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就讓劉元再次忍不住詢問鄭東西道:「東西,你過來。」
兩人圍在中間的長桌邊竊竊私語,劉元指着那位大小姐的身影說道:「你確定那個散吃了對腦子什麼的沒有絲毫影響嗎?」
「沒有,肯定不會。」鄭東西斬釘截鐵的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去忙吧。」劉元揮了揮手,打發鄭東西出去買菜了。
很快劉元就發現了,李蘭心不愧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掃個地那灰塵是洋洋灑灑的,擦個桌子跟表演一樣,抹布在手裏翻飛。
就看着那抹布飛呀飛的,噗一聲掉在了地上,李蘭心有些尷尬的對着劉元笑笑:「失誤失誤。」
劉元以手捂臉,簡直沒眼看啊,自己這都是為客棧招來了些什麼人啊,一個賊,一個大小姐。
有一個正常的嗎,忽然就對自己客棧的前景憂心忡忡。
時間一轉眼上午就過去了,鄭東西早就買好了和昨天差不多的菜回到客棧。
在劉元的預想中,今兒中午應該是會有很多客人的,早早就在廚房忙碌起來。
李蘭心好奇的還跟了進去,本來想動手幫忙,被驚恐中的劉元給趕了出來,乖乖,這要是讓李蘭心幫忙,指不定死多少客人呢。
就在劉元還在後廚忙活的時候,前邊大堂只有李蘭心和鄭東西兩人,客棧外的長街上,走來個吊兒郎當的男子。
一身的綠布衣,站在客棧門前匾額下,斜仰着腦袋,嘴裏嚼咕着:「嚯,天下第一,新來的掌柜的脾性不小啊。」說完抬腳就跨過了門檻,兩個肩膀一抖,大聲吼道:「有沒有點眼力見啊,來人啊,給本大爺上茶。」
剛剛迎出門來的李蘭心,神情一僵,心想這誰啊,怎麼比本小姐的脾氣還大。
「客官您稍坐。」鄭東西迎上前來,這幾天下來,他已經很好的融入了跑堂這個角色,面上帶着微笑。
既然是入世修行,鄭東西便暫且將自己神偷門弟子的身份放在了一邊。
「恩。」來人神在在的嗯了一聲,又道:「你誰啊,原先沒見過你這個跑堂啊,店裏新招的,全換了新人了啊。」說着來人雙目還打量了一圈。
「對,新來的。」鄭東西心裏一想,這還是原來的老主顧,得好生伺候着。
「來,您的茶來了。」李蘭心想自己既然是店裏的夥計,還是要有個夥計樣,提了茶壺和黃泥瓷碗擺在桌上倒了一碗涼茶。
來人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碗,剛抿了一小口,偏頭噗嗤一聲就吐在了地上,抬起頭來看着李蘭心雙目一瞪猶如牛眼,開口說道:「呸,你這給大爺上的什麼破茶,敢拿這蓋碗的涼茶糊弄大爺我,想大爺我原來每次來,你家掌柜的不是拿上好的普洱或者雪峰招待着。」
「嘿。」想她李蘭心家中獨女,在晴川縣何時受過這等閒氣,挽起袖子,一雙杏眼圓溜溜的把來人看着,開口就要理論,被鄭東西給伸手攔下了悄聲說道:「罷了罷了,既是老主顧再換茶就是,咱們開店的沒有和客人吵起來的道理。」
想想自己在這店裏還有事,這口氣暫且忍下了,李蘭心狠狠瞪了一眼,將男子模樣記在了心上,提起茶壺轉身又去泡新茶了。
「小妞還敢瞪我。」男子看着李蘭心的背影說道。
過不多時,李蘭心泡好了普洱提着茶壺走了回來,還帶着怨氣似的往桌上重重一磕,然後給來人倒了一碗:「喝吧。」
男子也不言語,再次端起茶碗,剛挨了唇邊,噗嗤一聲又吐了怒聲說道:「你怎麼當夥計的,這麼燙你是想燙死大爺我啊。」說罷,啪的一聲將手中黃泥瓷碗在地上摔了個稀碎,將李蘭心嚇了一跳。
等回過神來,她脾氣徹底上來了,一拍桌子就道:「你是豬嗎,看着冒煙的茶你也敢往嘴裏送,這新泡的茶不燙你,難道燙本姑娘我啊。」
此時也正好是吃飯時候,客棧門外來了幾個人,有昨日眼熟的,卻看到那男子杵在店裏,都沒進來,圍在店門口看熱鬧。
這番動靜鬧的大,圍上來的人又多了些。
看熱鬧的人越多,來人越有底氣,他怕的就是沒人看。
「好傢夥,大爺我吃了這麼多家館子,頭一回遇到你們客棧這樣的,敢頂撞客人的,還叫什麼天下第一,趕緊關門吧。」男子站起身來,比李蘭心高了一頭,欺身向前惡聲又道。
此時鄭東西看出來了,眼前男子就是故意來搗亂的,接着門口那些人紛雜的議論聲也入耳來。
原來眼前男子叫吳二,乃是晴川縣出了名的潑皮無賴。
也就是曾經在客棧還叫善緣的時候,吃中毒的那位,就因為這事,現在他們的賬房先生還在牢裏關着呢。
接着吳二又雙手平舉轉過身去,看着門口圍着的百姓,哭天搶地的說道:「大傢伙來評評理啊,我吳二幾天前才在他們店裏吃中了毒,好不容易身體緩過來,他們店大欺客,店裏的夥計如此欺凌我這個孤苦的人。」
在場的誰人不知道吳二啊,知道他是個無理都要攪三分的人,上次中毒事件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幫忙開腔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們樂的看熱鬧,看這個敢叫天下第一的客棧,那位新掌柜的怎麼處理此事。
「你無理取鬧,明明是你故意挑刺在先。」李蘭心眼見人越來越多,不想給掌柜的惹麻煩的她有些急了。
「我身為客人有意見不能說嗎?」吳二轉過臉來,眼神陰冷的盯着李蘭心,「你算個什麼東西?叫你家掌柜的出來說話。」
?前半句聽在鄭東西的耳朵里咋那麼奇怪呢,他打算去叫掌柜的了。
吳二今日來的目的,就是要讓這客棧開不下去,之後就好借坡下驢訛點銀子花花,所以也並不想跟一個夥計過多糾纏。
然而就在吳二話音剛落之時,門外的人群熙攘着,讓出一人來開口就道:「她是咱們縣令大人的閨女,你吳二又算個什麼東西。」
聞言吳二心頭一驚,接着鎮定下來,縣令大人的閨女怎麼可能來店裏端茶遞水,還倒是哪位掌柜的朋友在胡亂幫腔。
轉過身來就要破口大罵,剛說了個『誰』字就住嘴了,接着渾身一抖。
眼前站着位身披藍色衙役服,腰佩官刀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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