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是絕 對不會做這些浪費時間,又沒有意義的事,然而直到今天她才發現,這些事,並不是沒有意義的!
她覺得這很有意義,而且,能帶給她少許的甜蜜。
纖纖玉手整理着衣服的同時。似有甜美的蜜糖在心中緩緩的融化……
「少爺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夏婠婠心想着……
天色越來越漆黑,滴滴答答的雨聲也越來越大了。
今晚格外的黑暗,幾乎完全 。看不到什麼亮光。仿佛天地也被一層看不見的黑光籠罩。
而夏新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了。
身體出乎意料的脆弱,說是30秒,他覺得自己可能說多了……
而白羽,也是一臉凝重的收回了劍,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全力以赴就對了。」
這樣,自己也可以全力以赴。不留任何遺憾了。
在對陣白光的時候,他其實是留手了,這才受傷。
當然,他也總是留手,甚至。從來沒有拿出全力過。
一次也沒有。
唯獨他父親知道,白羽,是他三個兒子中,最有天賦的一個,同時,也是他三個兒子中,最沒用的一個。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白家組訓就是,順我者死,逆我者亡。
仁慈?
白家的家書,詞典里,從來沒有這個詞。
而白羽,實在過於仁慈了,對任何人都會留手……
白羽抬眼望天,望着這黑漆漆的天空,任憑雨水打濕了他的眼睛,喃喃道,「這大概,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全力以赴吧。」
說話間,他深深的吸了口氣。
氣沉丹田。
再睜開眼睛時,眼神中,已經浮現起了瘋狂的迷亂色彩。
這是白家一種特殊的用氣法門——狂氣。
就像百米衝刺選手,會憋着一口氣衝過終點。
而白家,把這一口氣,用到了極致。
他們用特殊的方法吸氣,存氣,用氣,以這一口氣為基礎引導,來催發身體的潛能以及爆發力,在短時間內,也就是在這一口氣內,極大幅度的,甚至可以說是,爆發式的提升自身的各項能力,包括速度,力量,反應,意識,技巧。
更通俗點說,這口狂氣,類似一種自髮式的興奮劑,只是,他們這種方法比興奮劑更加霸道,通過一口氣的方式,催生自己剩餘的全部氣力,有點類似變身狂戰士。
當然,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第一口氣是最厲害的,過了這口氣,基本就沒什麼用了,就跟興奮劑一樣,副作用也是很大的。
白家的狂氣,也是家族出名的原因之一。
饒是白羽這麼溫文爾雅的人,在使用狂氣之後,也是眼神瘋狂,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要把眼中的所有人砍成肉餅的樣子。
所以,白家也被稱為,最瘋狂的家族。
變成這種狀態,他們自己也很難控制。
白羽低沉着嗓音道,「我也不是很熟練,只有30秒時間。」
說話間,兩人同時都動了……
這是兩人全力以赴的最後一擊!
……
……
夏婠婠慵懶的翻了個身。
以往她都是很早起來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一躺到這床上,就浮想聯翩的,越來越懶,越來越不想起床了。
她是被一陣門鈴聲吵醒的。
夏婠婠掃了眼對面牆上的時鐘,發現現在才凌晨5點半,外邊還在下着雨,天是灰濛濛的,這時間段,哪裏會有人會。
心中一動,難道是少爺回來了?
不過少爺有鑰匙啊?
夏婠婠披了件睡衣,匆忙的來到門口,從貓眼裏望了一眼,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連忙把門打開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出了什麼情況,怎麼會傷成這樣呢?」
在她的眼前,是一身破破爛爛的夏新跟白羽。
白羽扶着夏新,而夏新已經沒有意識,無力的靠在白羽身上。
兩人身上的衣服都被劃破了大半,看起來就跟乞丐似的,而且,渾身上下都是傷口,還能看到血漬,且因為被雨水淋的通透的關係,兩人的衣服上,褲腳上都還在不斷的滴水。
「他怎麼了嗎?嚴重嗎?」
白羽臉色慘白,呼吸粗重的看了夏婠婠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把身上扶着的夏新遞給了她。
夏婠婠連忙伸手接過,用溫暖的身體,扶住了渾身冰冷的夏新。
白羽眼神萎靡的再次掃了夏新一眼,然後艱難的,顫抖的抬起手,按了下電梯,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舉步艱難的,緩緩走了進去。
夏婠婠連忙提議道,「誒,你……我看你也傷的很重,要不在這休息下吧,不能看醫生,我可以幫你包紮下,做下處理,對身體會好很多。」
因為她發現白羽手上,腿上,身上,也都是傷口,有些地方,傷的很深,看他僅僅是抬手,就要耗盡全身力氣似的,顯然身體也是到極限了。
白羽萎靡的視線落到了夏婠婠嬌嫩的小臉上,面無表情的回了句,「他就是我傷的。」
「你……」
白羽說完,按了下一樓,電梯門緩緩的關上,也阻斷了夏婠婠的視線。
夏婠婠並沒有多說什麼。
顯然,傷夏新的就是白羽,傷白羽的則是夏新。
看白羽都傷成那樣,就剩半口氣了,還把夏新送回來,她也懂了。
夏婠婠是個聰明的女人。
然後,在白羽走後,問題也來了,夏新這麼一個大男人,夏婠婠一個小女人,她帶不動啊。
她只能艱難的拖着夏新的身體,把夏新往沙發那邊拖。
費了吃奶的力氣,才把夏新放到了沙發上。
然後給夏新檢查身體。
在把小手伸到夏新的胸口,確認夏新心臟還在跳動,大概是唯一的慶幸了。
夏婠婠咬着嘴唇,又是生氣,又是難過的開始給夏新檢查傷勢。
明明都特地交代過,絕對不可以再亂來的,想不到,結局還是這樣。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受傷,而是傷上加傷。
搞不好,可是會落下很嚴重的病根的。
再好的身體,也經不起這樣折騰啊。
而且,身上這麼多傷要怎麼處理嘛,自己又不是醫生,還有失血過多,也沒辦法處理。
多大的人了,還在那意氣用事,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夏婠婠想到這,眼眶都紅了。
好在,還活着!
她看的出,夏新顯然是覺醒過鬼子的,本就貧血的身體,現在明顯更嚴重了,還能吸氣呼氣,都是萬幸了……
……
……
而就在小區門口,白羽邁着艱難的步伐,緩緩的走到了一輛黑色保時捷旁邊。
這車裏坐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光。
白光一副如常的表情,嘴角掛着戲謔的笑容,望着打開後門,艱難的坐進來的白羽。
淡淡的微笑道,「大早上的,打電話給我,這還,真是慘呢,看你這萎靡的,手軟腳軟的樣子,連狂氣也用上了吧。」
白羽沒說話。
他也沒力氣說話了。
他無力的靠在後座上,仰着腦袋,艱難的呼吸着。
整個人萎靡的像是個油盡燈枯老年人。
這也是使用狂氣,最大限度催 發身體潛能的後遺症。
3天都好不了。
白光淡淡微笑道,「好在,也是贏了夏 家那小子了,他都暈過去了,父親聽到,一定會很開心吧,難得你終於做了一件讓他開心的事。」
這話,讓白羽的手指動了動,張 了張嘴,卻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他也懶得說。
「我送你回酒店?」白光問道。
這次白羽倒是回答了。
「不,回家。」
「恩?」
白光不太明白。
白羽虛弱的回答,「我要訓練。要變的比現在,更加厲害才行。」
「哼,難得你有這份心,想訓練了。不過,現在畢竟是熱兵器時代,體能,終究只是好看而已,抵不住一個槍子的,別執着這個。」
白光說道這,頓了頓,眼睛一下眯 了起來,「等等,你以前不是一直都拒絕暴力嗎,還得父親拿鞭子抽你才肯學,怎麼現在突然想訓練了。你跟夏家那小子的比試,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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