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你沒事吧!」當劉一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警局值班室的床上了。他感覺後頸相當的疼,好像有萬千蟲蟻在上面吮吸自己的血液一般。
「還好!就是,額……頭好疼!」劉一敲了敲自己的頭,感覺緩解不少,可是耳根子總有一個聲音在摩擦。
「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啊!」白鴿一臉擔心的樣子,關切的目光注視着劉一毫無精神的雙眼。
「可能休息不好,我睡了多久?」劉一翻找自己的手機。
「睡了好久,剛才許偉打電話給你,好像要咱們現在過去,他們在馮明家發現了些線索。」
「好!我洗把臉!」
劉一拖着沉重的身體走向洗手間,他望着鏡子中憔悴的自己,顯得那麼陌生。「你是誰!」劉一眼球開始震動,但是秒瞬間劉一又恢復了清醒。冰冷的自來水一滴滴的從面頰兩側落下,劉一雙手在臉上用力的抹了一下,儘量讓別人看不出來自己的異樣。
「師哥!好些了嗎?」白鴿還是擔心劉一,因為劉一暈卻後一直在說夢話,嘴裏還念叨着沈筱。
白鴿對沈筱的事有所耳聞,但是誰也不願意提及,這畢竟是劉一的一塊心病,到現在還未找到兇手,沈筱的案子竟然成了懸案。
劉一和白鴿趕到馮明家。「你怎麼才來?」許偉顯得有些不耐煩,但想起劉一的身體,隨後又問:「哥們,身體沒事吧?」
「沒什麼大礙!馮明呢?」
「馮明情緒低沉,自己的奶奶剛剛去世,堅持要等檢驗結果。」許偉望着劉一的雙眼,總感覺劉一哪裏有些不對勁。
王建國將過來時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馮明奶奶去世時躺在廚房的地上,從尚未切完的蔥花來看,應該是給馮明準備午飯,突發性死亡,現在還沒找到誘因。王建國走到劉一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段時間,你辛苦了,今晚好好休息,這點事情我們還是可以處理的!」
「嗯!」劉一點了點頭,的確自己身體處在透支的狀態。
劉一突然發現視線餘光處,廚房的位置有些不舒服,他推開王建國走到廚房入口的位置。菜板上的確有一小段蔥花,但是是刀還在菜板上。如果是突然暈倒那麼刀肯定不會再菜板上。
「菜刀沒動過?」
「沒有啊!你把我們當傻子啊!」許偉笑着說。
光憑這一點是無法證明是他殺,也可能是暈倒前的一個固體意識,將刀放在菜板上。如果是他殺,兇手是怎麼進來的,或是沒有進來,那麼老太太是怎麼被殺的呢?劉一回頭望着茶几上的兩杯水,他上前觀察這兩杯水,對着電視的那一杯喝了一些 ,對着沙發的另一杯只抿了一口水。
「從杯子的位置看,應該是有人來過,馮明的奶奶還倒過水。兩人有過交談。」劉一走到沙發的位置仔細的觀察了一圈,並沒有找到兇手身上掉落的物體。這一點王建國也有所察覺。
忽然,一股輕微的杏仁味飄進了劉一的鼻子裏,劉一細細地聞了幾下。原來是從桌子上的那杯水的味道,「這杯水有毒!」
王建國的電話這時也響了。
「和你猜的一樣,馮明奶奶確實是中毒而死,老太太體內含有氰 化物,但是量並不多。」
「馮老太太年紀過大,一點點的量足以讓她失去生命,兇手與馮明認識,老太太面慈心善,就這樣把門開了,兇手借着找馮明的理由在這裏等。」王建國初步分析。
「師傅,你會讓陌生人隨便進來嗎?」許偉開啟了十萬個為什麼模式。
「不會!通常人都會有自我保護意識。馮明奶奶一定認識兇手。」
「先去醫院吧!馮明的情緒有些激動。」劉一望着牆上的合照,想起那天給自己和白鴿開門的老奶奶,心頭一緊,一股傷痛直灌心窩。
四人趕到醫院的時候,馮明跪坐在地上,手一直緊緊握着自己奶奶的手,不願意看着自己的奶奶就這樣離開自己。
「組長,誰也不讓碰,你看……」在醫院的刑警都拿馮明沒有辦法,可是這也是人之常情。當馮明知道自己奶奶是因為中毒而亡的時候,他瞬間崩潰了,癱倒在地,雙眼盯着奶奶那佈滿皺紋的手,一滴滴淚水不禁的從眼角落下。
「先讓他緩一緩,我們在外面等着!」王建國拉着劉一來到了樓梯口,「小劉,畢青不清楚自己兒子的住處,那麼馮明應該知道。」
「從種種跡象來看,馮明也是被玩弄在鼓裏的人,被利用了!」
「師傅原來你們在這裏啊!馮明精神好了不少,我們抓緊時間問問吧!」
劉一見馮明坐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雙目無神,兩眼直勾勾的望着地面,嘴裏好像還念叨着什麼。
「馮明,你應該知道是誰殺的你奶奶吧!」王建國不想和他廢話。
馮明點了點頭,嘴裏道出三個字,「畢修文!」
「果然是畢修文,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許偉突然嘬出一句。
「說吧!」劉一從王建國和許偉身後走了出來。
「恩?就知道你們是一夥的,怪不得畢修文讓我注意你!看來你真的很危險啊!」馮明對劉一的態度惡劣,看樣子審問有些困難。
「畢修文在哪?」許偉有些心急。
「畢修文住所不定,我並沒有想到他今天回來找我,但是殺我奶奶這一點證明他之前說過的話都是放屁,他就是一直豬,不!連畜生都不如,別讓我找到他!否則我一定殺了他。」
「現在為你奶奶報仇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幫我們抓住畢修文!」王建國儘量去激起馮明的鬥志。
「保守秘密真是痛苦啊!奶奶將你視為掌上明珠,可是你非要和畢修文這樣的人合作,笑了!真是可笑!」劉一併沒有給馮明好臉色看,凡事都有因果,馮明不與畢修文接觸就不會有今天這麼一出。
「那又怎麼樣?每個人都有秘密,劉一你也不是一樣,說句實話,我一天見到你就認出你了,可我就是沒說,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想搞什麼鬼。」馮明眼睛注視着劉一,似乎在等待劉一的下一次攻擊。
「你在這裏跟我吼一點用都沒有,你在幫助畢修文的那一刻就失去了一切!你最親的人都沒有保護,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和我說教!」劉一一針見血,說的馮明鴉雀無聲。
「畢修文利用你的懦弱幫他掩蓋犯罪!可是你根本沒有想到他已經變了,可以說是變了一個人。你們從小就認識,後來還是好兄弟!」
「你,你怎麼全都知道?」劉一在馮明奶奶臥室里找到了一本相冊,雖然年頭有些長,但是裏面的照片卻保留完整。
其中有很多張是馮明奶奶抱着畢修文和馮明一起照的,三人相當親昵,畢修文好像她的親孫子一樣。
從照片右下角的時期判斷,應該被拐前在某公園照的。
「記得這張照片嗎?」劉一從懷裏掏出那張合照。
「你,你怎麼拿我奶奶的照片!」馮明顯得有些氣憤。
「馮明!你清醒清醒,你看看照片上的陽光的畢修文還是現在的他嗎?」
馮明無言以對,望着合照上兩人的笑臉,回想起小時候,兩人第一次在幼兒園相遇,因為馮明內向,不怎麼合群,有時會被別的小朋友欺負。
畢修文看見以後就幫他出頭,結果兩人都被打了,就這樣兩人一直是好朋友,直到現在。這一點和劉一兄弟二人很像,所以劉一深有體會。
「好!我告訴你們,但是我只知道他好像在報復一些人。」
「是這幾個嗎?」王建國從包里拿出當年「521」兒童拐賣案的參與者的照片。
「這個,這個,還這個。這三人我很有印象,當時就是他們讓我們去偷東西,每天有一個大人帶着我們三個男孩,手法不好的只能行乞。」馮明指的三人正是王勇勝,王勇傑和何漢傑。
「畢修文和你一起嗎?」劉一問。
「不在一起,我手法不好,經常被打。修文就站出來要幫我,說他偷兩份的錢,不讓我吃這麼多的苦!」說到這裏馮明的眼淚再次落下。
「畢修文為什麼這麼對你,你們又不是親兄弟。」許偉在一邊拿着一瓶礦泉水,遞給了馮明。
「小的時候修文家裏條件比較好,但是父母關係不協調那時他也沒什麼朋友,直到遇見我,他發現我的父母不在身邊,交談了一會,兩人發現彼此非常像,就這樣我們成了沒有血緣的兄弟。」
「好!畢修文都讓你幹什麼了?」王建國問。
「他不願意我卷進來,但是有的時候還得我幫他處理一些雜事。」
「什麼雜事!」
「通過我在學校的關係找到這些人,還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何漢傑兩個人不是我找來的,也不知道畢修文怎麼降服他們的!」
「武亮的臉皮是你揭下來的吧!」劉一在一邊手裏玩着香煙,笑着說。
「你,你怎麼……」
「畢修文雖然有過解剖課的經驗,但是手法上看,你們還是有差別的,你更專業,李文忠的傷口和趙德祝的傷口完全不同,剛開始我以為是因時間的問題,後來和嵐姐仔細觀察了一下切口,兩處切口的切割手法完全不同。你應該是左撇子吧!」
「哈哈哈!劉一,你的出現真是巧合,修文這麼完美的計劃竟然被你給破壞了!」
「其實要不是何漢傑,我也不會這麼快發現這一點。」
「就不應該相信這兩個畜生!」
「走!先回警局!小許帶馮明回去!」王建國將手銬扣在了馮明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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