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都沒在客棧里吃上飯,那位沒抱怨吧?」三個人圍在廚房邊打轉,劉元手裏拿着半根茄子一指門外的方向說道。
李蘭心自然能明白他說的是雷青鋒,搖頭說道:「沒呢,也可能是抱怨了咱們也聽不見吧。」
這些日子,那位雷家哥哥,就跟個大家閨秀似的深居簡出。
「恩。」劉元點了點頭,將切好的料倒入黑鍋內開始翻炒,最近是沒功夫理會弔墜,得抽空看看自己收穫多少滿意值了。
先前與兇手的戰鬥,讓劉元有了些迫切的想法,必須得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了。
即使自己修煉不出內力,也得看看吊墜的商城裏有沒有什麼,在關鍵時刻可以保命的手段。
否則又遇到昨夜那樣的突發情況,可難以自保,且今後自己要打聽父親當年的消息,還少不得要參與這些事情。
心頭想着事情,漸漸的香氣瀰漫開來。
廚房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過不多時雷青鋒舔唇站在門口看着屋內熱火朝天的景象道:「好香啊。」
「我說掌柜的,你終於捨得回來做飯了,可還記得你客棧里還住着幾個客人呢?」雷青鋒跟着又開口說道。
「呵呵,記得記得。」劉元笑呵呵的顛了兩下勺,又趕緊說道:「晚上一起吃飯啊,雷大公子。」雷青鋒來了就好了,晚上這頓飯的飯錢有人付了。
後者看着鍋里的菜,喉結滾動一下沒言語卻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這幾頓他都吃的是妹妹從外面給他帶的食物,都要涼不涼,要熱不熱的,忒難吃了點。
「好咯,起鍋。」劉元最後翻炒兩下,將菜盛盤子裏,這是最後一道菜,紅燒茄子。
李蘭心打飯,鄭東西端菜,雷青鋒搓搓手跟在後面準備開吃。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之後,劉元跑到廚房門口左右張望了下,除了吃草的劉竄風外再無旁人。
看了下天上的日頭,面上一喜,差不多到時候了,這才走了回去,蹲身在灶台下,伸手掏進柴灰里,一把就摸到了那個小木罐。
拿在手裏看去,上面全是黑灰,用抹布擦乾淨,檢驗了一下封口,沒出問題,走出廚房站在院落中,在劉竄風的注視下,劉元小心翼翼的揭開了蓋子。
並沒有出現果酒香四溢的情況,因為蓋子下還蒙的有一層白布,在五行釀法全部結束的時候,才能在烈日下揭開這張白布。
而按照八果珍酒的釀法上所寫,此時這一步是為了在太陽光下照射一炷香的時間,就算完成。
香自然是早就準備好了,劉元從腰間拔出一根插在身前,用火摺子點燃,接着又將小木罐放在日光下,靜靜的等待着。
就在香快要燃完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李蘭心的呼喊:「掌柜的!快點啊,吃飯了,你還吃不吃了啊。」
「啊,來了來了就來。」劉元頭也不會的道。
眼看着香燃盡最後一點,香灰慢慢彎掉落下,劉元趕緊用木蓋子將木罐蓋上。
至此『火』釀發便算結束了,下一步是『水』釀法。
得抓緊時間了,待會門外的夥計們等久了再進來可不好,劉元腳步迅速的走到井口邊,將小木罐放在木桶里。
接着放繩至水面完全掩沒了小木罐之後停了下來,將繩綁在井邊後劉元拍了拍手出門而去。
到了大堂之後,才發現李蘭心和鄭東西兩人正吃的開心,哪裏有什麼要等他的意思。
劉元坐在自己那把羅圈椅內,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桌上每盤都只剩那麼一點兒的菜。
「你們有這麼餓嗎?」劉元夾了一點茄渣,又弄了點湯汁拌在飯里吃了一口說道。
「總不好意思讓客人等太久嘛。」李蘭心吃下最後一口,理直氣壯的。
說到這個,劉元連忙將碗放下看着雷青鋒笑眯眯的說道:「雷大少爺,今晚的飯錢三十八文錢。」
「一點小錢,瞧你那樣。」雷大少爺不屑的撇了撇嘴,連着這幾天的住宿費甩手丟過去一兩銀子。
「爽氣!」劉元美滋滋的接過,挑起一個大拇指贊道,這種人傻錢多的公子他最是喜歡不過了。
本來也不太餓,差不多也就吃飽了,正在李蘭心收拾桌子,劉元翹着二郎腿剔着牙的時候。
屋外烈日當空,長街之上,林捕頭一臉神色沉重的朝着劉元的天下第一客棧走來。
一路不停走進屋內,劉元連忙將腿放下,林捕頭已經在桌邊坐下。
「那兇手跑了,可有去雜貨鋪看看?」劉元靠近了些趕緊問道。
頓了大概三個眨眼的時間,林捕頭長嘆一聲然後才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聞言劉元有些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壞的吧。」劉元說道,他是一個喜歡先苦後甜的人。
「壞消息就是,兇手並沒有跑遠,當夜又返回了洪福來客棧,並且在次日上午再次出手,殺死一個人後逃之夭夭。」林捕頭低聲說道。
「嘶,又出手了。」劉元實在沒想到那廝如此膽大心細,他已經想到了常寧街,可怎麼也沒想到會折返洪福來客棧。
「那好消息呢?」聽到這個消息後,劉元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能是好消息。
「兇手死了,被殺。」林捕頭雙目看着劉元的眼睛沉聲說道。
「死了?!」這一聲驚呼是叫出來的,劉元雙目大睜長着嘴,眼裏滿是吃驚疑惑和不解,林捕頭點了點頭。
「怎麼死的?死在哪兒的?」劉元一時間心頭有太多的疑問。
「死在了邵陽坊,身上有不少的傷口,但致命傷是喉嚨口,被自己的肋骨給貫穿。」林捕頭回想了下屍體的模樣,雙目唏噓輕聲說道。
殺人者,人恆殺之,惡人自有惡報,林捕頭心裏想到了這麼兩句話,他倒是希望兇手是天收的,只可惜一個兇手死了,又有新的兇手出現。
身為晴川縣的執法者,城裏太平安穩才是他所追求的,可如今的形勢卻越來越混亂了。
到底是誰呢,林捕頭的眼睛裏陷入了沉思。除了一個藥瓶以外,沒有從兇手身上搜到別的什麼了,證明不了死者的身份,這讓林捕頭對另一個兇手毫無頭緒。
「啊,對了,我來還要說一件事,那兇手肋骨上並沒有刀疤,不知小劉你昨夜發現沒有?」林捕頭回過神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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