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錢,我二師兄蔣天舟就把東西一股腦地都塞給了我。可憐我的小身板,抱着一大堆的東西,還真是負重難當啊。這個時候,我想到了南瓜,要是他在鬼市的話,憑他一膀子力氣也就不用我累得跟死狗一樣了。
銀環草沒有找到,消息也沒有,我心中多少還是有點失落。我二師兄蔣天舟安慰了我幾句,帶着我就要離開鬼市。
沒想到,還不等我們走出鬼市,就有人叫住了我們。
「二位,你們等等!」
聲音很熟悉。我回頭去看的時候,發現分明是那個穿着壽衣的老頭。
我二師兄蔣天舟也注意到了壽衣老頭:「是你!」
壽衣老頭笑了笑,回道:「是我!」
但是他緊接着,就直奔主題,「你們不是在找銀環草嘛,我從一個人那裏打聽到了銀環草,他跟我說,銀環草就在他的家中,只是這價格嘛,稍稍貴了一點」
還不等壽衣老頭說完,我就接過了話去:「前輩,價格好商量!您快點帶我們過去吧,我們的確是很需要銀環草。」
沒想到我剛說完,我二師兄就用手肘碰了碰我胳膊。
驀地,我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裏面帶着沉寂,並且一直打量着那個壽衣老頭。緊忙的,我就閉上了嘴巴,我不知道我二師兄這是何意,他不是和這個老頭很熟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
蔣天舟眯縫着眼睛,眼神警惕地盯着對面的壽衣老頭。
因為人來人往不是很方便,壽衣老頭朝着我們這邊湊近了幾步。
他嘴角微微勾起,笑着搖頭:「不知道!」
「雖然我們有過幾面之緣,但是我們並不認識,你怎麼會這麼好心告訴我們銀環草的消息,你該不會是另有所圖吧??」
我二師兄沒客氣直接把話給點破了。
也是啊,看樣子這個壽衣老頭和我二師兄也並不是很熟悉,他難道真的這麼好心來幫我們找銀環草?恐怕不見得。
一句話叫,無利不起早。
壽衣老頭收了笑容,眼神微微變得冷凝,盯着我和我二師兄。
徒然,他冷哼了一聲,不快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自己去找銀環草吧,老夫還有其他的事情,就先走了。」
說完,白了我二師兄蔣天舟一眼,壽衣老頭果真是朝着鬼市外面走,而且速度還很快。
我有點看傻眼了。很明顯啊,我二師兄把人家給得罪了。要是人家真有什麼圖謀的話,也沒必要不搭理我們。
甚至於,人家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
「師兄!該不會是你多心了吧?!」我站在一邊,稍顯尷尬地說了一句。
我二師兄蔣天舟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什麼,回道:「但願是我想多了!不過他既然已經打探到了銀環草的消息,我們還是需要問問。」
「走吧,先追上他再說。」
我們說話的時候都在壓低聲音,所以旁邊人也是聽不到的。
就這麼招,在人群裏面擠了一通,還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我們終於是在鬼市入口處追上了那個壽衣老頭。
「前輩等等!」
我叫了一聲,因為是跑過來的,所以累得呼哧帶喘。
反倒是我二師兄不吭不喘,一臉淡定。
那個老頭卻又哼了一聲,沒有住腳,繼續往前走。
我二師兄蔣天舟腳下發動了九宮罡步,在不少後面人詫異的目光中,他攔在了那個壽衣老頭的前面。
「前輩,剛剛是誤會,晚輩不該懷疑您,還望您別見怪。」我二師兄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臉上堆着笑容。
笑起來的時候,他臉上,顴骨上面的肉都在跟着抖。
那個壽衣老頭這才站住腳,不忿道:「怎麼?你們還有事嗎?」
我怕我二師兄得罪老頭,就緊忙走過去,陪笑道:「前輩,您別生氣,剛剛都是誤會,我們懷疑您,是我們的不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啊,也是特別需要銀環草。但是銀環草也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而您還這麼熱心,所以,我們就有些多心了。」
我這話說得是比較誠懇的。
我二師兄蔣天舟附和般點點頭:「前輩,的確是這樣。」
壽衣老頭聽我這麼說,眼神中的厭惡才消減一點,不咸不淡地道:「老夫,縱橫江湖這麼多年,最忌諱的就是被人懷疑人品。不過,看你們也沒有惡意,老夫就勉強原諒你們。」
「至於我為什麼會幫你們打探銀環草的消息,那是因為老夫喜歡助人為樂。這個答案你們滿意不?」
喜歡助人為樂嗎?
莫非這老頭是個活雷鋒。好吧,不管他是個啥,現在緊要的是找到銀環草。
「是是是前輩,雖然您的喜好有點特別,但是我覺得您說得很對。」
我也是怕壽衣老頭不搭理我們,就趕緊把馬屁拍了上去。
不過,不得不說,世間什麼樣的人都有,喜歡助人為樂的人,也是不少的。老頭既然喜歡助人為樂,也無需什麼爭辯。有時候,遇到了過馬路困難的老奶奶,我也會去攙扶一下,這是美德。
壽衣老頭可能是被我的馬屁拍爽了,朝我說道:「小伙子,你很不錯。」
額,不就是一個馬屁嘛,還拍對了。
說道這裏,老頭就慢慢地轉身,隨口說了一句:「你們不是要找知道銀環草消息的那個人嗎,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不過那人說得是真是假,是否他真的有銀環草,我就不知了!」
「他身上可是帶着不少的屍氣,我懷疑,那人不見得是什麼好人。」
這壽衣老頭能和我們說這些話,足見他的人品的確是值得點讚。
「好,既然如此,前輩就麻煩您,帶我們過去!」我二師兄開口說道。
那個壽衣老頭卻又白了我二師兄一眼,而後,不緊不慢地朝着鬼市裏面走。我們兩個人自然是跟了上去。
不過我和壽衣老頭湊得很近,還時不時地拍幾句馬屁。什麼老頭道法高深,為人仗義等等,這些話,說得我口乾舌燥。
還好,壽衣老頭沒有耍什麼么蛾子。
往鬼市裏面走。
在鬼市深處的一個角落,壽衣老頭站住了腳。位置正是在一個小攤位的前面。攤主是瘦了吧唧的年輕人,雖然他帶着頭罩,但是從體型和說話的聲音還是能夠判斷出來,他很年輕。
不過這個小子身上的味道還真是臭烘烘的。這也就導致他的攤位前,沒有多少的人逗留。就算是逗留在這裏,翻看攤位上面物品的人,也都下意識地掐住自己的鼻子,臉上帶着嫌棄。
我二師兄碰了碰我,朝我小聲說:「師弟,這小子身上的屍氣太重,應該經常和屍體打交道,可能是個盜墓賊。」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壽衣老頭朝着我們揚揚頭,說了一句:「就是這裏了,你們自己問吧。」說完,老頭就站在旁邊,沉着臉,也就不再吭聲了。
我注意去觀察攤位上面的那些東西,不少東西看上去就知道是古物。我對古物沒有什麼研究,但是我二師兄蔣天舟可是開古董店的,可以說,他的眼力非常好。
我們並沒有着急向擺攤的這個小子問「銀環草」的事情。
就見到我二師兄在那個小子的攤位前扒拉了一會,就從一堆東西裏面撿起了一個玉扳指。那枚玉扳指是白玉做成的,表面帶着淺淺的紅色。
雖然紅色不多,但已經是沁入到了玉里。
奇怪的是,玉扳指和我們常見的環狀、套在大拇指上面的扳指還是不一樣的。
我在古裝劇裏面倒是見過玉扳指,大都是那種翡翠色的,略微有點泛白,帶在大拇指上很好看。
但是這枚玉扳指雖然也是環狀的,但是卻有點扁平,上面還有兩個凸起的地方,一個凸起類似於掛鈎,另一個凸起裏面還有一個小小的坑。
坑裏面有着一點紅色。
「這枚玉韘(she四聲)怎麼賣?」
我二師兄張口朝着那個攤主小子問道。
我聽到我二師兄管那東西叫什麼玉韘,我心說,看來不是什麼玉扳指。後來,我才知道,所謂玉韘啊,乃是古人射箭的時候帶在手指上的玩應,是射手用來扣住弓弦射殺獵物的工具。
生意是來了!但是那個攤主小子卻是並未在意我二師兄,淡淡地說道:「既然你看出來這東西是玉韘,應該也是個行里人。這樣吧,這東西我也剛剛得來,賣給你,二十萬。」
臥槽!二十萬!
聽到對方報價,我眼睛都瞪大了。
不就是一個什麼玉韘嘛,怎麼值這麼多錢。我看啊,這個玉韘連普通的玉扳指都不如,帶在手指上也不好看。
當然,當時我還不知道玉韘到底是個什麼玩應。
沒想到的是,人家那邊一口價,我二師兄這邊笑了笑,就爽快地答應道:「好!這枚玉韘,我買了!!」
我看傻眼了,緊忙用手碰了碰我二師兄。但是他卻朝我搖搖頭,示意我不要說話。
丫的,我是怕他被坑了啊。要知道那可是二十萬塊錢,可不是廁紙。
之後,就是交易刷卡的時間!
我幾次想阻止我二師兄,但是都被蔣天舟制止了。等到交易完,那枚什麼玉韘已經被他帶在了手指上。但是我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彆扭。
可能搞古董的,和普通人的腦袋還是不一樣的。而且看我二師兄蔣天舟的模樣,還像是賺到了一樣。也不知道他腦子裏面是不是長草了,竟然花二十萬買這麼一個破玩應。
而且我想摸摸那個玉韘,我二師兄都不讓我碰。
寶貝一樣的,他緊忙把玉韘揣進兜裏面。
得了錢,那個攤主小子才朝着我們笑了笑,說道:「幾位老闆,不如再買點別的東西。我這裏的東西,可都是從地下搞上來的,有很大的收藏價值。說不定,你剛買回去,第二天就升值了。」
這話鬼才信。
我可不想在看我二師兄被坑錢,沒忍住就朝那個攤主小子問道:「聽說你這裏有銀環草,是真的嗎?」
那個攤主小子看了看我和我二師兄以及壽衣老頭,可能是在衡量着是否還能從我們身上坑點錢,而後,他才回答說:「是真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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