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稱之為「三頭惡犬」,應該叫做三頭狗。畢竟它和守衛在「幽冥洞」洞口的「三頭惡犬」還是不一樣的。
三頭狗的三顆頭顱都是一樣的,可以看出來,施展「縫魂之術」的人,應該是把三隻一起出生、長大的小狗魂魄,縫合在了一起。
這三隻小狗的魂魄遭受到了非人的虐凌,這才變得兇惡至極。
從它們身上所帶着的煞氣來看,它們的實力已經是相當於羅剎鬼的級別,很厲害。
「嗚汪!嗚汪!」
三頭狗眼見我們靠近土洞這邊,朝着我們兇惡的叫喚了起來。那三顆腦袋猙獰獰的,四肢看上去無比粗壯,刺出獠牙的時候,其身上的煞氣似乎變得更為濃郁了不少。
「走吧,師弟,我們一起上!說到底也就是一個鬼魂而已,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我二師兄蔣天舟說道。
沒想到,我還沒有回音,我肩膀上面的三眼陰猴就「咿呀呀「地叫喚了起來。然後,它就快速從我的肩膀上面跳下去,朝着那個三頭狗衝去。
三頭狗眼見三眼衝過去,兩方就爭鬥在了一起。
三眼的爪子能夠觸碰到鬼體,它正試着朝着三頭狗的狗頭抓撓。但是三頭狗也不是吃素的,煞氣滾滾而動,三顆腦袋齊齊地朝着三眼咬過去。
三眼反應很快,朝着旁邊跳動,直接跳到了三頭狗的背上。三頭狗的身體晃動着,想要把三眼抖下去。但是三眼卻是狠狠地朝着三頭狗的其中一顆腦袋,狠狠地拍了下去。
沒想到,三頭狗的腦袋卻是三百六十度,轉到了後面去。
之後,三頭狗的嘴巴裏面就忽然吐出了紅芒。紅芒倏忽間就落到了三眼的身上,形成了數道火焰。
「咿呀咿呀!」
三眼怪叫着,從三頭狗的背上跌落在地上。然後,它就開始在地上打滾,把猴身上被燒着的部分熄滅掉。
因為三眼的猴毛被燒着了不少,所以空氣中散發出了一股子焦糊的味道。
但是三眼很明顯是被三頭狗給激怒了。它隱藏的第三隻眼睛,直接就開啟。第三隻眼睛開啟的時候,泛出了凜凜的寒芒。
然後,三眼就又朝着三頭狗衝去。三頭狗的腦袋就好像是彈簧一般,瞬間伸長,朝着三眼咬過去。但是三眼卻很靈活,猴身直接鑽到了三頭狗的下面去。
我就見到,三眼狠狠地在三頭狗的腹部抓了一下。一大團的煞氣脫離了三頭狗的鬼體,被三眼吸到了肚子裏面去。
似乎是被傷到了鬼體,三頭狗發怒了,不斷地控制着變長的狗頭,朝着三眼咬去。但是沒想到啊,一顆狗頭在盯住三眼陰猴的第三隻眼睛的時候,卻是忽然停了下來。
就在另外的兩顆狗頭準備撕咬三眼陰猴猴身的時候,那個眼睛盯住三眼的狗頭卻是忽然朝着旁邊的兩顆狗頭發動了攻擊。
一時間,三顆狗頭,你咬我,我咬你,真是成了狗咬狗。
「咿咿呀呀!」
三眼陰猴,從三頭狗的旁邊跑過,來到了我的跟前,速度非常快。
而這個時候,那三頭狗中被三眼的第三隻眼睛控制的那顆狗頭已經是接近崩潰的邊沿。另外的兩顆狗頭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噗嗤!」
那顆被控制的狗頭就爆開了,頓時,滾滾煞氣冒了出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三頭狗的鬼魂直接崩潰掉了。那個被控制的狗頭直接散掉,而另外的兩個狗頭,就都從「三頭狗」的身體裏面脫離了出來,變成了兩個不大的惡犬,朝着我和我二師兄這邊撲來。
我注意到,這兩個惡犬身上的煞氣已經是無法聯合在一起,它們單個的實力啊,也就相當於一個惡鬼級別的鬼魂。
「上吧,師弟,我們解決它們應該很輕鬆。」
我二師兄招呼道。
然後,我們兩個就分別迎上了一隻惡犬的鬼魂。
拷鬼杖揮動,一條惡犬的狗頭被拷鬼杖擊中,頓時鬼體不穩。眼見如此,我甩手扔出了一張驅鬼符。
瞬間符光貫穿了這個惡犬的鬼體,「蓬!」,惡犬的鬼體就這麼在我的眼前崩潰掉了。
三眼倒是反應很快,緊忙沖了過去,張開嘴巴,把惡犬鬼魂散播出來的煞氣吸收。
我二師兄那邊也無往不利,法器鐵筆輕鬆搞定了另外的一個惡犬鬼魂。
站在身體,我二師兄看了看正在吞噬煞氣的三眼陰猴,讚許道:「師弟,這三眼陰猴,還真是幫了不小的忙呢。」
我笑着點點頭,對正在吞噬煞氣的三眼,也是很滿意的。
不過吸收了三頭狗身上的濃郁煞氣後,三眼的眼睛就又變得困頓起來,猴爪子朝着嘴巴,很人性化的拍了拍,看上去就像是要睡覺一般。
不用想,肯定是剛剛吞吃的煞氣較多,一時半會還不好消化。
「三眼,過來吧,你先休息一會。」我說道。
三眼明白我的意思,就迅速來到了我跟前,我取下雙肩包,把它塞進了雙肩包裏面。
三頭狗的鬼魂已經被解決掉了。我二師兄去到了那個「三頭惡犬」的石雕跟前查看了一下。
片刻後,他偏頭朝我說道:「看這石雕上面留下來的符紋,應該是嶗山派道士的符紋。想來那縫魂之術應該出自嶗山派。」
嶗山派我知道,也是道教的一個門派,道法與閭山派、茅山派,大同小異。而嶗山派的道士,我還真是沒有接觸過。
不過,這個墓穴在這邊已經好多年,就算是那個施展了「縫魂之術」的嶗山道士當初還活着,現在也已經是魂歸九幽了。
沒了三頭狗的攔路,我和我二師兄就朝着土穴裏面走去。
土穴裏面很乾燥,四外的土層都是黃土。
我注意到,地面上有腳印,從腳印的深淺來判斷,應該有人來過,而且時間不長。也就是說,很可能是我師父馬宏濟,亦或是甲學林當初進過這個土穴。
可是這個土穴究竟是幹什麼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是進去後,再看。
土穴裏面沒有岔路,是一條筆直的路徑。
我們朝着裏面走,走了能有十分鐘吧,前面就出現了光亮。光竟然是從一個燭台散播出來的,裏面擺放着一根白蠟燭,靜靜地燃燒着。
蠟燭亮着,說明裏面有人。
不然的話,一根蠟燭不可能持續亮這麼久。
我二師兄看了我一眼,稍稍點頭,我們兩個這才小心翼翼地朝着前面走過去。
等到走過去後,我們就來到了土穴盡處的一個土洞中。土洞裏面瑩亮亮的,到處都是黃光。準確的說,是水晶反射出來的蠟燭光亮。
土洞的一邊出現了一塊碩大的水晶,蠟燭的光不斷被水晶反射、折射,把整個土洞都照亮了。水晶光彩奪目,光潔透亮,之中沒有一絲的雜質。
而在水晶的對面,一個人正盤膝坐在那裏,背對着我們。
從他的衣裝來看,竟然是我們師父馬宏濟!
「師父!」我二師兄叫了一聲。
但是我們師父馬宏濟就好像是沒有聽到我們的聲音一般。不過他的身上還是帶着生氣的。也就是說,他的人還活着。
彼此對視了一眼,我和我二師兄就快步朝着我師父那邊走過去。
走過去後,並沒有遇到什麼意外。
我們發現,我們師父馬宏濟正目光死盯着對面的水晶,視線僵直,眼神顯得很呆板。
「師父!」我叫了一聲,伸手推了推我師父馬宏濟。
我師父那張俊俏的臉,這個時候蒼白如紙,整個人似乎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
他還是沒有回應我們。
「師兄,這這是怎麼回事?師父,該不會是着了魔障吧?」我擔心地問道。
我二師兄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師父道法那麼高深,怎麼可能會招了魔障。而且他身上一點煞氣都沒有。要是我沒有說錯的話,他應該是正在推演些什麼。」
推演嗎?
的確,我發現,我師父的雙手正在掐訣。在他身前,還散落着甲骨片,還有數枚銅錢,以及一些燒掉的黃符剩下的灰燼。
看來他還真是在推演些什麼。可就算是推演,也沒必要在這個墓穴裏面待這麼長時間吧。真是怪事了。
「師兄,那現在我們怎麼辦?」我張口問道。
雖然看樣子我師父馬宏濟沒事,但是他這麼坐在這裏,時間久了也會出問題的。
而我二師兄卻沒有立即回答我,他的目光順着我師父的視線,朝着水晶那邊瞧過去。可是他的視線看過去後,忽然,我注意到,我二師兄的肩膀一哆嗦。
然後,他的視線就慢慢地變得僵直了起來。
再之後,他的整個人就一動不動了。
「師兄,二師兄你沒事吧?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啊?」我緊張地朝着他叫道,並伸手去推了推他。
但是他竟然也不動了,和我師父馬宏濟一樣,口鼻當中的呼吸很正常,還睜着眼睛。
這讓我想到了植物人!
眼見叫不醒他們,我就也跟着朝水晶那邊仔細看了過去。
水晶上面光滑如鏡。
但要是仔細去看的話,會發現水晶的上面竟然有着一個個的符紋,那些符紋十分的玄奧,我沒有見到過。同時,符紋似乎蒙蒙之中,籠罩在一層薄霧當中一般,有點看不清楚。
也就是在我盯過去的時候,徒然間,我的腦袋裏面一震,仿佛有着什麼東西悄無聲息地鑽進了我的腦袋裏面一樣。
一時間,我生出了一種想要睡覺的感覺。
那些符紋啊,不斷地在我眼前浮動着,就好像是一塊懷表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一般。
不對勁!我心中生出了不安的感覺。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符紋不斷地扭曲、變形,隱隱間,我仿佛是看到了一雙眼睛。
對,就是一雙眼睛!
我盯着他,他的眼睛也正在盯着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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