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進來的這群人和倒在地上的兩個人一樣,都是蘇家的保鏢。
他們把槍口對準了我們三個人。
有兩個人扶門,一個穿着筆挺西裝,扎着領帶,頭髮略微稀疏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瞧見那個男人的時候,蘇遠航的臉上帶着激動,叫道:「爸!」
額!
原來這個中年男人是蘇遠航他爸。
男人瞥了瞥躺在床上,臉色煞白的蘇遠航,眉目皺了皺。
蘇遠航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怎麼的,口上哭幾賴尿地叫嚷起來:「爸,你可一定得為我做主啊,這小子就是秦玉陽,就是他打了我!今天他跑到這來,也是來害我的」
我站在一邊,心裏面氣憤不已。剛才蘇遠航還在那裏保證,說不和我們作對。現在他爸來了,幫手來了,他就又背棄自己的承諾。
還真是厚顏無恥。
南瓜站在我身旁,不敢亂動,生怕把那些對準他的槍口,把他打成篩子。
「秦哥,這下糟糕了!」南瓜小聲朝我說道。
我沒有開口回他,目光瞥向我師父馬宏濟。
我師父馬宏濟倒是一臉的淡然。
只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蘇遠航他爸竟然直接朝着我師父走過去。
也不問我師父馬宏濟願不願意,他直接就握住了我師父的手,滿臉的熱情,笑着道:「道長,您就是秦玉陽的師父吧?我是蘇天麟,是蘇遠航的父親。沒想到在這見到您了,實在是太好了!」
我師父對於蘇天麟的態度也稍稍有些驚訝。
他點頭說:「是我!你要幹什麼?」
蘇天麟眼見我師父回應,緊忙回頭,朝着那些保鏢喝道:「都給我把槍收起來!道長,是我蘇天麟的朋友,你們把手槍對準道長,是很不禮貌的。一群吃乾飯的混蛋,整天就知道耀武揚威!」
額!
蘇天麟反倒是站到了我們這邊。
我心中一動,也就想明白了。肯定是那個黃毛和那個兜兜齒男子給蘇天麟打了電話,把破樓裏面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他知道我師父是高人、厲害,這才改變了態度。
不然以蘇家人的尿性,蘇天麟還是個大老闆,怎麼可能對我師父這般的熱切。
躺在床上的蘇遠航也是有些懵逼,但還在叫着:「爸,是他們要害我,你怎麼能幫着他們說話!您快點讓人開槍,打死他們!」
沒想到,蘇天麟聽完蘇遠航的話,卻是眉目立時皺起,朝着蘇遠航喝道:「你給我住嘴!小王八蛋,你的事情,等下我在跟你算賬。」
而後蘇天麟就臉上堆笑,舔着臉朝我師父馬宏濟說道:「道長,我家遠航不懂事,招惹了你的小徒,這實在是我們蘇家人的不對。您放心,我蘇遠航做事情是最講道理的,等下我肯定會好好收拾我家那個小王八蛋。」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師父眼見蘇天麟這般模樣,也就不好意思動手。
「哼,知道就好!」
但是他還是冷哼了一聲,擺出一副高人模樣。這看在我眼裏,也是一陣地腹誹:師父,當着您徒弟的眼面,這樣裝逼,可不好啊。
「是是是,道長,您說得對!您放心,以後我肯定好好管教我家遠航,他畢竟還小,多有冒犯」
一邊說着,蘇天麟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摸出了一張銀行卡,塞進了我師父馬宏濟的手裏。
「道長,今天的事情,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小孩子過家家。要是我家遠航惹您生氣,您也別在意這卡裏面是十萬塊錢,算是我給小徒的精神補償費!」
「您務必要收下。」
我師父馬宏濟是很正直的,應該不會平白無故收蘇天麟的錢。
當時我是這麼想的。
但是我師父馬宏濟卻直接把那張銀行卡裝進了兜里,還淡淡地問了一句:「密碼!」
呃!
好吧,我看錯他了。
蘇天麟緊忙說道:「密碼是六個么!」
「六個么?」我師父微微皺眉。
看出我師父馬宏濟似乎沒有明白,蘇天麟就緊忙補充道:「不是六個么,是六個『』!」
實際上,六個么和六個「」是一樣的。
「好啦,我知道了!」我師父不快地回了一句。
那個蘇天麟緊忙就又吩咐那些進來的保鏢:「你們都給我出去!我和道長有話要說。」
保鏢們會意,緊忙走出了病房。
包括那個叫武子和程龍的保鏢,也都緊忙離開。我不知道的是,離開蘇遠航的病房後,保鏢武子和程龍就火急火燎地跑掉了。他們怕蘇家人的報復。
就這麼讓那些保鏢出去了嗎?
我有點不懂這個蘇天麟。
就是那個蘇天航也是有些不解,但是他知道他父親的為人,所以他坐在那裏,也是閉口不言。
蘇天麟眼見自己的手下都離開,就拽着我師父去到了病房的一角。
我師父馬宏濟朝我和南瓜使了個眼色,讓我們別亂動,我們也就沒有跟過去。
到了角落那邊,蘇天麟看了看我們,眼見距離我們已經挺遠。他這才朝我師父馬宏濟開口,小聲說道:「道長,您是高人,我有一件事情想求您!」
我師父馬宏濟右手揪着沒毛的下巴,微微眯眼盯着蘇天麟,淡然道:「什麼事?我就是個道士,很多事情,我幫不了你。」
蘇天麟緊忙點頭哈腰:「是是是道長,您的話,我自然懂。我就是想請您送我兩道符。」
「送符?什麼符?」我師父不解地瞧着蘇天麟。
蘇天麟湊近我師父,聲音壓得很低:「道長,最近這兩年,我的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就是和女人那個,也很吃力,而且吃了不少的補品和中藥,也都不見效果。所以我就想請您送我兩道符!能讓我恢復男人的能力。」
「道長,這話您懂嗎?」
我師父馬宏濟又不是傻子,這話怎麼會不懂。
簡單來說,就是這個蘇天麟失去了男人的基本功能。
我師父馬宏濟沒有立即答覆,目露思忖。
蘇天麟眼見如此,緊忙就又從兜裏面摸出了一張銀行卡,小聲道:「道長,這卡裏面是二十萬,只要您幫我恢復身體,這卡裏面的錢就算是我孝敬您的。」
「密碼還是六個『』,您隨時到銀行都能取出來。」
我和南瓜以及蘇遠航雖然不知道馬宏濟和蘇遠航說了些什麼,但是我卻是瞧見,我師父馬宏濟又收了蘇遠航一張銀行卡。
這看在我眼裏,還挺不舒服的。
本來我覺得我師父正直、善良、正義,但是現在看來,我被他給騙了。
他心裏面更在乎的還是錢。
南瓜湊近我,小聲問:「秦哥,這是什麼情況?」
我不忿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馬宏濟既然收了人家錢,估計是要幹什麼不為人知的勾當。我他娘的真是失敗,怎麼找了這麼一個貪財的師父。」
南瓜也點點頭,贊同道:「沒錯,馬宏濟還真是見利忘義,也不是什麼好人。」
躺在床上的蘇遠航,目光不快地瞥了我和南瓜兩眼,嘴裏面崩出了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們懂嗎?」
這話一下就點燃了我心裏面的怒火。
要不是南瓜拽着我,說不定我已經撲上去,狠狠地收拾這個蘇遠航。
「別衝動!別衝動秦哥,你跟這種小人計較什麼。」南瓜安慰我一句,但是我心裏面就是覺得不舒服。
火氣沒有撒成,我就狠狠瞪了我師父馬宏濟一眼。
此時的他正眉開眼笑地和那個蘇天麟在說話,就好像是他們認識了很久一樣。看着這一幕,我就覺得噁心。
雖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但是錢並不是萬能的。別人不說,就說我,就算是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會和這種「奸人」同流合污。
我師父馬宏濟和蘇遠航交談完,就把手伸進了他的布包裏面,摸出黃表紙和硃砂水、毛筆什麼的,給那個蘇天麟畫了兩張黃符。
並且當着我們的眼面,他把黃符燒成了符灰。
讓我詫異的是,那個蘇天麟竟然半蹲着身體把黃符的灰燼小心地接在了手心裏面,臉上還時不時地露出讓人厭惡的笑容。
他的視線盯着那些符灰的時候,就好像是瞧見了什麼金銀財寶一般,兩眼放光。
「好啦!你把這符灰先收起來吧。」
馬宏濟淡淡地說道,隨手遞給了蘇天麟一張黃表紙。
蘇天麟緊忙把那些符灰用黃表紙包好,口中連連感謝。
我師父馬宏濟回過身來,朝着我們擺擺手:「走吧,我們先離開這。我相信蘇老闆不會再讓令公子傷害我的小徒秦玉陽!」
那個蘇天麟也明白我師父的意思,急忙點頭,承諾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而後,我師父馬宏濟就朝着門口走去。
我和南瓜不快地跟在他的身後。
那些保鏢眼見蘇天麟陪着我們走出來,也就都讓開了身,讓我們過去。
蘇天麟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一直把我們送到了醫院的外面。
到了醫院外,我師父還在和蘇天麟說話,我招呼南瓜一聲:「走吧,南瓜,以後我他娘的不是馬宏濟的徒弟了!他也不是什麼高人,根本就是個貪財小人我們走!」
說完,不理會我師父馬宏濟,我和南瓜一起就朝着街邊走。
然後,還不等我們走出去多遠,我師父馬宏濟就腳上踏着罡步,趕了上來。
「玉陽,等等為師啊,你們倆個怎麼走得那麼快?!」
他還舔着臉來叫我,這讓我覺得不快。
哼了一聲,沒有理會他,我繼續朝着前面走。
我師父馬宏濟也發現了不對,就追上南瓜,問:「趙良才,秦玉陽他怎麼了?」
南瓜眼見我賭氣,還在朝着前面走,也是如我一般,朝着我師父馬宏濟哼了一聲,不滿地說道:「什麼怎麼回事?你心裏面還沒個逼數嗎還不是你貪財,收了人家蘇天麟的錢!你還高人呢,我呸!我看啊,就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
南瓜把我要說的話,都說了。
馬宏濟被南瓜罵得一愣,隨即,站在那裏哈哈大笑。
那笑聲很魔性,幸好街道四外沒幾個人,不然馬宏濟肯定會被當成神經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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