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得長遠的話,王司空哈哈一笑,走上前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以前的時候,王司空在面對長遠時永遠只能俯視,可是這一回,他卻是用蔑視的目光看着對方,這種感覺讓王司空暢快無比。
他看了一眼對方身旁的黑衣小廝,說道:「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麼?還不趕緊帶長大人去馬廄?以後給餵馬的工作,就留給長大人了!」
聽得此話,小廝臉色微微一變。
長遠更是氣得臉色通紅。
王司空竟然讓他去養馬?
他堂堂一個長州州主,竟然去給人養馬?
「王司空!」長遠氣得暴喝道:「你莫要欺人太甚,你別忘了,雖然我的修為盡廢,可是我畢竟是太子的人!你要是敢這麼對我,你就不怕殿下他不會放過你麼?」
「太子?」
王司空冷笑了一聲,說道:「長遠,你怕不是在做夢?你看看你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你覺得你還配做太子殿下的人?等我成為了長州州主之後,我才是太子殿下的人!」
此話一出,長遠的臉色更加難看。
王司空嘿嘿笑道:「長大人,你覺得殿下他會為了你一個廢物,而來得罪我這個未來的長州州主麼?」
長遠緊咬牙關。
眸子裏怒色越來越濃郁。
「長大人!」小廝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低聲說道:「長大人,敵強我弱,現在處境對您不利,您還是不要和他硬斗為妙啊。」
聽得此話,長遠臉色接連變幻了一陣,那緊握的拳頭終於是緩緩鬆了下來。他的眸子深處,漸漸湧出一抹頹然,嘆了口氣,對着身旁的小廝說道:
「罷了,養馬就養馬吧,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長遠拍了拍身旁的黑衣小廝,說道:「我要讓他跟着我一起去,我身上有傷,行動不便,需要他來伺候我的起居。」
「嘁!」
聽到這話,王司空頓時嗤笑了一聲:「一個死廢物,狗屁本事沒有,條件倒是不少,還要一個下人?」
不過只是一個下人罷了。
長遠怎麼說也是曾經的州主,若是沒人照顧他說不定哪天就死了。
到時候自己還得惹一身晦氣。
想到這裏,王司空擺了擺手,說道:「也罷,既然如此,那就讓這個下人跟你一起去吧。」
王司空說完,就是轉過身。
懶洋洋地走回了總殿裏。
長遠對着王司空的背影抱了個拳後,就是跟着身旁的小廝,緩緩向着馬廄的方向走去。
……
……
馬廄在總殿很偏僻的地方。
這些馬塊頭極大,都是相當兇猛的妖獸,是涼州府兵所乘坐的坐騎。只不過妖獸的氣味很大,再加上平日裏排便排尿的緣故,還沒走到那裏,一股沖天的惡臭就是撲面而來。
長遠只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趴在地上差點吐了。
小廝嘆了口氣,輕輕地拍着他的背,無奈的說道:「長大人,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你說你還來這涼州總殿幹啥?不是活受罪麼?」
「就是活受罪,那也不能讓我的仇人好過!」長遠冷哼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臉色難看的說道:「我沒事,只是……我有一句話想要問你,你一定要如實地回答我。」
「你說。」小廝點了點頭。
長遠沒有立刻說話,而是伸出手,捏了捏小廝的肩膀,輕笑道:「不錯,倒是個好苗子,只可惜你命不好,生了個下人的身份。如果你的父輩努力些,說不定你會是一個出色的武者。」
小廝被捏得有些疼,皺了皺眉,說道:「你到底有啥事?直說唄。」
長遠呵呵一笑,高深莫測地道:「我問你,你可有興趣成為武者?」
武者?
聽到這話,小廝微微一愣。
緊接着臉色就是狂喜起來。「想啊!怎麼不想?我做夢都想成為武者!」小廝興奮的說道,不過他還沒興奮多久,就是垂頭喪氣的說道:「不過我小時候家裏窮,沒條件成為武者,村子裏的老武師說武者最好的修煉時機是在八歲之前。
等我後來攢夠了錢,卻沒有一個武館願意收留我,都說我已經不適合習武了。」
小廝的眼睛裏閃爍着失落。
「膚淺!」
長遠鼻子裏哼出口氣,說道:「那是他們目光短淺,不識貨罷了,你若是願意,老夫可以教你!」
「你教我?」
小廝臉色微變,緊接着就是狂喜起來:「你……你真有辦法幫我?你不是騙我吧?人家武館的人都說了,我可是錯過了最佳的修煉時機!」
「切。」長遠哼了哼,竟是難得的流露出傲嬌之色:「什麼狗屁武館?老夫可是堂堂長州州主,你竟拿我與那些三教九流相提並論?」
小廝聞言臉色再次狂喜。
他如何不明白長遠的意思,這可是天大的機遇啊!
堂堂長州州主竟然要親自教他修行?
這可是別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他二話不說,直接撲通跪倒在地,對着長遠磕了三個響頭:「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你這小東西,倒是機靈?」
長遠笑了笑,將對方從地上扶了起來,說道:「不過老夫事先說好,我教你武學的事情,除了你我二人之外,斷不可有第三個人再知道!你明白了嗎?」
「是,弟子明白!」
小廝連忙說道。
「住嘴!」長遠抬起手,就是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你記住,除了不能將習武的事情說出去之外,你還不能叫我師傅!尤其是不能在外人面前叫我師傅!明白了嗎?」
「那……那叫你什麼?」
小廝捂着腦袋,問道。
「叫我老爺吧。」長遠淡淡說了句,就是向着前面走去。
「是,老爺。」
小廝應了一聲,壓下心裏的喜悅,連忙跟了上去,然後在前面帶路。
看着對方的背影,長遠的眸子裏卻是忽然閃過一抹狠色。
他的心裏,正在醞釀着一個計劃,而這個計劃的關鍵,正是他面前的這個小廝!不過這抹厲色,很快就是被長遠掩飾而去,他深吸了口氣,整個人再次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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