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嘆啥氣呢?」小鳳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的身邊。見我嘆氣,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我是覺得現在的人對心裏健康的重視程度還不夠啊!」說着我又嘆了口氣。
「怎麼,你難道希望全世界的人都有心理疾病?」小鳳忽然壞笑着質問我。
「別胡說!」我一見這丫頭沒個正行,擺出一副正經的嘴臉,「作為一名醫生,當然是希望病人越少越好了!但事實不是因為你的想法就會改變的!病人還是會有,我們要去治好他們,這才是醫生存在的意義!」
「哎呦,行了吧,教科書就不用你背了,我比你熟!」小鳳諷刺我道。
我倒有點納悶了,這話是教科書上的?我怎麼沒印象,一定是這個妮子瞎白話的。
「學長,你少抽點煙吧,」小鳳忽然關心起我來,「經常嘆氣的人不是心臟不好,就是肺不好,我發現你可經常嘆氣啊!」
「我沒事,我這是愁的!」小鳳說得是對的,不過,我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還不是沒有效益發愁嘛。
「愁啥?上次你都睡在王姐她家裏了……」小鳳又開始調侃我了。自從那天我說漏了嘴,她每天都提這件事情。什麼進展神速啊,什麼啥時候辦喜事啊,整得我不勝其煩。
「好了好了,你可別說了!」我連忙止住她。「天天提,有意思麼?」
小鳳正要繼續調侃我,一個年輕女人,忽然來到診所門前,駐足看着我和小鳳。
我發現了她在觀望,馬上意識到,這有可能是潛在的病人吧!
但沒等我開口說話,小鳳馬上迎了上去,「這位女士,您有什麼需要諮詢的嗎?」
「這裏是……看心理疾病的?」那個女子猶猶豫豫地問道。
「沒錯,我叫高新,是這裏的心理醫生,您有什麼需要諮詢的?來,進屋裏說!」我一邊自我介紹着,一邊忙不迭地請她進屋。
我們三人進了診所,我拉開診室的房門,邀請她進屋詳談,但這名女子只是朝診室里觀望了一下,沒有進去,徑直坐在了候診休息區的沙發椅上。
我見此情景,只好是跟他面對面地坐了下來,並張羅着讓小鳳上茶。
「別忙了,別忙了,我就是來問問,」那名女人連忙拉住小鳳,「不是我的事,是我老公他……,我就是問問!」
我沖小鳳使了個眼色,讓她別上茶了,回前台去。小鳳心領神會地回去了,但她還是很好奇地看着我們。
「您怎麼稱呼?」我見這女子神情有些緊張,想先放鬆一下氣氛。
「你們這裏怎麼收費的?能不能上門診治?」女子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自顧自地問道。
沒辦法,我給她簡單講了一下收費標準,告訴她可以上門治療,但會收取些額外的費用。
聽了我的介紹,她滿臉捨不得的表情,看樣子是覺得太貴了。
這我其實早有心理準備。其實我們診所的費用不算高,在同行業里還算是比較低的,只不過在很多人眼裏,你一不用藥,二又不用化驗檢查的,就是說說話,就要這麼多錢啊。
「錢的事回頭再說,您先講講是什麼情況,好麼?」
誰知,我正跟這名女子說話,又有一個男人進了門,手裏拎着一個大大的牛皮紙袋,四處張望着。
小鳳連忙笑臉相迎「歡迎光臨,您有什麼要諮詢的?」
嚇!今天是什麼日子?先是老趙師傅帶着兒子來,這又連續來了倆病人,難道是診所的效益好起來了?
診所開業都兩個多月了,從來都是門庭冷清,今天居然一天之內來了仨病人,這可真是太少見了。而且,還倆病人腳前腳後地到來。
「心理……診所?」那個男人看了看我們,問小鳳道。
「是的,您有什麼要諮詢的?」小鳳連忙答道。
「這,有人啊,那我明天再來吧……」那個男人看見我正在接待一名女子,猶豫地說道。
「沒關係,您去屋裏稍等一會兒,我這邊處理完了,為您諮詢!」我連忙對那男人說道,又向小鳳使了個眼色。隨後,小鳳就帶着他進了診室,又忙着把茶給上了。當然,她也沒忘了給我面前的女子上一杯。
「您請喝茶!」我對面前的女子說道。
「茶不喝了,大夫,我老公……可能是得了什麼病,也不管多錢了,只要你能治好他就行!」女子的態度來了個180度大轉彎,可能她是看見我這診所效益不錯,又來了人,擔心我去忙別人的事,顧不上她了。所以,剛才還嫌收費貴的她,現在反而急切起來。
「您別急,慢慢說!」我連忙安慰她。
「是這樣,我老公原來都好好的,最近這段日子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總是……自殘!」
我一聽這話,有些猶豫了。莫非她老公得了神經分裂症?自殘是精神分裂症一個重要的表現,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就得給老七打電話了,這已經超出我們診所的診療範圍。
不過,我還是想聽聽具體情況,於是就請她詳細介紹一下。
隨後女子才講述起來。
她說自己姓龔,她老公姓張,剛剛結婚也就是半年多時間,也沒有孩子。看她很年輕的樣子,這裏我們就叫他們小龔和小張。
小龔說,她和小張是經人介紹認識的,處了半年對象,就結婚了。之前一切都還好好的,他老公卻突然發了瘋。一開始,她老公小張先是把自己渾身上下的毛髮全都給剃了,包括汗毛、腋毛還有y毛。
後來,小張居然用搓腳石擦拭皮膚,颳得身上都是血印。前一陣子,更嚴重,他居然拿鋼絲球和砂紙開始蹭皮膚,劃得渾身上下沒幾處好地方,鮮血淋淋的。
小龔嚇壞了,趕緊叫來了公公婆婆,大家一起制止住小張這種自殘行為後,婆婆說,他這是中了邪,應該請個「大師」給看看。
小龔自己本來也有點迷信,聽婆婆這麼說,也便同意了。後來婆婆找來了一個「大師」,那個所謂的大師拿着輪盤在屋裏轉了一圈,說是風水不好,得調。
於是一家人這就開始調整家具的方位,擺放大師要求的東西。忙了好幾天,也沒效果,小張他還是一直在找機會自殘。
後來大師又被請來,這才做了一場法事,他們沒少花錢不說,喝了大師弄的香灰水,小張鬧了好幾天肚子,卻一點沒見好起來。
沒有辦法,為了防止小張自殘,他們只好把他綁起來。被綁着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小張屢次求小龔放開他,還總說自己沒事。可問他為什麼要自殘,他又不肯說出來。
一家人都很着急,婆婆那邊張羅着再請別的大師,但小龔卻覺得越來越不對勁。這不是中邪了吧,丈夫會不會是得了精神病?
於是小龔就想帶着小張去精神病醫院看看,誰料一提起這想法,不但是小張自己不同意,連他的父母也不同意。婆婆更是一個勁地說,自己兒子就是中邪了,還說,都是小龔這個克夫的女人給方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小龔有點受不了了,從家裏出來到處溜達,心情很煩悶的她,忽然看見這裏有一家心理診所,就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前來諮詢。
「大夫,我求求你幫幫我老公吧!」說到最後,她眼中都是淚花,一臉急切的表情向我拜託着。
聽了她的描述,我忽然感覺小張得的未必是精神疾病,很有可能是有什麼心理障礙。至於是什麼心理障礙,我也初步有數了。
「你老公他能到診所來就診麼?」我索性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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