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穆涵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現在倒是扭捏起來了。」那婦人冷笑一聲,在穆涵眼裏活像個容嬤嬤一般,「有功夫這般,不如把這衣服捋平啊。」說着,竟是直接彎下腰幫她又拍又抖。
「哎,別!」穆涵連忙制止道,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看着掉到地上的一團破布,婦人眉頭皺的更深了。
「好好一個女兒家,衣服里藏着這些是做什麼?」
「我……」穆涵真是憋紅了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想說便不說,但你要明白儀表對於女子來說的重要性,如此隨意,終歸不好。」婦人繼續說道。
「夫人……」穆涵終於想起了今天早上還在讓自己犯愁的那件事,眼前這個婦人顯然是可以幫到自己的,只是有點羞於開口。
「何事?」那婦人看着做猶豫羞怯模樣的穆涵又皺起了眉頭,「如此扭捏,不如擺正姿態,出落大方。」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穆涵一咬牙,心一狠,當即問道:「夫人,請問月事來了該怎麼辦?」
聞此一言倒是讓這婦人一愣,有些奇怪的看着穆涵說道:「聽你這姑娘說話,莫非是第一次?」
「自是第一次。」穆涵整個羞紅了臉,恨不得刨個坑鑽進去,可事情總得解決不是,即使自己放着不管那東西也不會停的。
「雖不大能看不出你年歲,可想來也應該不小了,竟才來第一次。」聽了穆涵這話,婦人的臉色稍有緩和,隨即意識到剛才從那姑娘衣服間掉下的破布是何意,不由的捂嘴輕笑。
「真是天真的丫頭,多希望我那孩子也能如此。」
「嗯?」
「月事而已。」婦人擺擺手說道,「只需用上月事布即可,倒也不怎麼礙事,至少比你弄那破布強的多。而且如今這世道,幾乎所有人都鍊氣,大多都身體強健,沒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
穆涵尷尬的撓撓頭,自己就是那少部分不鍊氣的,怎麼破?不過關鍵並不在這裏。
「那不知這月事布怎麼得來?去買嗎?」
「自己做了便可。」婦人淡淡回道,「用布包裹些許灰來,這等粗糙的女紅想來不用我教你吧?」
什麼玩意兒?
穆涵倒再想細問上幾句,不過想想還是罷了,免得讓自己再拖了平陽人民的後腿,那就真成罪人了。
好吧,她就是單純的因為一開始婦人的那句話在鬧彆扭。
「哼,要不是你這丫頭生的有幾分姿色看着又與我那女兒差不些歲數,我又怎會如此嘮叨你?」那婦人輕哼一聲,對着低頭無言的穆涵說道,「你也不用閒煩,我只是路過,很快便走。」
「夫人說笑,在……小女哪裏會閒煩?」也不知怎麼的,面對這婦人穆涵總有一種回到初中高中面對班主任的感覺,即便是對方什麼都沒做,光是那皺起的眉頭就夠自己嚇一跳的了。
然而這話說出遲遲沒有回應,穆涵抬頭一看,面前空無一人,又四下望去,一點蹤影都不見。
這婦人還是個高手?
穆涵想了想,啞然失笑。
管她是不是高手,反正和自己沒關係,倒是她剛才說那個月事布,怎麼弄來着?腦子中回憶着剛才婦人所說的話,穆涵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破布,推門走了回去。
這一院子雖然都是些大老爺們,可平日裏那些衣服什麼的也得自己縫縫補補,所以針線之類還是有的,穆涵就靠着這些,將就的縫出一自己都有些不忍直視的玩意兒。
不管怎麼說,確實比那一堆破布直接塞起來強啊。
打了水來,偷偷將床單和那身男裝給洗了乾淨,穆涵覺得自己心中的煩躁平復了不少,便直接坐在了院中,修起離神術來。
近萬年裏,離神界中已經少有像她一樣專修離神術之人,偶有些也沒什麼名聲,在離神界的全民鍊氣的浪潮中一點水花都沒有捲起。
所以穆涵沒有一個可參照的對象,除了入門有一本書外,之後的修習全靠自己發展,她甚至連自己的天份好壞,離神術修到後面的用途都不了解。
不過她倒也不在意,反正鍊氣不能煉,這時間閒着也是浪費,摸索着修習離神其實也挺有趣。
小說中的主角,自創起功法來,那一向是最厲害的一列。
將自己比做小說中的主角,穆涵也是沒有一點受用不起,有句話說的很好,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角。
即便自己這小說沒人看,那也影響不了自己是主角的事實。
穆涵胡思亂想着,卻也沒妨礙了離神術的修習,在她的心神也就是心海內,心念已經翻騰起了陣陣的浪潮。
一個幾乎透明,手中持劍的模糊人形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只有半截身子的心念化身,可隨着心神內心念浪潮的翻湧,一陣接過一陣,心念化身的腰肢以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着,逐漸構成一個真正的人形。
心念化身沒有下肢依舊可以行動,可有了下肢的心念化身代表着的是完整的一個人,是穆涵完全與之同步的象徵。雖然這個化身面容還模糊,身形還迷離。
不同於之前的心念化身,那種化身只能是穆涵想讓它做什麼,它就做什麼,而現在則是穆涵想要做什麼,它便做什麼。
這兩者聽起來似乎一樣,可實際大不相同。
就好像人會畫畫寫字,那是後天養成的,而吃飯,卻是人生來便會。
對穆涵而言,以前的心念化身那就是寫字畫畫,得自己想才能。現在的心念化身,那就像吃飯一般,成了自己的本能。
修到這裏,穆涵伸了個懶腰,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面前的心念化身,冰涼涼的有種實體感。
真的很神奇,明明是自己腦子裏幻想的東西,它怎麼就能反映進現實呢?
而且離神界的人也太浪費了,有這麼好用的東西,還天天執着於鍊氣,反正大部分人都難精進,修離神不好嗎?
自己一個月不到就修出了完整的心念化身,算自己天賦好,可別人修上兩個月,半年,甚至一年也該達到這個層次了吧。
別的先不說,就這樣的心念化身,難道還頂不上個內感五層?
想起那個自稱內感五層的大漢,穆涵就覺得好笑,衝來衝去只是那幾招,看起來威力不錯的一拳又那麼慢。而且他應該是鍊氣很久了才對,這才內感五層,得不償失。
穆涵搖了搖頭,心念化身也跟着搖了搖頭。
噗呲。
穆涵笑了出來,這種感覺像是兩個自己一般,那以後一個不注意,自己還不得隨着心念化身一起動了去?
懷着這個想法,穆涵讓心念化身舉起了那邊的斧頭,對着前面的乾柴就劈了下去,結果自己本人都一個踉蹌,差點摔到地上。
這同步率高了,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至少自己得好好解決一下分不清是自己還是心念化身的這個問題。
再次坐下,穆涵進入了修習離神術的狀態,在外面的心念化身一下子便消失無蹤,被它拿在手裏的斧頭隨之掉落在了地上,發出噔的一聲脆響。
秋風吹着桶里的井水,皺起了一層層波紋,擴散着,擴散着,撞擊在桶壁上消失。然後新的波紋又起,繼續着之前的軌跡。
院落旁,一顆樹上,只剩下幾片葉子。
風忽的一下,大了幾分,又一片便隨之飛舞到了空中,婉轉着,婉轉着,掉到樹下,落了地上。然後風便繼續吹着,又有樹葉微微顫動,不知何時會像之前那樣,再次到空中飛舞,再次沉入泥土。
時間,也像是被風吹了一般,嗖嗖的前行着,過了中午,到了傍晚。
這風確實大了,連那圓圓的月亮也又一次被吹上了天空,慢慢地向中間攀爬,跟以往一樣,往復着成萬上億年的運動。
那水,終是被凜冽的風給吹出了桶外,一圈圈的波紋也再無之前規律的模樣,嘩啦嘩啦,嘀嗒嘀嗒的飛濺在地上,蜿蜒流趟。
那樹葉,也終是被吹了下來。同時,之前掉落在地上那些,也再次飛舞了起來,一起飄動,卻不再婉轉,直向遠方。
那月,強硬的無視了凜冽的秋風,倔強着再向上爬去。終於,掛到了一半天空十分之七的地方。
穆涵突然睜開了眼睛,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異樣,一種莫名的寒冷籠罩着自己,然後卻好像逐漸升華,又越來越熱,越來越熱……
穆涵揉了揉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但能感覺到分外刺眼的陽光,衝擊着自己那敏感不堪的神經。
叮噹嘟嘟噹噹……
穆涵下意識的在身上一掏,一個熟悉的長方形物件就出現在了手上。
向上一划……
「喂,穆涵?你還想不想幹了?!瞧瞧,都幾點了你還沒來上班?我告訴你,限你半小時之內給我趕過來,不然這個月工資我扣你二百!」
穆涵有些發愣,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閣下是何人?」
「閣下?」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無比暴躁,「你他丫的古裝片看多了吧?!連老子的聲音都忘了?!」
被這麼一吼,穆涵好像有些反應了過來,聲音都帶着點顫抖。
「你,你是李老闆?」
「廢話!快點過來,浪費老子話費!」
嘟……
電話掛斷,穆涵還愣在那裏,模糊的視線也終於恢復了正常,看着熟悉的一切,穆涵咽了口吐沫。
自己回來了?
下意識的摸了摸臉蛋,上面有一兩顆痘痘,這萬分熟悉的手感……離神界什麼的,都是一場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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