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偏了?」
在一處高樓的陽台上,兩個男人就這麼趴在窗口,身前擺着接近2米的狙擊槍。
「難道是因為雨的關係?不可能啊,這點雨都在我的計算之內啊。」
然後,旁邊的人也說道,「我也沒打中,射偏了?還是……被她躲掉了。」
「哈哈,怎麼可能,躲掉了?你知道子彈速度多快嗎,我們之間隔了1千米以上,子彈速度是八九百米,從出膛到打中她也就1秒鐘。」
另外個男人,把眼睛透過紅外線夜視瞄準鏡,望着遠處的夏夜,「我怎麼……總覺得她能看到我們啊。」
「哈哈哈,別說笑了,這大半夜的,中間可是隔了1千多米,你以為她眼睛能穿過那麼多樓,看到我們這個樓頂。」男人當然不信。
另外個男人皺了皺眉說道,「真的很有問題,我真的覺得她在看着我們,一路走過來啊,我感覺,她甚至能看到子彈啊,0.5秒甚至0.1秒時間,就足夠她反應了。」
「那樣的就不是人了。」男人說到這自己也愣住了。
另外個男人臉色僵硬道,「她算人嗎,我已經兩年沒失過手了啊。」
「……咦,她人呢?她真跑過來了?」
男人透過狙擊鏡仔細的看了看,發現已經找不到夏夜的身影了,當即下令道,「撤退,穩點走,我們很安全,樓下有一隊人掩護我們的。」
男人說着爬起身,開始把心愛的狙擊槍給收入懷裏,這可是他最愛護的寶貝。
只是,他收拾到一半,忽然發現了問題。
因為他感覺不到隔壁隊友的氣息了,怎麼一點回應都沒有。
多年的警惕習慣,讓男人在短暫的愣神之後,甚至沒來得及回頭看,一邊拔出身上的手槍,一邊轉身飛速後退。
他也終於發現為什麼隊友沒反應了。
夏夜就這麼站在他隊友的旁邊,而夏夜的一隻腳,把那男人的喉嚨踩斷了,自然不會再有回應。
男人驚訝的一下瞪大了眼睛,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從夏夜那漆黑的仿佛無至今的眼神中,感受到了無盡的恐懼。
「你是……魔鬼嗎?」
夏夜緩緩的抬起小臉,盯着男人道,「我看到了,是你……開的槍。」
「……」
「為什麼呢?」
「要說為什麼,當然是為了防止她是你同夥啊。」
男人說着,按下了手中的手槍。
同時眼前也失去了夏夜的身影。
隨着槍聲響起,男人的視線在短暫失去夏夜的身影之後,又重新看到了,就看到夏夜一手拿着把匕首,在他的身前,「唰唰唰」的划過無數下。
他只能看到一道道刀光在眼前閃過,像是什麼縱橫交錯的五角星。
他想躲,但是身體已經動不了了。
在幾秒之後,就發現視線中的夏夜,裂成了兩半……
等到夏夜重新從那廢棄樓房裏出來的時候,樓房裏已經再沒有一個活人了。
黑漆漆的樓房透出死一般的寂靜。
夏夜低頭看了看手裏的50塊錢,然後看了看前方,她知道自己要去哪,要去做什麼了。
那就是自己生存的意義,是自己必須要去做的事,也是,只有自己才辦得到的事……
……
……
而在另一邊。
在廉價的租房內,靜的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夏新在驚訝之後,有些不解的問道,「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然後,那雙細藕般的手臂,就纏的更緊了,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脖子,纏了上來,在夏新的耳邊喃喃低語道,「走掉了,……確實是走掉了,我告誡自己,是應該走掉的,然後,……那個懂事的,明事理的,清楚的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曉萱,確實是走掉了。」
「……」
夏新不解。
祝曉萱繼續道,「現在留下的,是任性的,不聽話的,寡廉鮮恥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壞女人。」
「……不要胡說。」
夏新小心翼翼的轉過身,防止自己壓到祝曉萱。
即使在黑暗中,她也能看到祝曉萱那明亮的大眼睛裏,蘊含的說不清的哀愁。
「怎麼了?」
夏新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
祝曉萱稍稍嘟起小嘴,不過馬上又泄氣般垂下視線,不看夏新了。
「濕乎,你知道嗎,來的時候,我就在想,自己應該離你遠一點,應該保持距離,這才是我現在該做的,是一個能為他人着想,能考慮他人感受的好女孩該做的,但是……我努力了,我做不到,比起努力的讓自己去疏遠你,我很清楚,自己心中居然更擔心,濕乎你會不會不理我了,兩個月都沒理我,會不會再也不理我了,我該怎麼跟你說話,怎麼跟你解釋,怎麼讓你高興,我心裏……更多的,居然在想着這些。」
祝曉萱有些無力的咬了咬嘴唇道,「我……真的是個很壞很壞的女生呢。」
「……」
夏新知道祝曉萱是去美國跟舒月舞玩了,但他不清楚兩人發生了什麼,他覺得這時候最好也不要提起舒月舞的名字,讓曉萱難堪了。
祝曉萱現在正身處巨大矛盾的漩渦中,一方面她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一方面,天生勇敢的性格,又讓她努力的去追求什麼。
可能,以前有人會覺得祝曉萱是小三,撬閨蜜的男朋友什麼的,但,她自己不是這麼認為的。
因為,她很清楚,一開始,月舞跟夏新就是玩玩而已,月舞自己也跟她說過的,等玩膩了就換一個,這就是月舞的性格。
所以,在逐漸被夏新吸引之後,祝曉萱並沒有覺得多麼的內疚,她可以等,等舒月舞放手,然後,自己就可以努力下了,不是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嗎。
月舞的話,到時候應該會生點氣,不過,自己努力的求饒討好,她是會諒解的。
所以,問題應該不大。
是啊,如果月舞不喜歡夏新的話,問題就不大。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她終於發現,月舞不知道什麼時候,玩着玩着,把自己玩進去了。
在上飛機的時候,她發現月舞,是真的喜歡夏新,尤其是在美國,兩人相處的那段時間裏,更讓她明白了這一點。
這給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她覺得兩人的分手,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果,自己再推月舞一把,或者,再推夏新一把,兩人很可能就是另外一個結局了,雖然,是讓自己不幸的結局,但,應該是能讓月舞幸福,讓夏新開心的結局。
她覺得,自己是有責任的。
而且,她不知道月舞是什麼時候真心喜歡上夏新的,不管是什麼時候,那她後來「勾引」夏新,就成了真正的小三,破壞兩人的感情。
這跟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想跟舒月舞做一輩子的朋友,她不想破壞兩人的友誼,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夏新說舒月舞的事,該怎麼跟舒月舞說夏新的事。
她想要舒月舞,也想要夏新。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對的,但,又控制不住自己。
「濕乎,你知道嗎?來的時候,我就想過了,覺得自己應該成熟點了,不能像過去那麼幼稚了,要,更成熟的對待感情,人也要成熟一些,不能對不起……」
後邊「對不起月舞」那半句,祝曉萱沒能說出口。
「今天聯誼會,別人跟我介紹說有不錯的男孩子,都挺帥的,肯定有我喜歡的,然後,我就去了,我想着,一定能有個新的開始。」
「但是……為什麼呢?」
祝曉萱說道這,抬起視線,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夏新,道,「為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呢,明明是覺得很帥的,很體貼,很紳士的男生,為什麼……我一點也不覺得帥呢,為什麼只有在回來的路上,只有在走在你身邊的時候,哪怕,僅僅是兩個人一起走路,也讓我覺得很浪漫。」
「哪怕只是替濕乎撐傘,也讓我很開心,我努力的做出一副成熟的樣子,表現出淡定的模樣,來證明自己已經邁出一大步了,不可以再糾結過去,要向前看,但是……只要走在濕乎身邊,心臟就會跳的飛快,身體會發熱,會發燙,真的好神奇啊。」
「不管我再怎麼努力騙自己,身體也不肯配合我一下呢。」
祝曉萱說道這,已經眼泛淚光,有些無助,有些彷徨的像是小女孩般的目光望着夏新,那薄薄的粉嫩紅唇微微顫抖着,一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
「……」
夏新什麼也沒能說出口。
他只知道,全部都是自己的錯,所有的錯,都是自己造成的。
他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也不知道,該從哪說起,該如何讓曉萱開心起來。
明明想着讓身邊所有人都能開心的,然而到最後,卻沒能令任何一個人開心起來……
祝曉萱就輕輕的抓過夏新的手,放到她飽滿的胸口,露出了幾分無力的笑容,「濕乎,你能感受到嗎,能感受到我心臟跳的多快嗎,我剛剛出去的時候就在想,大概,它已經不屬於我了,這輩子,它大概只會為你而跳了,真的是個叛徒呢,不管嘴上怎麼說,怎麼做,身體真的很誠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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