心裏還小竊喜過。
至於他們在一起時間不久,可這跟時間有什麼關係。
他們彼此相愛,睡在一張床上,時淵若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才覺得奇怪。
而且,時淵表明心意時可還義正言辭的說過他對她有非常強烈的g。
江姿嫿知道他在忍耐,那次擦肩走火,他硬是剎車,似乎並不希望他們床笫之事進行的太過倉促,他應該是,想給她創造浪漫?想到這點,她忍不住笑。
於是便建議:「那你先放開我。」
「不想。」時淵拒絕,頭埋在她頸間,「一會就好。」
但很顯然,他嘀咕了作為一名雄性一大早身體強烈的荷爾蒙散發反應,更何況縷縷幽香縈繞呼吸間愈發催情。
良久,時淵眼睛潮紅,嗓音悶悶:「寶寶,它不聽話。」
江姿嫿愣住,唇邊的弧度愈深。
時淵可真是個小妖精。
發起情來居然會這麼可愛。
可愛到讓江姿嫿想一口吃掉
她唇湊到時淵耳邊,軟聲:「我有一個辦法讓它聽話。」
「恩?」
微挑的音尾,撩人心弦。
江姿嫿沒說話,抵在他胸口的手緩緩移下,從衣擺里鑽進去,觸碰到小腹結實的腹肌,停頓兩秒,繼續朝下。
被窩裏火熱暖融。
時淵低着頭,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反倒是江姿嫿,被悶得臉頰泛着暈紅,她小小聲湊到耳他耳邊嘀咕一句,像是埋怨:「時淵,你好久。」
但是這種話停在時淵耳朵里,偏是刺激的不行。
時淵微微悶哼,只是親親她的眉眼,而後,咬一口她的唇,「寶寶,你簡直在要我命。」
江姿嫿眼尾微挑,眸光盪着水意,被他嗓音酥的渾身一顫,力道一緊。
時淵:「······」他寶寶果然想要他的命,可不得不承認他非常喜歡這個操作,並且,食髓知味。
上午十一點左右。
時淵滿面春風的把床單被套扔進洗衣機里,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在廚房裏江姿嫿的嬌影,穿着一件長t恤,頭髮半挽,修長白皙的雙手在搗弄雞蛋。
噢,他寶寶的手真靈巧,喜歡。
這時,客廳傳來鈴聲。
江姿嫿在廚房喊:「時淵,幫我拿一下手機。」
時淵回到客廳拿起手機走近廚房,從身後環住她腰,貼心的幫她摁下接聽。
江姿嫿:「你好。」
對方接話:「你好,江小姐,我是秋山原的經紀人柳問。」
江姿嫿猜到這個電話的來意定然是為了秋山原,她體內的妖王丹可是還沒有解決的,不提她差點忘了。
等通完電話,她摘下圍裙,轉身親親時淵,「我們出去吃吧。」
「好。」
「等解決秋山原的事我們去約會好不好?」
時淵勾唇,「恩,我來安排。」
雖然約會他並不知道該做點什麼,但最近他學習到手機一個新功能:百度。
在樓下一家麵館叫了兩碗面,填飽肚子,便按照柳經紀人給的地址過去。
那棟小區叫星海花園。
江姿嫿想這大概是秋山原另外的藏身之處,還沒到地方,便感覺到那狠厲虐煞的妖氣、
他們停在一棟房間號為902的公寓前,按響門鈴,給他們開門的是柳經紀人。
柳經紀人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本身的傷還好,偏又為秋山原的事情焦頭爛額,
「江小姐,你終於來了。」柳經紀人開口,「請進。」
進去後,江姿嫿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秋山原的情況如何?」
柳經紀人皺眉:「不好,她失控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我感覺她已經快要被那顆妖丹給徹底控制住了,所以,我沒辦法,只好向你求救。」
「這就是亂吃東西的下場。」時淵輕嗤。
柳經紀人看過去,忽是微怔,他見過很多長得好看的男男女女,但仍然被眼前這個男人的長相給驚艷到,長的實在是太俊美,放在娛樂圈,只要稍微給點資源,絕對會一炮而紅,只不過看起來不是好惹的主。
「這位是?」
「我男朋友,他姓時。」
「原來是江小姐的男朋友,你好,時先生,你跟江小姐,很般配。」柳經紀人做人圓滑,說話十分討人,不過這話倒不摻假,他們站在一塊,確實般配。
時淵淡笑着接話,口吻理所當然:「我們天生絕配。」
柳經紀人:我並不想吃狗糧,謝謝。
這炫耀的光芒實在太亮,他要眼瞎。
江姿嫿臉微熱,可禁不住唇角微翹,下一刻,屋裏傳來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她道:「帶我們去看看秋山原吧。」
「好。」
柳經紀人推開臥室的門。
門一開,突然之間有個人影撲過來,她披頭散髮,一邊身體長滿灰色毛髮,琥珀色的眼珠子兇狠無比,宛如怪物。
柳經紀人嚇一跳,沒反應過來。
時淵抬手,幫了他一把,拎住他後領,把人往後一甩,緊隨,抬起腳,把秋山原給踢回房間裏。
噗咚一聲響,柳經紀人忽是覺得這腳踢的真狠。
江姿嫿察覺到房間裏布下很多道禁制,看來,秋山原很有先見之明。
被踢一腳的秋山原瞬時清醒過來,而後,噴出一口血。
「殺了我吧。」秋山原開口。
沒有那兩樣東西,根本解決不了她妖丹的問題,煞氣太重,已經把她吞沒。
江姿嫿看她:「你不用死,我手裏有人魚眼淚,可以解決你身上的問題。」
人魚眼淚價值千金,秋山原眼裏閃過一抹喜意,迫切道,「多少錢,你開個價吧。」
「錢就不用了,我並不缺,這人魚眼淚就當做是對你的補償。」
秋山原不解:「補償?」
「恩。」江姿嫿沒過多解釋。
秋山原默了默,「但這也太珍貴了。」
「沒關係,我還有很多。」
秋山原:「······」
很多?什麼時候人魚眼淚變得這麼一文不值。
江姿嫿拿出裝有人魚眼淚的玻璃瓶,瓶中那滴藍色眼淚就像一顆藍寶石,散發着溫潤的光芒。
「你服下吧。」
秋山原沒在猶豫,接過,擰開蓋,人魚眼淚從瓶中飄出來,她張了張嘴,眼淚便飛進她嘴裏。
霎時間,體內光芒大作。
秋山原盤着腿坐在地上,神情略顯痛苦。
想來痛是必然的。
她此時妖丹的力量煞氣太重,而人魚眼淚,卻又淨化天下污穢的效果,兩股力量在其體內拉扯較勁
這人魚眼淚淨化的能力不虧強大,不出十分鐘,江姿嫿便感覺到她體內那股陰煞之氣消失的乾乾淨淨,而秋山原,可以徹底的把妖王丹的力量吸收掉,修為定然大漲,那顆妖王丹的力量,十分渾厚。
只是吸收過程她好像還是消化不良,即便將煞氣清的乾淨,那股力量還是很霸道蠻橫、
偌大的房間震盪起來,宛如地震,擱在桌上的水杯砰的摔在地上。
柳經紀人扶着牆,吞了吞口水,「怎麼回事?」
時淵:「再過兩分鐘她會爆丹而亡。」
柳經紀人見其這麼若無其事,「你一定有辦法對吧。」
的確,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把她體內吸收不了的力量給抽走,她便可安然無恙。
既然江姿嫿已經贈送秋山原人魚眼淚把煞氣所淨化,若是這般還浪費掉,有點可惜他家寶寶的一片心意,正欲出手,江姿嫿卻走上前。
江姿嫿眉心間,浮現一朵彼岸花的花紋,她眼神有點空靈,上前,便是握住秋山原的手,只瞧,她眉心間的花紋綻放的愈發妖冶。
時淵凝望着,眸色漸深。
不過短短几十秒的時間,震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一點白光沒入江姿嫿的眉宇間,緊隨,花紋跟着消失,江姿嫿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是握着秋山原的手,她恍惚住,只覺得腦袋產生暈眩,意識模糊,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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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欒爺之婚色梟梟】文/新箋
人人說欒城碰不得,重度潔癖者,能將碰過他的手打斷丟到皇溪區的街道。
米白說,這人有病,有病治病,而她,是能逼瘋病人的劊子手。
促使欒城得病的源頭,欒城這個溫柔的母親,一步步親手將自己的兒子推向深淵。
美麗端莊的欒家夫人優雅的喝着茶,說:「欒城的身邊,不是你這種市井女孩可以相伴的。」
米白看了看蘇清華,一笑:「巧了,欒城的母親,也不是你這樣的人能當。」
這樣市井的女孩怎麼了?
豪門世家旁人的冷嘲熱諷,照樣護暖了欒城早已千瘡百孔冰寒的心。
她說: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不會讓人傷害你。
敞開瘦弱的臂膀,護着他不受任何傷害,堅強不屈。
他嘴角輕揚,笑了:你的壞話,只有我能說,別人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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