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要靠邊站?」識薇問完,照樣給了三息的時間,刷刷兩鞭子,與花孔雀一道慘嚎的人就多了一個。
之後,識薇每抽一個人,就會問一句,越是後面,畏懼心理就越重,不過到底是都扛住了,不過也不能說他們骨頭硬,不過也同樣是利益的計較罷了。
抽完了,不管這些人是怨是恨是懼,識薇都不再多看一眼,目光落到臻臻身上,「給你三天時間,自個兒收拾妥當,到大將軍府,把秦耀宗給我伺候好了。當然,在這三天裏,你可以哄着某個公子少爺或者哪個有錢人給你贖身,不過,不管是誰,本小姐都少不得要上門去恭賀一聲,贖身之後就立即帶着你離開建安,本小姐倒是不會派人去追。」
事到如今,大概也是這位臻臻姑娘完全沒有預料到的,雙手掩在袖中,緊緊的捏着帕子,竭力的掩飾自己的恐慌,「秦姑娘好威風,臻臻雖出身風塵,但不代表臻臻就怕你。」
「喲,這麼說,你背後還有靠山啦?行,那就回去告訴你的大靠山,真要是本小姐惹不起的人,本小姐自然也就認栽,到時候,就算是你要本小姐賠禮道歉,那都沒問題。」
一家青樓,背後有個主子,這沒什麼奇怪的,不過,那人如果真的在意這臻臻姑娘,大概早就收在自己身邊了,還會放她出來跟一幫公子少爺糾纏?所以,在她那靠山眼中,她跟其他那些青樓女子有什麼區別?
當然啦,就算預算失誤又能如何呢?如果連最起碼的尊嚴都維護不了,也不用混了。
呵……
識薇的態度,同樣是預料之外,讓原本自持還有兩分把握的臻臻,心中更加的恐慌,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了崔鵬飛,而崔鵬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絲注意力都沒再分給她。
崔鵬飛直接站出來,「如果秦姑娘沒有其他吩咐,鵬飛就先告辭了。」
「請便。」
崔鵬飛離開,花孔雀等人離開,就剩下那位臻臻姑娘,哦,身後倒是還有個丫鬟。
識薇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懶得再廢話,回頭再看了秦耀宗一眼,「走。」
秦耀宗看了臻臻一眼,眼中似有千言萬語,不過終究是不發一語,沉默的轉身,跟在識薇身後,那背影都透着幾分蕭瑟。
臻臻姑娘腿一軟,險些就直接摔了,好在是被丫鬟及時的扶助了。「小姐……」
臻臻姑娘這會兒,心已經跌到了谷底,她沒想到之前還溫柔以待的崔鵬飛會這麼絕情,其他那幾個圍着她團團轉的公子同樣連個安撫的眼神都沒給她,她一直以為,她是將他們完全掌握在手中的,男人嘛,就是那德性,只要她拿捏得當,最後就一定能得到她想要的。
她若有似無的吊着其他男人,卻又不會太過,只是為了刺激崔鵬飛,要讓他有危機感,讓他對她更好,儘快的為她贖身,他還沒有娶妻,只要在他娶妻之前,牢牢的將他的心抓在手心裏,那麼,她有什麼可懼的。然而,方才的一切,叫她骨子裏都透着寒意。
心裏滋生哀痛的同時,還有深深的怨恨。
「小姐……」
「回去,快點回去。」
也顧不得其他人指指點點,臻臻腳步倉惶,現在,現在只能寄希望於……
秦耀宗心中萬分忐忑,跟在識薇身後,像個犯錯的孩子,悄悄的瞧了識薇一眼又一眼,識薇根本就沒搭理他,走了一會兒,直接翻身上馬,一抖韁繩,馬小跑起來。
秦耀宗眼睜睜的看着她離去,站在原地竟有幾分不知所措。
這個妹妹同樣叫他廢物,可是她救了他,維護着他。
「少爺……」同樣一身傷的侍從,瘸着腿,小心翼翼的站在秦耀宗旁邊。
「回去吧。」秦耀宗低聲說道。
因為身上有傷,所以是套了馬車出來的,不然這會兒傷上加傷,走回去,不定遭多少罪。
而今日大將軍府很忙亂,因為隔壁秦宅的人忙着搬過來。
雖然兩邊有直接相通是門,不過,某些人忙着住進大將軍府,嫌棄從小門搬東西太麻煩,所以,大門處都是亂糟糟的,外人瞧見了,會是什麼想法,從來就不在識薇的考慮範圍內。
秦耀宗也是沉默的看了片刻,直接進去,拉住門房,「大小姐回來沒有?」
「大少爺,大小姐已經回來了,她說在校場等你。」
秦耀宗身體頓時僵了僵,身上的傷痛似乎瞬間加倍,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往校場而去。
識薇騎馬去溜達,兩丫鬟回大將軍府,裴真言贈送的長槍自然也是帶了回來。
拼合在一起,而校場也不是謝韞那寢舍,隨便怎麼耍弄也不會有妨礙。
過了最初的適應期,長槍在識薇手上就如同身體的一部分,使臂使指,也不過如此。
因為趁手,增加的不僅僅是識薇本身的武力值,一百斤的長槍,本身的破壞力也不容小覷,槍身強勢掄向地面,碎裂的範圍更大,不僅僅有濺起的飛石,還有一地的湮粉。
從識薇第一次走進校場,到後面,不管什麼時候,必然都有府內的護衛前來圍觀,總感覺,大小姐是越來越兇殘了,頭皮發麻,後背涼嗖,腳底板還有涼氣往上鑽。儘管如此,還是不願意離開。
而帶着一種「赴死」的心情前來校場的秦耀宗,感覺碎掉的不是地面,而是他的骨頭。
識薇收手,拿出一條雪白的帕子,一點一點擦拭長槍,如同對待最心愛的珍寶,事實上,對於現在的識薇而言,大概的確是沒有什麼比手中的長槍更珍貴。
擦完了,才看向場外僵直不動的秦耀宗,「過來。」
當妹妹的如此不客氣,秦耀宗卻再沒有懟回去的勇氣,也不敢忤逆她,最後乖乖的站在識薇面前。
「我禁止你出府,你知道嗎?」
「知道。」秦耀宗低聲道。
「所以,你是明知故犯?還是根本就沒將我的話當一回事?」
「不是的,我出府是因為,是因為……」
「因為那位臻臻姑娘?堂堂大將軍的嫡長子,鍾情一個青樓女子,還真是讓人開了眼了。你院兒里一堆的鶯鶯燕燕,別告訴我她們都是清清白白的完璧之身,你一個都沒碰?一副酒色過度,虛浮腎虧的鬼樣子,會有人認為你不是個好色之徒嗎?你要真死心塌地的守着一份感情,別管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佩服你兩分。屋裏的照睡,在外面還一副情根深種的德性,做給誰看呢?在你眼裏,感情就這麼廉價?你也不嫌噁心。」
秦耀宗被識薇訓得抬不起頭來,蔫頭耷腦的樣子,怪可憐的。
「你今日出府,是早就與她約好的,還是臨時起意?」
「是表弟上門說,臻臻答應了其他人給她贖身,我一時着急,就闖出去了。小……妹,你別責怪下人辦事不利,我到底是主子,他們想攔也攔不住。」
「沒看出來,你這樣的人還有兩分擔當啊。」
明顯的嘲諷,讓秦耀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什麼表弟又是誰?」不是約好的,不是巧合,那就是明擺着的算計了,別說什麼是那表弟為了秦耀宗這表哥好,有這種好法嗎?
「三舅舅的嫡子。」
從原主的記憶看,雖然不知道秦耀宗私底下有沒有跟外祖家的人親密往來,但是就憑秦耀宗現在這樣,他們不管不問,就能知道,關係絕對好不了。而且,那個所謂的三舅舅,不過是庶出,庶出的嫡子,能有多高貴?就算是這樣,怕是也沒將秦耀宗看在眼裏。
「你跟朱家之間,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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