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心裏面已經有了主意,問問我二師兄蔣天舟,也是看他有沒有其他的想法。
蔣天舟沉吟一下,問我:「玉陽師弟,你打算怎麼做?」
我就把我的想法說了。那個王立東已經死了,武士鬼魂被那個野狗道人帶走,朱子實就算是心中怨念再大,這個時候的他也沒有法子。
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去找野狗道人把那個武士鬼魂滅殺吧?!
我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況且朱子實是鬼魂,我現在是閭山派俗家弟子,是個道士。我和他也沒有那麼多的交情,我先前幫他也是出於好心,也是一個道士的責任。
雖然武士鬼魂現在成了野狗道人的「走狗」,但是有機會,我還是要將其滅殺掉的。那麼現在對於朱子實來說,問題就停留在郭彩潔的女兒菡菡的身上。
先前的時候郭彩潔已經承認小女孩不是朱子實的骨肉。
這對於朱子實來說,肯定會是一個極大的打擊。說不定,他還會想着法去害死郭彩潔和小女孩,所以我的想法是,把這件事情隱瞞下來,直接告訴朱子實小女孩是他的孩子,讓他心裏面稍稍舒服一點。
這樣的話,他也就能消怨,乖乖進入陰曹地府。
聽了我的想法,蔣天舟笑眯眯地說道:「不錯,玉陽師弟,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嘿嘿一樂,我就又尷尬地說道:「可是,師兄,往生咒我還沒有完全學會,也沒辦法現在就送那個朱子實的鬼魂進入陰曹,恐怕還得你出手。」
蔣天舟輕飄飄地回道:「這個簡單!你把朱子實的鬼魂放出來吧,到時候,我送他離開。」
「好!」
緊忙的,我就口中念出法咒,開啟黃符燈籠把朱子實的鬼魂放了出來。
煞氣中,朱子實的鬼體慢慢凝形。
瞧見四周圍環境的時候,他有些緊張。
「二位道長,這裏是哪?我老婆彩潔還有我女兒呢?」
我板着臉,朝朱子實說道:「她們自然是在那棟小樓裏面。我怕你鬼體上面的煞氣影響到她們,所以就沒有放你出去。而且你女兒菡菡還小,你要是出現,恐怕會嚇到她。」
朱子實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一臉喜色地追問道:「秦道長,你是說菡菡,真的是我的女兒!先前是那個武士鬼魂故意在騙我,對不對?」
我點點頭,裝出一臉認真的樣子:「當然是真的,這一點,我們已經查證了。」
朱子實很高興,身上的煞氣果真是消散了不少。
「多謝道長,告訴我實情,我實在是太高興了!雖然我朱子實死了,但是我畢竟還有後代,我們朱家沒有絕後!太好了!」
望着滿臉歡喜之色的朱子實,我的心裏面稍稍有些內疚和慚愧。但是我還不能不騙他。要是他真的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就不會這麼老實了。
「既然事情你已經知道,小鬼,你就快些消散怨念吧,本道長好送你的魂魄進入陰曹地府。你留在陽間已經好些年,要是不回歸陰曹的話,恐怕被陰差遇到,你的下場會很慘!」
我二師兄蔣天舟露出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肅聲說道。
雖然朱子實沒有懷疑,但他還是懇求道:「二位道長,我還是想再見見我老婆和孩子。」
我聽到這話,皺眉喝道:「朱子實,你他娘的,難道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嗎?當初可是你說的,我幫你,你就老實進入陰曹。現在想要反悔不成!?」
朱子實的鬼體一顫,鬼目中帶着恐懼。
緊忙的,他回道:「好好好,秦道長,我入陰曹,現在就消散怨念。至於,那個武士鬼魂,還望道長以後要是遇到,一定幫我滅了他。」
「放心吧,我會的,你別磨磨唧唧的!」
之後,朱子實點點頭,就在我二師兄蔣天舟所念出的「往生咒」的幫助下,自行消散了身上的怨念。隨着怨念消失,那些煞氣就都潰散,變得淡薄。
朱子實的魂魄虛影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用毛筆、硃砂水幫助朱子實畫了一張陳情符。
這樣,他到了陰曹那邊也好交代一點。畢竟是那個四象道人役使他,他才會殺死那麼多無辜者,至於閻王大人是法外開恩,還是嚴厲處罰,也就是閻王的事情了。
也不是我這麼一個小小道士能夠管得了的。
陳情符被朱子實的魂魄抓在手裏面,朝着我和我二師兄蔣天舟躬了躬身。
而後,化成一道灰色的煙氣,朱子實的魂魄就被陰曹的磁場攝走。
「沒事了,那個朱子實的魂魄已經進入陰陽路!」
我二師兄看了看我,笑着說道:「既然這樣,你們兩個就先休息吧,等明個兒,我就帶你去找那個『老傢伙』,看能否幫你快速感知到天罡之氣,修煉出法力。」
說了幾句話,我和南瓜就進到了房間裏面。
門關上。
南瓜去洗澡,我躺在床上直接就睡着了。
一夜無話。
因為手機上面定了鬧鐘,所以準時準點,到了早上七點鐘的時候,我就被手機鬧鐘的鈴聲給驚醒。再看看南瓜,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還在呼呼大睡,手機鬧鐘的動靜那麼大,都沒能把他吵醒。
我也是醉了。
伸手推了他兩下,我叫道:「南瓜,醒醒,時間不早了。」
南瓜猛地就睜開了眼睛,嘴裏面大叫了一聲:「小鬼哪裏逃!」
呃!
他這一嗓子嚇我一跳。
我白了他一眼,問道:「咋啦,你做夢了?」
南瓜有些臉紅,尷尬地直撓頭,笑嘻嘻地說道:「那個是做夢了!夢裏面我變成了一個道士,很厲害,遇到了一群惡鬼,被我一棒子都打死了!還有幾個小鬼要逃,我追了好半天才追上,剛要出手滅了他們秦哥,你就把我給吵醒了!」
好吧,反倒是我不對。
憋着嘴,我從床上坐起來,進到洗手間去洗漱。
路過,我二師兄蔣天舟房間門口的時候,我往裏面看看,發現我二師兄蔣天舟早就已經起來,正用先前腰間別着的那把大大的鐵筆,在白淨的紙上面寫着書法。
他寫的,是一個「龍」字,筆鋒銳利,力道渾厚。
那個「龍」字應該是草書,看上去龍飛鳳舞,頗具意境。
「不錯不錯!真是好字!」我站在門口讚嘆地說道。
可能是太專注,蔣天舟這才看到我。
他抬眼盯着我,笑問:「怎麼,玉陽師弟,你也懂書法嗎?」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直接就回了一句:「不懂啊!」
再看我二師兄蔣天舟的臉,已經是抽抽了起來,他的眼神中帶着慍怒。
知道說錯話的我,緊忙閃身鑽到了洗手間裏面去洗臉刷牙,順便還洗了一個熱水澡。雖然是早上,但是洗澡的感覺真是舒服啊,仿佛先前的疲勞感都一掃而空。
我大腿上面之前被武士鬼魂咬傷的地方,雖然沒有長出新肉,但是在藥粉的作用下,已經結巴。
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我腿上的傷勢就能夠完全好利索。
走出洗手間,在二樓不大的廚房裏面,我發現,我二師兄蔣天舟正在做早飯。
我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在做炒餅。
炒餅的味道還有那顏色,絕逼不比大酒店裏面的廚師差。
不得不說啊,我這個二師兄蔣天舟還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雖然這樣的形容可能有點不倫不類,但是我覺得很好。
「師兄,你多大歲數了?」我搭話問道。
蔣天舟回答道:「38!」
我就又好奇地問道:「可是,師兄,你長得也不賴,還這麼能幹,咋沒娶媳婦呢?我記得咱師傅可是說了,咱們閭山派的俗家弟子是可以娶媳婦的。」
聽我這麼說,蔣天舟那是一臉的無奈,臉變成了苦瓜。
他嘆了口氣,關了火,站在炒鍋旁邊,朝我說道:「不是我沒有娶媳婦,是我已經有老婆了!只是,我老婆帶着孩子,已經和我分局。」
「就因為我是一個道士,她覺得道士所做的事情就是在騙人,也會影響到孩子。所以才會」
說道這裏,蔣天舟就止住了聲音。
他眼眶裏面帶着思念的神色。可能他已經想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堅持成為一個道士?」我好奇地問道。
而蔣天舟說出的話,讓我莫名地覺得他很純粹。
他說道:「是因為師父說的一句話!他說,天下間只有正義永存,才能太平無事!」
這話裏面的大道理,自不用說。
不過,我怎麼忽然覺得,我二師兄蔣天舟和我一樣的,都被我師父馬宏濟給「拐騙」了呢。
我師父告訴了我四個字:邪不勝正!
不去想這些,我坐在廚房裏面的圓桌旁,沒有客氣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南瓜也已經起床,這小子沒有洗臉,就開始吃飯,而且他吃的還不少。
反倒是我二師兄蔣天舟吃得很少。
「師兄,你怎麼才吃那麼一點?」我關心地問道。
而蔣天舟的話,讓我哭笑不得:「我最近減肥!」
南瓜聽了這話,沒忍住,嘴裏面的炒餅直接就噴在了桌上。
好吧,南瓜是不想讓我們吃飯。
「對不住,對不住不然這樣吧,這些炒餅就我一個人吃了!等到中午,我請秦哥還有蔣道長你們吃飯,怎麼樣?你們就先委屈一下,忍耐一下,等到中午我保證請你們吃飯!」
他娘的,都懷疑南瓜是故意的。
因為剛才我嘗了一口,蔣天舟做的飯菜,超級好吃。
吃完早飯,我二師兄蔣天舟就開着他的車,帶着我和南瓜離開了祥運古董店。他啊,看來對他自己的古董生意也不是很上心。
我們要去的地方,叫翠竹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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