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苑路13號。
警察,管家,作家和退休老人。
四個好像毫無交集的身份聚在了一起,電話掛斷以後,大家突然變得陌生起來。李文義抱着裝錢的袋子躲在了一個牆角,希望兇手收了這些錢能不了了之。王建國與許偉二人拔出槍,戒備起來。
電話再次響起,李文義開啟了免提。
「你們都該死,現在我只要錢!」 電話另一邊,該死這兩個字咬得如同鉛球一般沉重。
「李文義,你也逃不了!」
電話掛斷以後,突然聽見樓下響起了酒瓶摔碎的聲音。許偉立馬就跑了下去。
劉一大喊:「大家不要動!兇手可能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王建國收起了腳步,許偉走下樓,只見一樓過廊處到處都是碎玻璃,但是卻空無一人。畢青四處張望,內心矛盾,又想見到自己的兒子,又不想讓他出事。
「兇手虛張聲勢,他沒機會殺李文義。」許偉連忙跑了上來。
「剛才說話的是你兒子嗎?」王建國走上前問道。
「不是,那根本不是我兒子的聲音!」畢青連忙回答,王建國不得不懷疑畢青在袒護自己的兒子。
「兇手可能用了什麼變聲軟件。保護韓彬的父母,兇手可能會轉移目標。」
「小劉你們先回警局,我去趟機場。」王建國走之前告訴許偉一定要配合劉一。許偉點了點頭,幾人迅速離開了花苑路13號。兇手並未出現,但是劉一再次確定了兇手的目的。
韓彬父母被安全的護送到了警局,他們顯得有些緊張,情緒也尚未平復。劉一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桌子上擺着所有「521」兒童拐賣案的資料,右手食指不停的敲擊桌子。
「畢大爺在撒謊,查看畢修文的戶籍資料,我感覺他就是畢遠!」王建國同意劉一的建議,立即派了幾個人去畢青家查找戶口,然後在警局的戶籍檔案上核實畢修文的戶籍登記。
劉一心想,畢修文每一次作案都沒有親自動手,目的就是不暴露自己,他的幫凶到底是誰?難道就是何漢傑?但是何漢傑能主動找自己,也就是說他不怕自己暴露。
許偉也好幾日沒有休息了,回來就攤在了會議室的椅子上,鼾聲連連。「521」兒童拐賣案的資料王建國也只是掃了一眼,沒有時間仔細看。劉一「521」兒童拐賣案的資料中看見一個女孩的名字,高舒妍。
「高小晴會不會就是高舒妍呢?」高舒妍的資料顯示,有右臂有麻雀紋身,但是紋身這個東西會不會是巧合?劉一的聲音一瞬間驚醒了許偉。他一下從椅子上翻了下來。
「誰?誰?我看見你了!我看見你了!」許偉雙手擺出握槍的姿勢,雙眼朦朧,嘴裏支支吾吾。
「這邊!」劉一搖搖頭,走上前將許偉扶了起來。
許偉揉揉眼睛,慢慢地睜開。「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你來看!」
許偉揉了揉眼睛,驚訝地說:「高,高,高小晴?」
劉一點了點頭,此時王建國也從技術科那邊回來了。劉一連忙問:「王哥,當年這起案件只是普通的兒童拐賣案嗎?」
王建國望了一眼桌子上的資料,狠狠地敲了一下頭,「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線索忘了呢?」有的時候其實不是你忘記什麼,而是你不想記得什麼。
王建國示意劉一二人坐下,他隨後點了一支煙,深吸了一口。
原來當年案件破獲以後,王建國才搞清楚,這並不是一起單純的拐賣兒童案,原來這些兒童里,女孩經常會被送給那些有戀 童癖的人,為他們提供特殊服務。而男童,他們會根據情況訓練,或是行乞,或是扒竊。
「與其說是拐賣兒童案,還不如說是虐待兒童案。」許偉嘟囔着。
通過這些孩子的父母反應,孩子解救回來以後都不能適應原來的生活,有的女孩則患上精神疾病,有的男孩患上了自閉症,甚至還有自殺傾向。
由於王勇勝自殺了,案件牽扯過多,後來也沒辦法繼續調查下去。
「畢修文是在報復當年的參與者。」劉一肯定的說。
「小劉你的意思是說,幾個死者都是參與了當年的案子?」
「別人我不確定,但是李文忠還是可以確定的。從李文忠家中廁所里的女孩內衣褲,以及在李文忠家門口見過的小女孩,最重要的十日記,都可以證明李文忠享受過這類服務。」
「王組,韓彬父母想與你們聊聊。」一個小刑警匆匆忙忙趕過來說。
三人走到審訊室,此時韓彬父母已經緩過來不少,剛下飛機時還有些緊張。
「兩位有什麼知道的,都說出來吧!早點破案,你們和孩子的安全也能受到保障。」
「好!我們也擔心孩子,韓彬現在怎麼樣了?」韓彬的父親名叫韓濤,雖說中年,但依舊俊朗。韓濤夫妻手裏有一家貿易公司,收入不菲。
「你放心,李管家和我們的同志都在醫院。」王建國儘量平復兩人的心,希望他們能提供一些線索。
「孩子沒事就好!老韓!說吧!不丟人,能正確面對自己的過去才是真正的男人!」韓彬的母親名叫郭涵麗,長相出眾,身材和皮膚保養的很好。她是韓濤的賢內助,也是一個有頭腦的女人。
劉一聽了這一席話,感覺韓濤有過一段不光彩的過去。
「好!」韓濤用力地點了下頭,右手緊握着郭涵麗的手講述起來。
原來1999年的韓濤已經很富有了,公司成立沒多久就大賺了一筆,錢多了,自然認識的人多了,事情也就多了。應酬每天都有,而且還變着花樣。
直到有一天,韓濤拿下了一個藝術品投資的項目,晚上與當紅的幾個藝術家談論畫的問題。李文忠當時是幾個藝術家的頭,陪好李文忠是韓濤就可以保住這些藝術家。酒足飯飽以後,李文忠,趙德祝和畢青都在場。李文忠知道哪裏有樂子,遍提出去花苑路13號。
因為畢修文那時失蹤了,畢青哪裏有心情找樂子,所以宴席結束以後趕緊回家安撫自己老婆去了。還別說,要是那天畢青去了,說不準還能找到畢修文。
那一晚韓濤喝了不少酒,為了能把合同簽下來,保住這幾個藝術家,他自己也沒少投錢,而且私下也給了李文忠不少好處費。李文忠一行人開車來到花苑路13號以後,韓濤才發現這地方竟然是個風月場所。
樓上樓下各四個包廂,李文忠三人定下一個包廂後,進來幾個端着紅酒,身穿暴露的女子。林濤喝得一點意識沒有了,只要李文忠二人舉起酒杯,他舉起來。
後來的事情他就記不太清了,朦朧中他看見幾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進屋,隨後就不記得了。
「嗨!等我醒來的時候,身邊躺着一個陌生女人。其實我都知道怎麼回事,扔下兩萬塊錢封口費,我就走了。其實我一直很內疚,後來實在憋不住了,就和小麗說了。小麗也原諒了我。這件事情以後李文忠他們就無辜消失了,還好沒簽合同。最後我只好找其他的藝術家頂替了他們的位置。」
說到這裏,韓濤低下了頭,又望了望郭涵麗。
劉一站在審訊室的一個昏暗的角落。他將整個事件重新拼湊了一下,基本找到了事件的原委,但是很多細節還未知。
「你參與了聚會,沒有犯下什麼特殊過錯,兇手應該不會殺你,但是你還是去過那裏,而且見過這些小孩,兇手應該是想給你一個小懲罰。」王建國說。
「事後我也想報警,但是因為意識模糊看到的,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直到我有一天看新聞,才發現花苑路13號竟然是個犯罪窩點。」
「我還記得當時在地下室里發現的女孩,有幾個已經不願意出去了,應該都是最先被拐走的孩子,她們好像適應了那樣的生活。」王建國臉上露出一絲傷感和無奈。
許偉一拳打在牆上,火冒三丈地說:「都不是好東西,早讓我抓到,我非得把這些人槍斃了!」在場的不止一個人和許偉的想法一樣。
「我們上飛機的時候收到了兇手的短訊,所以急急忙忙的往回趕。還好飛機沒有晚點,要不孩子可就,可就……」郭涵麗說着說着眼淚落了下來。
「我們可以先去看看孩子嗎?」韓濤問。
「走吧!咱們一起去醫院吧!」王建國說。
「你們先去,我得回家一趟。」肖佳還在劉一的家裏,把一個受傷的女孩放在家裏這麼久確實有點不妥,即使這個女孩劉一不喜歡。
「怎麼?有事啊?」許偉問。劉一點了點頭,急忙走出了警局。
「真是的,越是着急,他事情就越多!」許偉又開始抱怨起來了。
劉一剛出警局沒多遠電話就響了。
「劉一,謝謝你救我,不過我的存在好像是個錯誤,再見!」電話掛斷了。
「什麼意思啊?難道?」劉一從這隻言片語中感覺肖佳有點輕生。他感覺腳下的時間之路越來越長,越來越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9s 3.955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