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鵝的翅膀子上繫着繩子,甚至它那長喙都已經細繩扎牢了。讀爸爸 www.dubaba.cc
看來,這是日軍嫌這隻天鵝叫的煩,所以竟然是拿出了對付抗日分子的辦法,給那天鵝也來了個五花大綁!
「哎喲喂!」司爐工就見那個被叫作小北風的傢伙笑了,他又嚷嚷了起來,「鐵鍋靠大鵝,不!鐵鍋靠天鵝!我特麼的還沒吃過呢!」
「你有點正事!」這時,司爐工就聽那個小北風的媳婦說話了,「趕緊打掃戰場,咱們還要坐火車趕路呢!」
啊?他們不光是襲擊車站還要坐火車啊!司爐工意識到人家為什麼要抓他們這些鐵路人員了。
原本這夥人在抓他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只因為他們這列火車拉的都是空車皮。
那火車從北向南去,拉的都是日軍搶掠的物資,比如煤炭、糧食、木柴、礦石。
而從南往北的火車,前幾年,日本人那是運兵運軍事物資的。
可軍事物資畢竟消耗有限,所以這兩年很多時候拉的已是空車皮了。
令外,原來沒聽說過這一帶有抗日武裝啊!這裏離訥河站可是不遠了啊!
另外這些人是從哪來的呢?
按理說這周圍全是水窪沼澤濕地的,他們要是偷偷摸過來打車站,那日本人的哨兵不可能看不到他們啊!
而想到這裏,這司爐工心中一動,卻是不由的想到,這些人不是一直在自己火車後面的空火車皮里藏着呢吧!
這司爐工正在這尋思着呢,這時他就聽老黃忽然說話了。
老黃說:「唉,白瞎了啊!」
沒等司爐工搭話呢,那個小北風的卻已經問了:「老頭兒,啥玩應就白瞎了。」
「沒、沒有啥,我就是說——」老黃支支吾吾的沒有往下說,可是他的眼神卻是瞟向了剛才進屋之人抱着的那隻白天鵝。
「哎呀,我說你個老登,你是不是給日本人開火車開塗糊了?
那日本人吃了咱們的大天鵝就吃了,那怎麼我們吃了就白瞎呢?!」那個小北風當時就不樂意了。
此時司爐工已經看出來了,這夥人真不是山林隊的還真的就是抗日游擊隊的。
那個小北風說話雖然也嘴不啷嘰兒的,但卻沒有山林鬍子的那股匪勁。
(註:老登,東北方言,原意大概是指登徒子,後來引伸為老頭兒或者老不死的)
「老、老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老黃接着吱唔。
「快說,我沒功夫聽你磨嘰!」司爐工見那個小北風有急眼的意思。
「那個啥,這天鵝都是一對一對的,輕易也不分開。
那公的已經被日本人給靠大鵝了,這個母的您就給放了吧!」老黃斗膽說道。
迂腐!司爐工心中叫道,都這個時候你和這幫子人說這個嘎哈?
人家一來氣那就不把你斃了,卻把你削一頓,卻只為了一隻野天鵝,你說你冤不冤?!
「我艹!」小北風一聽老黃這麼說就是一愣。
他還真的就沒有想到這個給日本人幹活的老登竟然弄出這麼套說詞來。
「不放!日本鬼子能吃咱們的,憑啥咱們就自己不能吃?!」那個抱着大鵝的一看長得就很蠻的傢伙說道。
「放了,要我說就放了!」這時卻是又有人說話了。
對於這回說話的人司爐工卻相對熟悉了一些,因為說話的這個正是一開始拿着槍指着自己的那個漂亮女子。
「我不放!」那個很蠻的傢伙說道。
可是令司爐工奇怪的是,原本看來很是有些飛揚跋扈的那個小北風卻不吭聲了。
「玉英姐說放了,那就放了!」這時小北風的那個媳婦說話了。
嗯?司爐工發生這小北風媳婦一說話現場就安靜下來了。
小北風固然沒表態,而那個很蠻的傢伙也不瞪眼睛了。
看來這小北風的媳婦說話很好使嘛!
不過沉默也只是片刻,小北風接着就又嚷了起來:「全都快點的,馬上上火車,因為個破大鵝磨嘰了半天,還有沒有點組織紀律性了?!」
他沒再提鐵鍋靠天鵝,顯然他已經默認把天鵝放了。
於是,屋子裏的人就又都動了起來,而那個面色發冷的女人抱着天鵝就出去了。
人家游擊隊裏沒有人說話,司爐工和老黃都沒敢動,不過不一會兒,他們就聽到屋外傳來了天鵝那「嘎嘎」的叫聲。
二十分鐘後,那列火車起動了。
那火車上的司機司爐學徒還是那幾個人,押車的人也都穿着日軍軍裝,只是這些日軍自然是小北風他們假扮的了。
雷鳴他們在松花江上過江時被巡邏的日軍給抓壯丁了,周讓一急之下帶着兩個人就追去了。
可是,周讓帶的卻是一個小隊呢,他們那個小隊卻還擔負着保衛那個省委巡視員韓拯民的任務。
於是,其餘的人自然是要把魏拯民送到地方的。
結果,那其餘的人在把魏拯民送到地方後就和小北風這支小隊碰到了一起。
小北風和小妮子他們一聽雷鳴竟然被日本人給抓走了,那怎麼成?
周讓剛帶了兩個人去救哪夠,於是小北風和小妮子就把原雷鳴小隊的人帶着也追了下來。
只是,他們可沒有勾小欠那樣的內線,所以這一路打聽一路追那可就慢了。
他們終於是通過抓舌頭得知了訥河地區出現抗日隊伍的消息,於是便也一路向北來了。
東北大地遼闊,而齊齊哈爾那更是處於松嫩平原的腹地,他們眼見直接走過去既費時間又不安全,便打起了火車的主意。
於是,真的就扒上了這列火車一路向北來了。
只是,當時他們上車的時候就很急,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這回眼見火車進了一個無名小站,得了,那就搶點吃的吧,反正他們和日軍打的仗多了,也不差這一回。
於是這場戰鬥就是這麼發生的。
而一開始用槍看着那個司爐工的女子則是何玉英。
何玉英是跟着周讓走上抗日征程的,那要說也算是幾支雷鳴小隊的成員了。
周讓都去追雷鳴了,她自然也是要跟着的。
只是,此時的何玉英卻與原來又判若兩人了,自打她滿心歡喜的去見小北風回來後表情就是冷冷的!
除了小北風小妮子還有何玉英本人,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時也已經女扮男裝扮成了日軍的何玉英就坐在那火車駕駛室的側窗旁,看着窗外反向「奔馳」的大地若有所思。
小北風掃了一眼何玉英的表情就把目光挪開了。
而小妮子則是把小北風和何玉英的表情都看在了眼裏,她微微的嘆了口氣,走到何玉英身旁坐了下來。
「想啥呢,玉英姐。」小妮子問道。
「在想那隻放走的白天鵝,它好可憐。」何玉英看着窗外眼神迷離,就仿佛真的看到了在那遠處成片的蘆葦之上有一隻白天鵝在孤孤單單的飛。
小妮子擔心的看了一眼何玉英,想說什麼可終究是沒有說出話來。
小妮子又能說什麼?
當初雷鳴小北風小妮子三個人剛參加抗日的時候,為了救何玉英他們還出手了呢。
然後,何玉英就成了張忍冬金屋藏嬌的女人。
再然後,張忍冬叛變,可何玉英由於碰到了周讓卻加入了抗日隊伍,並且還成了一名女狙擊手。
再再然後,張忍冬卻是被小北風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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