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環線以內,不是禁貨車的嗎?」向雪顫微微地問。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有人會有非常手段。」衛哲東一臉的嚴肅,還是回答了一聲,「坐穩了,我給你秀一秀車技。」
現在是秀車技的時候嗎?向雪雖然心膽俱寒,不過聽到衛哲東的聲音平靜淡定,心裏也沒有那麼慌亂了。
衛哲東就在身邊,還慌什麼呢?
兩輛集裝車呈現合圍的勢頭,向雪的心臟「怦怦」亂跳,只是沒有再出聲,這種緊張的關頭,她幫不了什麼忙,至少不要讓衛哲東分心吧。
她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夾攻」而來的集裝箱車,衛哲東的方向盤不住地撥動,險之又險之地躲過了一輛車,迎面卻眼看着要撞上另一輛車,車身又一個急拐,堪堪擦着車身躲了過去,右側的反光鏡被擦掉了,向雪幾乎有一種集裝箱車已經壓上來的錯覺。
「閉上眼睛別看。」衛哲東的聲音有點微啞。
「我不怕。」向雪逞強地說,雙手緊緊地握住了座椅的扶手。
「勇敢的姑娘。」衛哲東在百忙之中,居然還有閒心表揚了一句。
向雪想要還擊,卻因為看到兩車再次形成的合圍之勢而驚叫出聲:「小心,它們撞過來了!」
「不就是仗着車大麼?早知道開輛坦克出來。」衛哲東輕哼了一聲,再度展示了其精湛的駕駛水平。
左衝右突中,險象環生。兩邊的反光鏡都已經被撞沒了,連左側的車身也被擦了一下,向雪只覺得膽戰心驚,只能緊緊地咬住了嘴唇,不發出驚叫。
時間的嘀嗒聲好像放慢了腳步,向雪只覺得每一秒的時間都過得十分漫長。白天車水馬龍的公路上,竟然沒有一輛車經過,這太不尋常了。
向雪下意識地看向衛哲東的側臉,沉靜得如同無風如鏡的湖面。只是他緊握着方向盤的手和不眨一下的眼睛,透露出了他的全神貫注。
對方來勢洶洶,而小車在兩輛身板太大的集裝箱面前,簡直如同驚濤駭流里的一葉扁舟。只要掌舵者稍一疏忽,就會落得車毀人亡的下場。
她還沒有收回向氏,還沒有給趙淑雲致命的一擊,還沒和衛哲東唱過《四郎探母》,怎麼能……
衛哲東一定能夠帶着她逃出生天,他是她的天神,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向雪狠狠地咬着牙根,目光炯炯,瞪視着眼看着又要包抄過來的集裝箱車。
可是眼前的車是龐然大物,而衛哲東駕駛的這輛悍馬雖然在同類車中不算小身量,但比起來還是顯得太小了啊!
三車上演着你追我逃的戲碼,小車勝在靈活,大車則橫衝直撞,仗着個頭蠻橫無禮地一蠻破百巧。
向雪盼着警車的聲音呼嘯而至,可是這些聲音在電影裏往往都會在主角搞定了一切才會出現。
在又一次險而又險地躲過堵截之後,向雪不敢想像下次還有這麼好的運氣。剛剛那輛車可是緊緊地擦到了汽車的輪胎啊……再貼近那麼一點點,他們就要被撞翻了。事實上,向雪剛才有一個瞬間,就覺得已經被撞翻了。
在又一次擦碰之後,悍馬的發動機都似乎因為害怕發起抖來。向雪只覺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湧,如果真要遭遇不幸,她會覺得實在太憋屈了。
然後,她忽然雙眼緊緊地縮住:眼前的兩輛車幾乎肩並着肩往他們的方向輾壓過來,現在就算轉換方向,也來不及了!
「哲東!」她想要說一句很重要的話,可是汽車忽然一個側身,即使有着安全帶,還是把她甩到了車門上。
透過窗口的玻璃,向雪甚至可以看到四濺的火星。忽然,汽車忽然又恢復了正常,疾馳而去。
向雪愣愣地看着前方寬敞的公路,兩旁的路燈依然成行就列,如同兩排忠誠的衛兵。她咽下了一口唾沫,然後回頭,只看到有一輛集裝箱車的尾燈,閃爍着離去。
「怎麼回事?」她問了口,才覺得嗓子眼裏幹得發緊,聲音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你未婚夫的車技過硬吧?」衛哲東自我吹噓了一句,又咳了兩聲,「差點把我們兩條命都交代在這兒,衛老四的能量還真讓人出乎意料,窮途末路,還能有這樣的殺着,差點陰溝裏翻船。」
「是衛老四出的手?」向雪不信地問。
「除了他還有誰甘冒暴露的危險在大年初一下手?」衛哲東哼了一聲,「我還真是小看他了,以為他會垂頭喪氣地在國外的小鎮度過餘生。看來,那樣的生活不適合他,梟雄必須有梟雄的結局,我成全他!」
儘管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可是向雪還是聽出了凜冽的殺氣。
衛哲東的怒氣,顯然還在不斷地累積之中。如果衛四隻是衝着自己來,或許他還不會那麼生氣。成王敗寇的道理大家都懂,而臨死的反戈一擊往往格外凌厲。只是他千不該萬不該把向雪給拉進來,剛才這一場午夜驚魂,可夠她受的了。
「雪兒,你沒事吧?」他把車停在路邊,側身過來想要檢查。
「我沒事。你還不趕緊開車回去?別又……」向雪擔心地提醒。
「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衛哲東看向左側,露出了笑容。
的確,公路上雖然不至於車水馬龍,但偶爾還是有私家車呼嘯而過。京城的街頭,本不會那樣沉寂。
「前面……」向雪說着,看到有人在清理障礙。
「對,設置了人為的障礙,不過能把交警阻止了這麼久,也算是他的本事。」衛哲東微微眯了眯眼睛,「我們先回去再說。」
向雪驚魂甫定,當然同意:「好。」
回到衛家,衛老爺子早已經睡了,衛效理卻一臉嚴肅地在前廳等着,臉上浮着烏雲。
「六叔,我們都沒事。」衛哲東先交代了一句,「看來有些人就是想放他一條生路,他自己還要自尋死路。」
「動手吧!」衛效理說了一句,就轉身離開。仿佛他等在這裏,只是為了確定兩人無恙而已。
向雪心裏一暖,輕聲說:「謝謝六叔。」
衛效理沒有轉頭,只是一字一頓地說:「你們都是我的家人,你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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