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臉色一冷,叫白姨娘這話氣的不輕,輕笑道:「姨娘有心了,只是秦夫人還有事要忙,咱們侯府可做不出來不顧客人意願強留的事兒。一筆閣 www.yibige.com改天夫人自會邀請秦夫人上門做客、親自款待,這就不用姨娘操心了!畢竟,秦夫人是世子爺的救命恩人,這表達感激之情的事夫人來做更加名正言順!」
容姑恨極了白姨娘這張嘴,又說蘇錦是世子爺的救命恩人、又說這是些許小事,擺明了就是挑撥。
不但挑撥,還要叫夫人落個刻薄兒子救命恩人的名聲,簡直其心可誅!
她自然維護自家主子,不得不說了這番話,看來明日無論如何夫人得設宴好好的親自款待秦夫人了。
好在這秦夫人瞧着不是個糊塗蠢笨的,也當得起夫人親自款待。
白姨娘心頭被狠狠戳了一下,一口氣堵在胸腔,胸嗝間陣陣作痛起來。
名正言順,好一個名正言順!這該死的老婆子,竟敢諷刺她!
「呵呵,這倒也是,既然夫人不需我分憂,那便算了。」白姨娘生硬的笑了笑,妝容精緻的臉上顯出幾分扭曲,目光又落在了蘇錦身上:「秦夫人醫術高明,不知道願不願意為我診斷診斷呢?正好這兩日身體有些不太舒服,碰到秦夫人倒是巧了!」
容姑沒想到白姨娘如此無恥,在自己這兒討不了好居然又把矛頭對準了蘇錦。
她要請蘇錦看診,便是容姑也不好出面說什麼。
容姑皺了皺眉,飛快瞟了蘇錦一眼。
蘇錦無語。
侯夫人與這位白姨娘真算得上水火不容了,她可不想捲入其中。
許溶月與唐含忍不住也有些擔憂。只是她們這時候也不敢開口。她們雖沒跟東昌侯府有過往來,與大戶人家往來卻也不少,心知此刻可沒她們開口的份。
「白姨娘言重了,」蘇錦道:「白姨娘身體矜貴,若有不適,府中府醫更經驗豐富,蘇氏不敢妄來。」
「怎麼?你不願意?」白姨娘俏臉一沉,盯着蘇錦冷笑:「若是我今日定要你診治呢?」
白姨娘被容姑明明嘲暗諷的下臉子,心裏已經憋了一股氣在那,她不敢沖容姑發作,可卻沒把蘇錦放在眼裏。
區區一個縣城裏來的小大夫算什麼?即便她是姨娘,那也是侯府的姨娘!在這繁城地界上,多少名門大戶之家的夫人小姐都得給自己幾分面子,區區一個平民百姓,她一句話就能捏死!
若是連這麼個人她也收拾不了,那她也不用做人了。
蘇錦哪兒肯跟她走?一旦跟她走,侯夫人也好、容姑也好,心裏必定會不快,往後哪兒還肯真的出力護着香雪坊?
相反,今日她若堅持己見,即便得罪了白姨娘,侯夫人和容姑必定會更護着香雪坊。
而等她回了房蔭縣,白姨娘的手再長也伸不到縣裏去。
說到底她也就是個姨娘,平日裏連見個外客也得經過侯夫人允許,一年到頭基本上沒有幾次出門的機會,離了這侯府,她能做成的事有限的很!
蘇錦輕輕搖頭:「抱歉了白姨娘,不是不願,而是不敢。這幾日忙亂趕路,頭昏腦漲不在狀態,萬一診錯了卻是擔待不起!」
白姨娘沒想到蘇錦是真的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拒絕,氣得臉都白了:「你——」
「白姨娘既然不舒服,還是趕緊傳府醫看看吧!秦夫人快請,耽擱了秦夫人這麼久,是老奴之過,還請秦夫人不要計較才是!」
容姑見蘇錦十分乾脆的拒絕了白姨娘的要求心裏十分痛快,打斷了白姨娘的話,抬抬手笑着請蘇錦。
「容姑言重了!」蘇錦笑笑,與容姑一道離開。
白姨娘的臉色「刷」的陰沉起來,狠狠瞪着蘇錦等人離去的背影,半響冷笑了笑,甩手離開。
貼身丫鬟巧蕊連忙跟上,忿忿道:「那秦夫人真是不知好歹,竟敢落姨娘的臉面!」
白姨娘長長吐了口氣,冷笑,瞟了巧蕊一眼。
容姑臉上帶着笑,不由得對蘇錦生出幾分親近來,在侯府門口的時候還笑道:「秦夫人放心,那香雪坊的生意,保管妥妥噹噹,沒任何人敢動一下!」
這話之前容姑就說過,此刻再次保證,言下之意自然是讓蘇錦放心,白姨娘絕對出不了什麼么蛾子。
蘇錦:「容姑您的話,自然讓人放心的!」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心知肚明。
侯夫人若是連一個姨娘都管不動,那也太沒用了。
許溶月和唐含不約而同舒了口氣。
「幸好沒事!」
「真是嚇死我了!」
唐含笑道:「以前我最佩服許姐了,如今還要添上東家一個。那白姨娘瞧着可真是嚇人,沒想到東家如此硬氣,真叫人不得不服!」
蘇錦笑笑,原本不打算多話的,可想到今後唐含沒準還要上侯府去,萬一運氣不好再碰上那位白姨娘沒準生事,便說道:「她不過就是個姨娘罷了,這侯府的姨娘,比起尋常大戶人家的正室夫人還矜貴,但侯府的規矩比起尋常大戶人家也更大,跟侯夫人比起來,她什麼都不是!」
尋常大戶人家,妾室得寵,正室彈壓不住的並非沒有,就算妾室持寵生嬌做出一些逾越的事來,正室也無可奈何,沒準跟丈夫告狀、丈夫還要說一聲小題大做,認定是有意刁難。
但侯府不同。
況且東昌侯府又是老牌勛貴。
這樣的人家,最最重視講究的就是規矩了。
自家只是做生意,所求不過侯府庇護,白姨娘若敢做什麼,就是跟侯夫人過不去,有她受的!
所以,唐含只需要明白這一點,堅定不移的保持自己的態度,別跟白姨娘攪合到一起,其他的什麼都不用擔心。
唐含若有所悟,眼神亮了亮,笑着點頭:「我明白了!」
許溶月笑道:「你是該明白,這以後香雪坊全靠你打理!」
三人說說笑笑,猛然身後有人又驚又喜的叫:「阿月!」
許溶月身體一僵,唐含也變了臉色,繼而柳眉倒豎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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