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一般。
方才的萬靈啼鳴驟然安靜下來。
不管靈族、精族,還是那些小鹿、小兔,他們都一動不動的站着,呆呆的看着那巨大的金色影子。
漸漸的,那金色的影子從虛化變得真實起來,竟是一頭無比巨大的金紅色鳥,貌似鳳凰,但絕非鳳凰,那大地之王坐騎鳳凰與此鳥相比,那真如小雞一般,其眸如火焰,其身形可遮天蔽日,並且周身還閃爍着金色的光輝,緩緩落下,猶如星辰墜落。
又是一聲啼鳴!
但見那隻大鳥從黑火中衝出,瞬間,已在天空,它巨大的身軀在空中翱翔着,仿佛將黑暗的天空染回了蔚藍色,給雲兒染上了七彩色。
從它身上掉落下來的金色光輝,將那熊熊黑火給壓了下去,不一會兒功夫,漫天大火便是奄奄一息,最終化作一縷青煙。
青青草兒從焦土鑽出,枯萎的花朵獲得了新生,大樹重新長出枝葉來,受傷的小鹿重新跳躍起來,染黑的小溪,又變得清澈見底,水中浮着魚兒突然抖動着尾巴,遊動了起來。
鳥兒高唱,蛐蛐奏鳴。
仿佛在這一瞬間,一切的一切都獲得了重生。
大地之樹又迸發出勃勃生機來。
看到這一切的靈族們不禁都流下了激動和喜悅的淚水。
天堂和地獄真的只是一瞬間的距離。
「是守護者!」
后土喜極而泣道:「守護者真的存在。」
而常羲則是如泄了氣一般,失魂落魄的望着空中的守護者,滿臉的不甘,但她甚至連還手的勇氣都沒有。
她都已經在等待守護者的審判。
這怎麼玩啊!
她費勁千辛萬苦計劃的一切,那巨鳥只是飛一飛,就解決了。
正當她萬念俱灰時,天空中傳來一個憤怒聲音,「你們這些愚蠢的精靈都給我滾出這裏。」
只見那守護者雙翅一揮。
常羲只覺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旋即眼前一黑。
也不知過去多久,究竟是一秒,還是一個紀元?
常羲迷迷糊糊睜開眼時,引入眼帘的是一片戈壁,她下意識道:「這是哪裏?」隨後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還是站在甲板上,飛在空中,又左右看了看,突然發現后土竟然還站在她的身邊,只覺有些詫異,又見后土呆呆的望着下面,於是低頭一看,頓時雙目一睜。
只見飛船下面全都是靈族,茫茫多,一眼都望不到頭。
但是只有靈族,那些衛士胯下的飛馬不見了,就連后土的鸞鳥都不見了。
「難道......。」
常羲眨了眨眼,突然仰面大笑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素女詫異的望着常羲道:「月母,你笑什麼?」
「你這還不明白麼。」常羲止不住的笑道:「什麼守護者,哈哈,那只是他們一廂情願罷了,大地之樹根本就是方才那位上古生靈的巢,而他們只不過暫住於此,如今那位上古生靈已經將他們都給趕了出來,我們並沒有失敗。哈哈---!」
這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她原本以為自己都是難逃劫數,可這一瞬間,她不但沒有任何事,而且她的計劃也取得了成功。
后土黯然一嘆,又眺望東方,但東方只是一片雲霧繚繞,什麼也看不見了。
常羲笑意一斂,看向后土道:「靈主,我在這裏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們現在得趕去載天,將王國和載天一舉摧毀,我想你現在應該沒有功夫與我們一塊前去,畢竟你還得教他們如何在這戈壁上生存下去。」
后土瞧向常羲,道:「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得逞的。」
常羲連連搖頭道:「千萬別這麼說,我現在可沒有將你們當成是對手,因為沒有了大地之樹,你們甚至連一把武器,連一件衣服都不會做,唉...廢物都比你們強,我想你們要趕上廢物,恐怕也需要很長一段時日,對於你們,我心裏只有同情,快去找一個地方住下吧,我真的要離開了。」
后土背後突然張開一對潔白的蝶翅。
常羲呵呵笑道:「很久沒有用了吧,可別摔着。哈哈!」
她越說越是開心,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個結果比她預計中的要有趣的多,如果可以選擇,她也會選擇這個結果,而不是簡單粗暴的摧毀大地之樹。
后土一語不發,飛下船去。
「靈主!」
那些靈族見后土飛下來,立刻圍上前來。
「靈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們...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裏?」
「是不是我們被守護者拋棄呢?」
「我們還能不能回去?」
.......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着焦慮、困惑、恐懼。
后土也是難忍心中悲痛,但她知道,常羲說得沒有錯,他們被掃地出門了,喟然一嘆:「我想我們是回不去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要靠自己生存下去。」
一個少女立刻道:「不要!我要回大地之樹。我們去求求守護者,求它允許我們回去。」
「我不要在這裏生活,我要回大地之樹。」
「走,我們現在就回去乞求守護者。」
.....
大家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轉身往東邊行去,他們不在乎后土,不在乎一切,他們只想回到大地之樹上。
沒有了大地之樹,他們甚至覺得生與死都變得毫無意義。
后土眼中含淚的看着他們,幾番張嘴,卻不知怎說是好,不禁又想起方才常羲說那些話,只覺更是心痛難忍,淚水頓時流了下來。
她此時真的分不清什麼對,什麼是錯。
「哈哈,這真是太有趣了!」
常羲看着下面那一群茫然的靈族,笑得腰都直不起了,過得半響,她才向素女道:「我們走吧!我怕再看下去,我會因為他們的軟弱無能,而放棄統一的想法。」
素女瞟了眼孤身站在巨石上的一位女子,然後點點頭。
精族的船隊直接從靈族的飛過,可沒有一個靈族抬頭看一眼,他們只是哭泣着往東邊走去。
頃刻間,高高在上的靈族,被打落入凡間,可以說他們如今失去了一切,但那只是因為他們原本擁有的一切都是大地之樹贈予他們的。
任何種族都不會如靈族一樣,在一瞬間失去一切。
可見任何事有利的一面,就一定有弊的一面。
「就算守護者願意讓你們回去,你們真的就好意思回去嗎?」
忽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
在這種時刻,是顯得尤為的刺耳。
壬女?后土猛地一怔,舉目看去,只見壬女站在一塊巨石上,面無表情的看着哭泣的同族們。
又聽壬女道:「不管我們再怎麼哀求,我們也不能掩蓋,我們沒有保護好大地之樹的事實,大地之樹險些就毀在我們靈族手中,即便守護者願意讓我回去,我也無顏面對它,無顏面對居住大地之樹上面的一切生靈,我想它們此時也不會再相信我們,相信我們能夠保護它們。」
不少靈族聞言,紛紛垂下頭,眼中充滿着愧疚。
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那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
正是壬女的尊師太乙。
壬女目光堅定道:「打贏這場戰爭,粉碎常羲的陰謀,讓生活在這片大陸上的生靈,不再受到戰火的傷害,這不就是我們靈族存在的真正意義嗎?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夠向大地之樹證明,我們靈族是擁有保護它,保護那些生靈的能力,也唯有如此,我們才有資格去祈求他們的原諒。」
太乙點點頭道:「你說得似乎有些道理,做錯了事,當然要受到懲罰。」
「可是我們真的能夠戰勝常羲他們嗎?」一個臉上還掛着淚珠的女靈問道。
「一定可以的。」
壬女充滿着自信道:「自紀元開始以來,我們靈族從來就沒有全力以赴的去打一場戰爭,但即便如此,我們已經取得過無數次的勝利,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全力以赴,我們必將取得最後的勝利,屆時大地之樹將會重新向我們張開懷抱的。」
......
華府。
「咦?好像沒有震了!哎呦!嚇死我了,真是嚇死我了!」
李奇站在湖邊的空地上,拍着胸口。
原來方才他們也感到震動,嚇得李奇拉着夕舞,不,應該是說夕舞抱着李奇躍出門外。
一旁的寒影道:「你這人還真是奇怪,當初與王國鬥爭時,做的每件事,都非常大膽,甚至於令人害怕,但是如今微微震動,就將你嚇成這樣。」
「這能一樣嗎?」
李奇哼道:「那是公平的博弈,輸了只能怪我沒有本事,我願賭服輸,地震可是天災,我奮鬥這麼久,要是死在天災之下,那我的冤魂只怕永遠不會散去,這真是太坑了。唉...這日防夜防,天災難防啊。今晚大家都誰外面,回味一下以前的睡姿,都不准睡屋裏。」
雞娼跳出來道:「可你不是說不讓我在外面交配麼?」
李奇額頭上頓時冒出三條黑線來,道:「你睡屋裏。」
雞娼點頭道:「那行。」
夕舞突然道:「這是天災嗎?」
李奇道:「夫人,地震還不算天災?」
夕舞道:「我是頭一次遇到這地震。」
「我們也是。」
雞娼道。
塔巴問道:「大地為什麼會震動呢?」
李奇眨了眨眼,道:「你們連地震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
大家齊齊搖頭。
寒影道:「會不會與先前看到的黑光有關?」
李奇眨了眨眼,道:「不會吧,打得大地都震動呢?那樣的話,我們還是逃到島上,去過那沒羞沒躁的生活吧。」
「好啊!好啊!」
雞娼直點頭。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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