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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府着火,沈晏均開始還以為是趙副官沒管好底下的人讓他們惹了事。
趙副官卻道,「這火不是我們的人放的。」
又道,「起火的是潘府的書房,什麼都燒沒了,盯着的人說今早發現劉管事也不見了,依屬下看,這火十有八九是潘老爺自己放的。」
沈晏均沒作聲,趙副官又道,「潘老爺這兩日都在準備離開的東西,車票也已經命人買好了。」
說着趙副官遲疑了一下,還是道,「王進說,潘夫人在聽聞潘大小姐去了的消息後便中風了,他看着大夫入了府,等大夫出來後抓着那大夫問到的,應該是真的。」
沈晏均皺皺眉,劉管事多半是沒了,潘夫人這個時候中風,潘老爺指不定能幹出什麼事來。
趙副官也道,「不知道是不是屬下多心了,潘老爺似乎並沒有要帶潘夫人一起離開的意思,潘夫人終日躺在床上,至今還不知潘老爺在外面做了些什麼。」
盯着的是王進跟吳則,王進盯着潘府,吳則便盯着潘老爺,他見到潘老爺去了保衛局進了陳局長的辦公室,卻沒將潘如芸的屍首給領回去。
不可能是保衛局不放人,陳局長那種最怕惹麻煩的人,潘如芸得的是肺癆,他不可能會不讓潘家把屍首領回去。
而且吳則那老實孩子,形容詞用的倒是很準確。
「潘老爺如釋重負的樣子,就跟死了老娘一樣。」
人老了,身上不是病就是災的,很多家裏窮的,還有那不願意侍候老人的子女,不能明着干那不忠不孝之事,只能私底下盼着老人儘快去,等到人一死,子女間心照不宣,臉上儘是如釋重負之意,像是解決了一樁大麻煩般。
如若吳則形容的沒錯,潘老爺便應該不是去認領屍首的,至於去做什麼,怕是只有陳局長跟潘老爺自己知道了。
趙副官把這事也同沈晏均說了,潘老爺這人,趙副官也怕漏下什麼,再惹來什麼禍事。
沈晏均道倒不覺得這事只有陳局長跟潘老爺才知道。
「你不是說那廖主任很識時務嗎?找個時間你私下裏去會會他。」
沈晏均不提醒他,趙副官倒真把他給忘了,他連忙道,「是。」
沈晏均想了想又道,「你去裴府走一趟,把潘家的事跟二小姐他們說一聲。」
如若他真把潘夫人丟下了,潘夫人那副身子,估計只有等死的份了。
潘玉良即便是說了狠心的話,但如若哪天知道潘夫人落得如此下場,估計一輩子也活自責里。
趙副官應了是,問道,「屬下要不要再找個人到少校身邊,以便不時之需。」
沈晏均覺得趙副官說的十分有道理,趙副官總是在外面跑着,這些事交給別人去做沈晏均也不放心,他身邊也沒個人倒還真有幾分不便。
他沉吟了片刻道,「讓沈元過來應個急吧。」
趙副官點點頭,「那小少爺身邊可要另外調人?」
沈晏均搖搖頭,「讓他近日不要去學堂了,最近學生們鬧的厲害,又是遊行,又是罷課的,讓他別跟着去瞎摻合了。」
這些學生愛國熱情倒是值得肯定的,只不過有些有勇無謀,晉城有他們在才沒亂起來,那群學生便覺得他們應該去支援其他地方。
孰不知,一旦司令部撤離了晉城,晉城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亂起來。
保衛局那群貪生怕死之徒,哪裏能指望他們能保護誰。
潘老爺要走,不管他帶不帶潘夫人,沈晏均都是要告訴潘玉良的。
她這兩日情緒明顯低了下來,雖然人前總是帶着笑,但他又豈會看不出來她是在強顏歡笑,只要一沒人注意她,她就會發起呆來。
他對這種事也沒有好的法子,只能盡力地轉移着注意力,逗未未的時候也表現得誇張而滑稽,能讓她稍微露出點真心的笑容,他便覺得十分值得了。
營中放假,佟祿自然也放假了,錢珠兒這兩日都寸步不離地陪着佟祿,兩人有陣子沒見面,如膠似漆,自然騰不出控來陪她。
孫艷菲也只有在未未的滿月酒上露了個面,潘玉良都還沒來得及找她說會話她便回了陳府,也沒再來過。
沈晏均只能儘量地陪在潘玉良身邊,做事什麼事都帶着她,但總也有顧不上的時候。
潘家的事他總要自己先斟酌一遍,然後和決定到底要不要告訴她。
等沈晏均回屋的時候,潘玉良便又坐在窗戶發呆了,未未剛睡下,阿板在耳房那邊看着未未,紅衣在她身邊說着趣事逗着她。
不過顯然成效不大,她壓根就沒怎麼聽紅衣說話。
見到沈晏均進屋,紅衣大大地鬆了口氣。
沈晏均擺擺手,示意她先下去。
紅衣一動,潘玉良便回過神來。
沈晏均不動聲色地道,「我走時你便是這樣坐着的,回來你還是這個姿勢,怎麼當了娘親還愈發的懶了?」
潘玉良笑笑,「天冷了呀,小貓小狗都窩着了,人窩着也是正常。」
沈晏均伸了個懶腰,沒理會她的這套歪理,「我倒是覺得挺累的,來,良兒,幫我捏捏肩膀。」
潘玉良不情願地起身,嘴裏嘟囔着,「找個丫鬟給你捏捏不就成了?做什麼非要使喚我?」
沈晏均煞有介事地道,「不願意讓別人碰我。」
潘玉良手一頓,臉隨即一紅。
她轉到沈晏均的身側,柔弱無骨的手搭在他肩上,架式擺的十足,不過沒什麼成效,有一下沒一下的捏着,不痛不癢的。
不過沈晏均倒是眯着眼睛做出享受的樣子。
「良兒你果然是我的的一劑良藥,有了你便也不乏了。」
潘玉良沒上他的當,「今日這般甜言蜜語,有事同我說吧。」
沈晏均睜開眼睛,眼裏盛滿溫柔的笑意,「居然這麼容易被你看出來了。」
說着拉下肩頭的手握在自己手裏,將人拉進自己的懷裏坐着。
潘玉良雙手捧着他的臉,用力一擠,效果比方才她在他肩上用力強的多,沈晏均平日裏不怒而威的臉立即被擠變了形。
屋子裏左右無人,沈晏均便由着她玩弄自己的臉,也不急着開口。
還是潘玉良自己玩了一會。
她道,「說吧,是潘家那邊的事嗎?」
沈晏均嗯了一聲,潘玉良又道。
「我沒關係的,事情已然這樣了,你說什麼都沒關係的。」
沈晏均想了想,先是道,「你大姐去了。」
潘玉良先是一愣,慢慢才明白過來沈晏均說的什麼,她揚揚眉,感覺誰扯着她的眉眼往後拽着,別樣的疼了一下。
「她……」
沈晏均知道她想問什麼,她嘴裏說的再絕情絕義,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放不下的。
不等她問完,沈晏均便道,「保衛局那邊的人說是肺癆,不過你大姐的身子你也知道,本就不大好,梁醫生也說過她不是長壽之相。你父親的那一記墮胎藥,本就是險中求勝。」
潘玉良情緒還算穩定地點了點頭,「保衛局的人可有讓我爹把大姐的屍首領回去。」
沈晏均皺皺眉,嘆了口氣道。
「保衛局的人通知你父親了,不過,你父親不願意去領人。你大姐是因肺癆而死的話,保衛局肯定不會由着屍首那麼放着的,所以便命人給燒了。」
潘玉良的手抖了抖,覺得被拽得更加厲害了,「他怎能這般絕情?」
沈晏均知道潘老爺如此的做法,其實比潘如芸死了這件事本身還讓人難以接受。
不過,這便是潘老爺的本性,他在生意場上的那些爾虞我詐,沒想到最後全都用到了自家人頭上。
潘玉良忍了忍,又道,「那大姐豈不是……」屍骨無存?
沈晏均道,「你大姐燒剩的屍骨重曉樓領了去,估計是找個地方埋了吧。按照規矩,你大姐入不了宗祠,就算能入,你父親也不會肯的。」
潘玉良深吸了口氣,「這簡直就像個笑話。」
可不就是笑話嗎?
沈晏均想了想,還是繼續道,「你父親今日離開,他買了晚上的車票,你……要去送送嗎?」
潘玉良反應緩慢地在臉上聚起糾結,好半天,她才開口。
「我……躲在暗處去看一眼好不好?我想去看看我娘,也想看看他。」
縱然怨他怪他,可這一別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了,潘玉良還是想去見他們最後一面。
沈晏均心說,在車站也不一定能見得到潘夫人。不過,縱使潘老爺不帶走潘夫人,裴思遠跟潘如意兩個人應該也會安頓好潘夫人。
「好,那晚上我陪你一塊去。」
潘玉良點點頭。
又問,「你知道他、他們要去哪裏嗎?」
那孩子在上海,潘老爺肯定也是要先去上海的,至於到了上海之後的事,便無人知曉了。
他道,「車票是去上海的,要我暗地裏派人接應嗎?」
潘玉良想了想搖搖頭,將腦袋悶在沈晏均懷裏,「不用了。」
趙副官先去了裴府,潘如芸的事,連同潘夫人的事,趙副官簡單明了地說了一遍。
潘如意沒有太意外,至少沒有潘玉良那邊震驚,她雖然沒有料到潘老爺會如此,但如今他做出這樣的事,她卻也並不意外。
倒是裴思遠,客客氣氣地將趙副官送走之後,有些擔心地看着潘如意,「我們去接你娘過來?」
潘夫人如今這樣,他們把她接回裴府來住着,裴行長跟裴夫人,應該也不至於不近人情。
不過潘如意卻沒同意。
「不了,你先去找個乾淨的小院子,給點時間讓我娘看清也好。」
裴思遠還是有些擔心,「會不會出事?」
潘夫人病成那樣,潘老爺一走,府里那些下人丫鬟肯定是第一時間將潘府先搬個空,誰會管潘夫人的死活?
潘如意發道,「你以為趙副官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還不是因為司令府派人盯着了,以沈晏均對良兒的在乎程度,他應該不會不管我娘的死活的。」
裴思遠想想也是,「好吧,便依着你的意思辦,我先去找找房子。」
沈晏均跟潘玉良難得地跟大家一塊在廳里吃飯,沈晏庭誇張地盯着他們來回瞧着。
被沈晏均恐嚇性地瞪了一眼才收回視線。
吃了一會,沈晏均便道,「沈元借我用幾日,這幾日你便在府里呆着吧,學堂那邊不要去了。」
沈晏庭還正為學堂的事頭疼呢,他的身份告訴他不應當同他的同學們一塊去幹這些事,況且他本身也覺得這事好像不大對,但他既是學堂的一份子,大家坐在同一間教室里,也不好弄得太特立獨行。
如今沈晏均竟主動說讓他不要去學堂,他還求知不得呢。
不過他也沒能高興到一會,沈司令便道。
「既然不去學堂那邊,那但跟着我一塊去司令部吧,你也不小了,不要終日遊手好閒的,做那人事不知的闊少爺。」
沈晏庭不甚贊同,「戲文里都說長子才是繼承家業之人,小兒子都是要捧在手心裏護着的。」
沈司令冷笑,「我把你捧在手心裏,你敢呆嗎?」
沈晏庭皮一緊,立即搖頭,「不敢不敢,我開玩笑呢。」
潘玉良不知想到什麼笑了笑。
沈晏均看了她沒吃多少的碗一眼,皺皺眉,「笑什麼?」
潘玉良道,「在想未未,我們未未是長孫呢,也得捧在手心裏護着才行。」
這話倒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至認同,就連沈司令也尷尬地咳了聲道,「那是自然,晏庭怎麼能跟未未比。」
沈晏庭道,「我也沒有要跟未未比啊。」
他說的倒是真的,他喜愛未未的程度可一點也不亞於其他人。
除了那日他正好看到未未自己無意間扯到自己的頭髮,小拳頭扯着頭髮握的緊緊的,絲毫不放手,越扯越哭,越哭越扯,他為此笑了未未好幾天,最後還是沈晏均一頓拳腳相向外加語言威脅,他才不再提這事之外。其他時候,他都是一臉傻兮兮地逗他。
趁着潘玉良同沈晏庭說笑的功夫,沈晏均往她嘴裏連塞了好幾口飯菜,待看到她沒有抗拒地嚼了咽下去之後,才覺得帶她出來跟大家一塊吃飯是對的。
兩人在府里用完晚飯後便出了府,趙副官去辦事去了,只帶着沈元跟紅衣,阿板則留在府里同奶娘一塊照顧着未未。
沈夫人聽說他們是要去車站送潘老爺,倒是十分通情達禮。
「你們去吧,未未有我看着呢。」
沈夫人本來還想着要不要帶些東西過去,想了想還是算了,把話又咽了回去。
他們到車站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潘老爺似乎還沒來,沈晏均讓沈元去月台的值班室交涉了一番,然後便牽着潘玉良去了值班室。
幾人坐在值班室里,車子戊時一刻的,快到戊時時潘老爺一行人才出現在月台。
潘玉良趴在值班室的玻璃台前看着,裏面沒有點燈,天已經全黑了,從外面似乎也看不到裏面。
潘玉良看了一會便覺得不對勁起來。
「怎麼沒看到我娘?」
沈晏均想了想,倒沒說潘夫人中風的事,只說,「你爹似乎沒有打算帶你娘離開?」
潘玉良迅速轉過頭,「怎麼可能?」
可不可能的,潘夫人沒來便是應證了沈晏均的話。
待潘玉良再轉過頭,潘老爺已經上了火車,看不到人了,只剩府里幾個下人往車上搬着東西。
潘玉良咬着發唇回頭,眼睛裏有些許濕意,「大姐死了,他還把我娘甩開,不是都說少來夫妻老來伴嗎?我總以為他們無論做什麼總是想的錯,便也做錯了,但他們總是一起的……可是……」
潘老爺將潘夫人甩下這件事,給她的衝擊力太大,潘玉良話還沒說完便說不下去了。
火車已經開始轟鳴,沈晏均也沒開口,只是將人緊緊擁進懷裏。
心裏想的卻是,潘老爺越是這樣做,對他來說越是件好事。
因為這樣一來,潘玉良心裏的內疚與自責便會越少。
兩人就這麼靜默地相擁着,等到火車漸漸駛離月台,沈晏均才道,「你放心,以後無論我們遇到什麼事,不管去哪裏,我都會帶着你一起的。」
潘玉良吸吸鼻子,大概心裏也覺得為潘老爺傷心也不值得,她道,「你比我大那麼多,你會老的比我快,以後你白髮蒼蒼,背脊彎曲,我還是風韻猶存,還是我帶着你吧。」
溫馨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紅依窘迫地緊貼着門看着外邊,心裏想着,這是什麼新的流行的情話嗎?少夫人也太敢講了。
潘玉良是確實敢講,沈晏均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覺得府里還是得找個教習先生才是,晏庭也閒着,你同他一塊補補課。」
這話顯然沒有被她聽進去,潘玉良忽然一抬頭,「那我娘豈不是一個人在府里?」
沈晏均心裏嘆着氣,「你放心,我已經讓趙副官通知你二姐他們了,你娘不會有事的。」
潘玉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早知道?」
沈晏均道,「猜的,同你爹也打過十幾年的交道了,他大概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潘玉良抿抿唇,嘴角向下撇着,不知是因為沈晏均這樣說潘老爺不高興,還是因為潘老爺做出這樣的事不高興。
潘如意猜的沒錯,潘老爺一走,潘府就被翻了個底朝天。
潘夫人躺在床上看着丫鬟們進進出出地到底翻着,歪着嘴巴問,「你、你們這是做什麼?」
跟在她身邊的袖兒道,「夫人,您也別怪我們,老爺都跑了,我們也只能另謀出路了。」
潘夫人已經失去了面部控制功能,只能瞪着眼睛。
「他、他、他去、了哪裏?」
袖兒丟下一句,「奴婢不清楚,但是老爺不會再回來了,大家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說着從柜子裏翻出了最後幾件看着還不錯的衣裳抱着跑了。
潘夫人這時候才知道潘老爺是把她給扔下了。
潘夫人情緒一激動,手腳抖得厲害,身下一熱,泄了一身。
可今時不同往日,府里的人都跑光了,再無半個人侍候她。
潘夫人狼狽不堪,又悔不當初。
潘夫人就這樣濕着身子過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潘如意才讓人來接她。
潘如意站在門外,讓丫鬟婆子先進的屋子。
等到把潘夫人送到裴思遠找的那個小院,丫鬟婆子又給她淨了身,潘如意這才出現在潘夫人面前。
潘夫人見着潘如意,有千言萬語,但中風讓她像沒了舌頭搬,人一急,反道一句話都說不清楚,只能聽到含糊不清的嗯啊聲。
潘夫人淚流滿面地望着潘如意。
潘如意有些受不住地擦了擦眼淚,又拿着帕子給潘夫人擦了擦。
「娘,時至今日,您可後悔了?」
潘夫人胡亂地點着頭,她豈止是後悔,她悔得腸子都青了。
潘如意冷靜地看着她,問她,「那您告訴我,您私下裏給了大姐多少銀子?」
潘夫人不敢置信地盯着潘如意,潘如意也不怕她看着。
趙副官說潘如芸因肺癆去了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不對勁,潘如意之前都是她幫忙找的梁醫生,之前還好好的,忽然就得了肺癆,她連咳都咳過一聲,肺癆?
潘如芸那個人,同她爹一樣,自私已刻到了骨子裏,她便是死了,她也不信她。
潘夫人大概以為她救她是因為還惦記着潘府的那些錢財,孰不知,潘府能帶的都被潘老爺帶走了,帶不走的,也被潘老爺給賣了。
壓根輪不到她,她也不惦記。
她只是要搞清楚,潘如芸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她若真死了也就罷了,她若沒事,只怕大家還是不得安生。
潘夫人不說話,潘如意狠了狠心。
「娘,如今到了這般田地,您就不怕我再把您丟回潘府去?」
潘夫人牙都快咬出血了,她的丈夫、她的女兒……竟然全都這樣對她。
潘如意接着道,「只要你跟我說實話,日後你就住在這裏,今日侍候你的那些丫鬟婆子我也留給你。」
過了好一會,潘夫人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潘如意道,「娘,我看過您的嫁妝單子,你一直沒有動過她,便是我們姐妹三人出嫁,你也只從裏面拿了些首飾出來,其餘的都放着。」
她看潘夫人的嫁妝清單倒屬無意,以前潘玉良淘的時候翻出來的,還差點當引火紙給燒了。
她接着問,「我過父親帶走的東西,應該沒有你的那些嫁妝,你是不是給了大姐?」
潘夫人點點頭,潘如意又問,「你給了大姐多少?」
說着她伸手,「三成?」
潘夫人搖搖頭,潘如意又比了個五,「五成?」
潘夫人還是搖頭,潘如意深吸了口氣,「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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