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着了嗎?」輝輕聲地問道。
墨搖了搖頭。
「能聽我講個故事嗎?」
墨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輝。輝的神色有些失落,安靜地並着雙腿坐在那裏。
「你講吧。我聽着呢。」
「我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輝開始了訴說。
「我的父親當時還不是城主,但也是個顯赫的貴族了。他很愛很愛我的母親,可是在一次外出的時候,我們被狂暴的魔獸襲擊,母親為了保護我身受重傷,最後永遠地離開了我們。也就在那時,我的天賦在極度的恐懼和痛苦中覺醒了,我釋放出了強大的魔法,一個人嚇退了獸群。」
「可母親卻回不來了。那時我才四歲,卻失去了摯愛的親人。」
「父親從那之後性情大變,整天沉迷於工作,可以說是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他對我總是一副虧欠着什麼的樣子,因為工作的緣故,我和父親的交流越來越少,我甚至不與外界接觸。整天沉浸在書海和魔法里。隨着我的年齡增長,我的力量也越來越強大,那時我注意到,很多人覬覦我的美貌,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所以我從書上學會了偽裝自己的魔法,大家都知道城主有一個兒子,而很少有人知道,其實城主唯一的孩子是女兒身。」
「後來爺爺從外面遊歷歸來,我還記得那是一個雨天,爺爺第一次見到我。他說道:『這孩子長得真像她媽媽。』隨後他慈祥地笑着問我:『小輝兒,願意跟爺爺一起走嗎?』我當時直接哭了,撲進了爺爺的懷抱,爺爺用魔力擋住了雨滴,隨後帶着我上了聖山。」
「在聖山,我在各位慈祥的長輩們的關懷下飛速成長,聖級的存在們都像是我的親人一樣,他們讓我看到了陽光,長成了今天的模樣。」
「這就是我的故事,很簡單,但卻是我整個童年的縮影。這個故事我只對一個人講過,那就是你,雖然我知道,我們之間還有隔閡,但我知道,若是抓不住這次機會的話,我們永遠是兩個世界的人。」
墨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但他的睫毛顫動了幾次。
「抱歉,我沒有故事可講,我從出生到現在,就一直在修煉中度過,我唯一要做的,大概就是讓整個魔族順利地繁衍生息下去吧。」
輝看到墨眸子裏的落寞和迷惘,不禁有些心疼,他從一出生到現在,恐怕都沒有什麼目的的吧,只是循着保衛種族的本能一直在變強着,他比我還可憐。
「你媽媽呢?」
墨喃喃道:「媽媽……這個詞彙,對我而言很遙遠,我是始魔石里誕生的生靈,我如今的老爹,也只是個遵循傳統的稱呼而已。」
「我明白了……墨,你有想過自己想要什麼嗎?」
「想要什麼,大概是外界那些翠綠的生靈吧,若是魔界也能生長着那麼多樹木花草的話,該有多好啊……」
「除了這些呢……」
「我不知道……」墨的眼神很空洞,他也在問自己,自己想要什麼?
從加入F班到現在,自己真的改變了不少呢,但目標什麼的,自己依然沒有啊。腦海里傳來了那一吻的柔軟,他的心亂了一瞬。
輝看了墨一會兒,然後起身離開。
「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你要快點好起來。」
不知為何,聽到輝略帶顫抖的聲音,墨有種留住她的衝動。看着她離開的背影,他的心仿佛被誰揪住了一樣。
門關上了,房間裏安靜的可怕。
墨收回了伸出的手,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我……怎麼了?這種感覺,是什麼?」
……
輝在魔皇城住了三天,這期間她只是簡單地四處走走,和墨的交流也不多,三天之後她獨自一人回到了聖城。
墨第三天的時候也悄然離開了,他要回去上課了。
下課鈴響起的時候,肖皺眉道:「喂喂,你怎麼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和你的小女友鬧脾氣了?」
「她……不是我的女友。」墨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唉?你這幅神傷的模樣還真是第一次見啊,你要不要請教一下東誠,那傢伙可是情感導師呢!」
墨白了他一眼,看着書本不再理會肖。
「切,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其實心裏慌的不行吧,唉,你這演技,算了吧,拿個金掃帚獎綽綽有餘了。」
「什麼是金掃帚獎?」
「自己搜啊,我手機就在你面前。」
墨低下頭,看向了肖整天把玩的那個小盒子。
「手機……」
「喂,下課帶我去,我也買一個用用。」
「你這傢伙怎麼突然開竅了,好好好,一會兒我帶你去買,正好我叔就是開手機店的。」
「嗯。」
……
又過了幾天。
肖乘着墨不注意打開了他的搜索記錄瞟了一眼,然後爆笑出聲。
「哈哈哈這什麼啊,『人族的女孩子在想什麼?』『怎麼了解女孩子的內心』……哇哈哈哈你究竟在看什麼啊,這個時間也沒有其他種族了啊,啊啊啊啊疼,還給你還給你,哈哈哈哈哈!」
肖狂放的小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秦若雪和秋倩對視一眼,跑到了墨的身邊。
「唉?沒想到我們高冷的小魔王竟然買手機了啊,搜的東西可是了不得呢,怎麼啦?喜歡上哪個姑娘了?」
肖使了兩個顏色,和二女走到了走廊上。
三人嘰嘰咕咕地討論了一會兒之後,兩女瞭然地回了教室,對墨說道:「笨蛋,你這樣怎麼追得到女孩子,聽着,我們教你……」
於是每到下課,兩女都會跑過來給墨補習,補習的內容當然是情感方面的,墨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聽進去一些。兩女甚至還教會了墨用通訊軟件,在上面給他安利了一堆東西。
「禮物……麼?」
放學的時候,墨有些猶豫。
肖「啪」地一聲拍在他肩膀上,然後拉着他說道:「走啦,我帶你去百貨店,阿林不是還給蓮同學她們買內衣來着嗎?你好歹學一學啊,內衣什麼的雖然有些過分,但玩偶什麼的應該可以帶過去吧?」
「玩偶?」
「對啊,毛茸茸的那種,女孩子應該會喜歡。」
「我還是問問秋倩她們吧……」墨拿出了手機。
「哈?玩偶???」秋倩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和驚訝。
「這是哪個鋼鐵直男的建議啊,nonono,女孩子果然還是更喜歡口紅一類的東西吧,就算是親手做的小禮物,也比玩偶什麼的好多了。」
看着秋倩的回覆,墨不禁有些苦惱。
到底該聽誰的呢?
於是肖拉着他找到了東誠。
東誠叼着一根牙籤笑道:「這個,送你了,六種味道,她總會喜歡的。」於是他拿出了六個小盒子扔給了墨,墨皺着眉看着上面的文字:「避……」
「避你個頭啊!」肖趕緊捂住了他的嘴,這可是在學校里啊!這傢伙怎麼隨身帶這麼多。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還是自己留着用吧,我們走,墨。」他趕快拉着墨離開了,這傢伙的程度早已不是他們能想像的了吧。
「剛才那個是什麼?」去商店的路上墨疑惑地問道。
「咳咳,什麼都不是啦,以後你就懂了,反正聽我的就對了,走,買玩偶!」
「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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