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雙說道這,看向了夏良才,「才長老,她目前,好像到你那地界了,你可以看下,那裏你比較熟,就由你打這個先鋒吧。」
「什麼,我?」
夏良才有點驚訝,完全沒想到,這事這麼快就落自己頭上了,他就想着在後邊加油助威,現在人造天使的能力都還不清楚呢,拿什麼打,這送上去的,都是炮灰啊。
炮灰就算了,就怕把自己手上的精英部隊也栽掉啊,畢竟夏芸薇一個山莊都被滅了。
說不慌,肯定是假的。
夏無雙皺了皺眉道,「恩,你不想做嗎?」
這可就是大義了,容不得夏良才反駁,不然,會引起公憤的。
「當然,不是,我很樂意為夏家身先士卒,做這個馬前卒,犯我夏家者,雖遠必誅。「
面對這種情況,夏良才已經沒有人其他選擇了,只能說些違背自己良心,連自己都不怎麼信的話了。
「好。」
夏無雙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放心,我這邊也會全力支援你,夏家,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雖然說是支持,然而夏無雙對於本部這邊要做什麼,卻是什麼也沒說。
夏良才想着,你不會精神上支持我吧。
總之,對於消滅夏夜的計劃,就這麼定了。
其實這會議有個漏洞,就是,所有人都沒有提,為什麼夏芸薇要囚禁人造天使,為什麼要抓她回去,如果她不作死,不就沒這麼多事了嗎?
但,這一點,顯然是被人有心或者無心的掠過了。
還有一點就是,通常這種會議,還會討論下夏夜哪來的,間接會討論到夏新,但,這一點顯然也被有心人掩蓋過去了。
「然後,還有一件事。」
眼看會議結束,夏無雙環顧眾人道,「仇要報,長老的位置,我們也不能空着啊,對於夏家發展這麼重要的位置,肯定是要有擔當的人上的,你們都有什麼人選嗎?」
「……」
一時間,並沒有人說話,槍打出頭鳥。
不管你推薦誰,只怕都要被人壓下去。
見並沒有人說話,夏無雙繼續道,
「沒人說,那我推一個吧,這絕對是個無可爭議的人選,她對於夏家的貢獻也是我們有目共睹的。」
夏德榮盯着夏無雙輕聲道道,「應該是……」
婠婠那兩個字,他幾乎要脫口而出了,那丫頭能力相當出色,夏家大總管這稱呼不是白給的。
夏無雙笑笑說,「我推舉目前執掌暗部的夏初妍,想必大家都沒什麼異議吧,或者,你們也可以提個更有能力,功績蓋過她的人出來?」
任誰來看,都知道夏初妍對於夏家的貢獻,是比不上夏婠婠的,夏婠婠是大才女,擅長各種事情,夏初妍雖然不俗,但還是要稍稍差了點的。
夏無雙仿佛就是在在等人提出異議反駁他般,抱着雙手安靜的等待着。
不過,會議室內一反常態的異常的安靜,並沒有人說話,以往的話,任何人推薦人選,都會被人反駁掉的,但這次沒辦法反駁了。
夏婠婠,跟夏初妍,兩人出於同門,都是夏婉清一手帶出來的天賦異稟的天才,兩人本身就是有才華的,再加上有心人推波助瀾,細心栽培,還替兩人造勢,這才讓兩人年紀輕輕就到了如今的地位。
誰都知道,夏婠婠跟夏初妍,都是夏婉清的人,而夏婉清,那是夏無雙的小姨,而且夏婉清,從以前就很喜歡夏無雙,簡直是對他比親兒子都親,曾經拼着性命保護夏無雙的,一直盡心盡力的在為夏無雙做事,這家裏有多少事,都是夏婉清幫着打理的。
所以,夏婠婠跟夏初妍誰上都一樣,想下也知道,夏無雙故意提夏初妍,就是讓你們抬一手夏婠婠,這花花嬌子來人一抬,夏無雙就能順勢接着推夏婠婠了。
所以,沒人說話。
基本,夏初妍是上定了。
夏德容還是按照慣例說了句,「不管誰上,都必須經過長老考核。」
「這是自然,」夏無雙笑道,「既然沒人反對,那就算是大家都同意對夏初妍的考核了。」
夏德容深邃的視線掃過在場的幾個人。
他發現一個問題,
通常來講,夏家都是各自為戰的,但,隨着夏芸薇的身亡,就導致夏初妍幾乎是必上位了,夏家裏能蓋過她鋒芒的也只有夏婠婠了,一旦夏初妍上位,夏無雙,夏初妍,夏婉清,三個人,就是一夥的了。
而且,他感覺這會議有點倉促,匆忙,怎麼就輪到夏良才去對夏夜出手了。
他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如果夏良才不幸的再被人造天使殺掉?
那接下來豈不是就該夏婠婠上位了,夏婠婠,夏婉清,夏初妍,加夏無雙,這樣夏無雙就等於控制長老會半數人了,他在夏家就有了絕對的話語權,就沒有人能制衡他了。
長老會也就失去了對家主的審判權了……
夏德容搖了搖頭,沒有再去多想,而是在散會的時候,拍了拍夏良才的肩膀道,「注意安全。」
夏良才並不明白其中更深層的含義,只是點點頭說,「那當然。」
……
……
而此時的夏夜,已經走了好幾天了。
因為身上都是血,夏夜就找了個河邊洗臉,望着水裏邊自己身上,臉上的血漬,讓她精神有些恍惚。
夏夜伸過小手,隨便的洗了洗,把臉上給擦乾淨了,露出了那精緻如玉的臉蛋,至於衣服上的血跡,就有難辦,夏新伸手沾了點水,弄到衣服上,努力的用拇指跟食指磨了磨,但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夏夜磨了幾下就放棄了,就這麼赤着小腳,行走在滿是泥濘,碎石的山道上。
夏芸薇弄走了她的鞋子,防止她亂跑,所以,她是赤腳的。
隨着夏夜走過上千米,那白嫩的小腳下,就染上了些泥土,在她走過的小道上,也留下了小小的血腳印,腳底顯然是被石頭磨破了。
每走一步,腳底都會傳來一陣疼痛,刺激着夏夜的神經,而出血,這感覺讓她尤其的糟糕。
因為她的造血功能很微弱。
她現在急需一雙鞋子。
夏夜又走了會,就看到了山間的一間小農舍。
夏夜踩着輕飄飄的如幽靈般的步伐,即使踩在碎枝智商,也不發出半點聲音,輕輕的來到了農舍邊。
是比較老舊的四方形屋,屋頂還有煙囪,門前是一個用籬笆圍成的小圓子,院子裏放着洗臉的架子,曬着棉被,還有幾隻小雞在散着步。
當然,還有那搖椅上坐着的女人,和她手上抱着的5,6歲的小女孩。
然後,夏夜把目光放到了角落一個石台下,藏起來的小盒子。
夏夜眯起眼睛仔細的看了眼,然後悄無聲息的從兩人身後走了過去。
那邊女人正在一邊拍手一邊教小女孩唱着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這讓夏夜腦海里閃過過去的畫面,過去媽媽也會這麼教她唱歌。
夏夜一手抓過粉紅色的包裝盒,然後輕輕打開,把裏面的繡花鞋拿了出來。
「媽媽,媽媽?你給我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啊。」
小女孩天真而爛漫的聲音響起。
「等爸爸回來你就知道了,爸爸也給你帶生日禮物去了呢。」
「是小兔兔嗎,是小兔兔嗎,」小女孩期待的問道,「我想要只雪白雪白的小兔兔,抱在懷裏好暖和的。」
「等爸爸回來你就知道了。」那女人笑了笑,實在抵不過孩子祈求的眼神,無奈道,「肯定是你喜歡的東西就對了。」
「我想要小兔兔,我想要新書包,我還要新鞋子……」
小女孩顯然有些貪心,有好多好多想要的東西。
這讓女人無奈的戳了下她的小臉,笑道,「你啊,真是什麼都想要。」
聽着兩人溫馨打鬧的聲音,讓夏夜目光中也出現了幾分回憶的神采,以前媽媽也總這麼抱着她給她講故事,媽媽總是很溫柔……
女人忽然感覺到些異樣,疑惑的轉過頭看了眼,發現自己藏起來的禮盒稍稍被打開了一角,透過那一角,還可以看到裏邊的繡花鞋。
她有點不解,自己忘了封好嗎?
夏夜就這麼赤着小腳,一路走了下去,她感覺太陽有點熱,就撿起路邊別人扔掉的大斗笠,戴到了頭上,斗笠中間缺了一角,旁邊也已經破破爛爛的了,不過,可以遮太陽。
夏夜就這麼走啊走的。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不同於那麼天真的第一人格,她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真要黑暗的多。
她知道,天再大,地再寬,也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沒有可以過去的地方,也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是沒有未來的。
夏夜就這麼戴着個破舊斗笠,穿着一身幾乎被血染紅的小裙子,赤着腳丫子,沿着公路一直走,一直走……
一直走到一處小鎮邊上,然後來到一家鞋店,站在櫥窗前,望着裏邊擺放着的嶄新的小鞋子,夏夜怔怔的看了好一會兒,才磨蹭着從店門口走了進去。
那女店員看着夏夜這嬌小的身子,戴着個破斗笠,還赤着腳的,並不想讓她進去,「誒,你……」
只是,她才說了一個字,在對上夏夜抬起的視線的時候,一下愣住了。
然後愣了會,又繼續低頭聊微信了,仿佛什麼也沒看到的樣子。
夏夜來到柜子前,挑了雙自己喜歡的水晶鞋,
只是,在拿出水晶鞋的時候,她又莫名的愣住了。
「不可以哦,店裏的東西是要給錢的,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就是偷東西哦,以後咱們要重新做人,就是餓死,也不可以偷東西吃,知道嗎。」
夏夜愣了好一會兒,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想的,又把鞋子放回去了,然後掏了掏口袋,但口袋裏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東西都被收走了。
在摸過身上的口袋之後,她下意識的想摸胸口內側的隱形口袋,那是夏新特地為她準備的一個口袋,以防她走丟了,或者出意外了,至少有錢,可以打電話叫人,可以坐車回家。
夏新每次都會為她準備200塊的,以防萬一。
夏夜手伸到一半又頓住了。
然後轉頭問店員道,「你這裏……有不用錢的鞋子嗎?」
那店員仿佛這才回過神來,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不屑的擺手道,「沒有沒有,出去出去,不要錢誰賣啊,旁邊垃圾堆里倒是有些不要的壞掉的鞋子。」
夏夜來到旁邊的垃圾堆,伸手在裏邊找了找,還真的有雙破掉的紅色小皮鞋,上邊的鞋帶斷了,不過剛好合她的腳,夏夜也沒想,就穿上了。
至少不用再踩發燙的石頭了。
其實她可以輕易的拿到任何她想要的東西,但,她並不想這麼做,她也不知道具體是為什麼,她還是習慣遵守法律。
「做一個好人」這個觀念,一直被潛移默化的深深的印入了她的腦海里。
直到夕陽西下,直到天邊一片漆黑,夏夜的肚子也已經餓的咕嚕咕嚕叫。
烏雲緩緩的前行,籠罩了這一座小鎮,嘩啦啦的雨水開始席捲了整座小鎮,讓人們紛紛躲到家裏去避雨。
而夏夜,並沒有能避雨的地方,她只能找到街角的一處角落,蹲下,抱着自己膝蓋取暖。
雨滴滴滴答答的落下,為這黑暗無人的街頭,平添了幾分落寞。
夏夜嬌小的身子,就這麼抱成一團,坐在角落,偶爾她也會抬頭茫然環顧四周,靜靜等待着雨停。
其實即使雨停了,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一人,一街,一個黑暗的角落,一場突來的夜雨,這就是她的全世界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7s 4.170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