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夏新見過最糟糕的房子。
他已經沒有什麼能說的了。
他是在曉涵帶領下,在陽台找到那正坐在陽台唯一的太陽傘下的躺椅上,悠閒看書的夏婠婠的。
那一頭美麗的長髮隨意的披散着,穿着一身居家的修身長裙,那薄薄長裙包裹下的美妙嬌軀慵懶的靠在躺椅上,就這麼背對着陽光,靜靜的在那看着書。
在她的旁邊還放着杯冰鎮的果汁,
「婠婠!」
「啊,少爺,你終於回來了。」
看到夏新,夏婠婠還是很高興的。
微笑着放下書本,站起身,邁着款款步伐迎了上來。
夏新慣例的問了句,「最近怎麼樣,家裏沒出什麼事吧。」
夏婠婠美麗的小臉在陽光下的映照下,格外的靚麗,那雪白的小臉上蕩漾着燦爛的笑容回答,「沒有,家裏一切安好,少爺不必擔心。」
不,我一點也看不出來家裏哪裏好了。
看到樓下我就已經很擔心了。
「真的是這樣嗎?」
「至少……我是完全沒問題。」
夏婠婠的話,顯然意有所指。
「……」
然後,夏新走過一樓,來到底下的地下室。
這裏有冰窖,有地下車庫,還有一路到走底,本來是空着的房間,則被改成了一個大型實驗室,把周圍地下室的幾個房間都打通了。
可以看到對面牆上好幾個液晶屏幕在顯示着一些數據,周圍的桌上,擺着一大堆的試管跟藥劑,還有一些高科技的儀器在那邊閃着紅光,左側盡頭則擺着好幾個顯示器,以及桌前的一大堆按鍵,還有鍵盤。
憶莎就坐在那,在鍵盤前敲打着什麼。
聽到開門聲,她頭也不回的說道,「不用,我不吃點心。」
「……」
夏新苦笑道,「不是點心,在忙什麼呢?」
聽到夏新的聲音,憶莎立馬轉過身來,先是露出了一臉驚喜的神色,興高道,「你回來啦,」不過說完可能又覺得自己情緒轉變太快,有點沒面子,馬上又板起小臉,重複了句,「你還知道回來啊。」
「是啊,不管去哪裏,我肯定都知道回來的。」
夏新笑了笑,示意憶莎過來。
然後帶着幾人來到一片狼藉的一樓客廳,視線在憶莎跟夏婠婠的小臉上徘徊了下道,「所以,你們能解釋下,這房子是怎麼回事嗎?我還以為遭賊了呢?」
憶莎跟夏婠婠很不滿的互相對視了眼,又同時轉過視線,伸出食指指向對方,齊聲道,「問她?」
「……」
蘇曉涵在後邊嚇得瑟瑟發抖,連忙躲到夏新身後,一副生怕被波及到的樣子。
事實上,她也確實被波及到好幾次了。
「所以,到底出了什麼情況?你倆吵了架?」
憶莎很不爽的回答,「問你的小蜜,才沒幾天就已經爬我頭頂上了,說不定再過幾天,就要到你上邊作威作福了。」
夏婠婠也是冷笑到,「呵,我只是替少爺限制最大可能的危險,好心當成驢肝肺,再說,我也沒不讓你走啊。」
「……」
事情是這樣的。
話說,憶莎自美國治好舒月舞的臉,在又待了幾天,跟舒月舞鬥了幾天嘴,確認對方的臉沒問題之後,這才起身回國,也算成功完成夏新交代的任務了。
她知道夏新去了世外淨土,電話也打不通,抱着萬一的心態,就隨便打夏婠婠電話問了下,雖然她很不想打。
不過,還是想問下,畢竟對於夏新的情況,夏婠婠更了解。
在確認夏新確實沒回來之後,她回國是打算去冷雪瞳那個租房的,誰想被夏婠婠帶人給強行帶到這來了。
還限制她出去。
她怎麼可能不生氣?
夏婠婠就解釋了下,之前有人對曉涵下手,幾次曉涵出門逛街都被人跟蹤,還有人想強擄,而且,對方人數雖少,但都武藝高強,絕不是等閒之輩。
明顯有人對這邊虎視眈眈,在打這邊的主意。
夏婠婠覺得大概率是夏家的人。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夏婠婠讓曉涵待在了別墅里,浙大那邊,也只是名義上報了個道,反正大學裏上課不上課都很自由,先曠她一個月課也沒什麼要緊的,曉涵成績也很好。
隨即聽到憶莎回國的消息。
夏婠婠仔細考慮了下,覺得憶莎其實也是個重點保護對象。
因為她本身的價值是不可替代的,不管是對於科研來說,還是對於夏新來說。
夏婠婠最明白夏新心中對憶莎的愧疚,那是怎麼也抹不去的,只要任何一個人抓了憶莎,去威脅夏新,只怕不用動手,就能以命換命讓夏新自裁了。
如果是為了救憶莎,夏新很可能會去做的。
在明知道有人對這邊覬覦的情況下,不能放任風險外流,夏婠婠做事一貫小心謹慎,以己度人,她覺得對方要是發現憶莎回國,身邊沒人,肯定第一個對她下手。
雖然她也想派人保護憶莎,但實在抽不出高手了,曉涵,跟憶莎這兩邊需要保護呢,自己也是個目標,也需要保護,本來人手就不夠,再一分散,怕是要被對方各個擊破了。
所以,出於風險控制的角度,以及為了夏新的安危考慮,夏婠婠自認為友好,和平,禮貌,且很有風度的向憶莎坦白風險,希望她能暫時住到別墅來。
不過憶莎也很直白的拒絕了,她覺得既然夏婠婠這麼上心,完全可以她委屈點住到租房附近去,憑什麼要自己委屈點住到別墅來。
這裏其實有個主次的問題。
很明顯,夏婠婠主場在別墅,這裏歸她管轄,一切都聽她調遣。
而憶莎主場在冷雪瞳租房那,那裏才是她的家。
雖然兩人都屬於「夏新的人」,但其實不算同一陣營,兩人誰去對方的地盤,都相當於是「客人」,而且,有種被邀請了過去,成了低人一等的感覺。
所謂主場作戰優勢,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不管籃球,足球的,誰不想在主場打啊。
自然,夏婠婠也是一樣,她幹嘛要搬到市區啊,人多嘴雜,做事不方便,還特別容易出事,肯定是要憶莎過來啊。
所以,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她採取了強行帶取的方式。
把憶莎帶到這來了。
這讓憶莎很生氣。
她好好的下飛機,回自己家,居然被人給綁了?
雖然夏婠婠說了很多以防萬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風險與收益對比等等,但這並不能說通憶莎。
誰回家回到一半被人強行擄走,都會生氣的。
而且,夏婠婠儼然一副指揮官的模式是什麼意思,顯得她比自己大嗎?
在憶莎看來,夏婠婠就屬於小蜜的角色。
自己雖然不光彩,怎麼也算小三。
在任何一個老闆來看,小三也是大於小蜜的,她憑什麼命令自己?
還綁架自己?
這讓憶莎很生氣。
生氣就需要發泄!
找碴!
而夏婠婠知道憶莎聰明,甚至猜到她會藉機外出耍花招,所以直接限制了憶莎外出。
憶莎就只能在房子裏發泄。
反正就是看夏婠婠不順眼,夏婠婠夏歡在客廳看電視搜集情報,她就把電視砸了,把夏婠婠慣例坐的沙發位置給剪了,夏婠婠喜歡喝咖啡,她就把那台進口的咖啡機給毀了。
反正夏婠婠喜歡的東西,全部給摧毀就對了。
憶莎的意思很明顯,你不讓我出去,我就搞事,我看你能忍多久。
一開始夏婠婠還能忍,還跟憶莎講道理,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她就忍不了了。
心想着自己又不是烏龜,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忍這個八婆,自己不要臉嗎?
憶莎直接當着別人的面,教訓自己什麼意思,讓自己臉往哪放?
夏婠婠畢竟是嬌滴滴的,且臉皮很薄的女生,還沒被人指責教訓過呢,幹嘛要受這委屈。
她覺得只有夏新可以訓她,其他人,沒這資格。
誰也不行!
本着來而不往非禮也的原則,既然對方把自己的作息,吃穿,喝的咖啡,穿的衣服什麼的都毀了,夏婠婠自然也要報復回來。
這就直接導致了屋子裏現在這種情況,
所有東西,都砸了!
自然,兩個聰明女人的口角,完全可以用家常便飯來形容,且每次口角必然是大戰。
任憑憶莎平時再從容,優雅,再有貴婦般的外在形象,任憑夏婠婠平時再有風度,再有大家閨秀氣質,在吵架時都是一樣的。
冷嘲熱諷。
甚至引經據典。
總之,兩個聰明女人的吵架是很可怕的,滿屋子都是她們的聲音。
但凡有任何敢勸架插嘴的人,都會受到兩人同時的攻擊。
其直接結果,就導致了和事老的肥遺,勸架的初妍,還有些其他人,統統去外面避難去了。
當然,別墅周圍有特殊的防護,有人強行入侵,馬上會知道,而且,周圍有肥遺的機關,就算是高手,也很難輕易入侵的,他們隨時會回防。
兩人早上吵,中午吵,晚上吵,一天甚至能吵數十次,然後伴隨着無數東西被砸,外邊的林木被燒而終結。
其他人能出去避難,蘇曉涵出不去,這也導致她每天縮在房間裏,瑟瑟發抖的跟個小兔子似的,生怕戰火蔓延到她身上。
憶莎指着夏婠婠道,「還不是她,她以為自己誰啊,憑什麼管我,還對我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可笑,我去哪要她管?我沒有危險意識嗎,不然我怎麼活這麼大的?居然還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簡直可笑至極。」
「呵,確實可笑」。夏婠婠則毫不客氣的回答,「狗咬呂洞賓的我是第一次見,我可是為了你的安全,為了少爺的安危,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而且,你最後想出去,我不是答應了嗎?」
夏婠婠把一粒小包遞上去道,「含在嘴裏,放在舌後,一旦被抓,立馬咬開,保證你3秒內就斃命,神仙難救,這樣也不用擔心禍害其他人了,很簡單吧,甚至裏邊有小型發射器,即使你失去意識,我也可以遠程操控幫你解開外殼。」
「以後你想去哪就哪,就算去天上都沒人攔你。」
憶莎頓時氣極,「我幹嘛要含這麼個東西,一不小心破了,我不就死了嗎,這麼好,你怎麼不吃呢,要不你先吃給我看看?」
「……」
兩人完全是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
後邊的蘇曉涵很善意的拉了拉夏新,湊到他耳邊小聲提醒道,「咱們還是躲遠點吧,等會就要開始互相砸東西,扔東西了,別被砸到了。」
因為很疼的。
夏新頓了頓問道,「其實剛剛她們說太快了,我還沒理解過來情況,這種事,有什麼好吵的嗎?」
夏新完全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爭吵的事啊。
大家都有苦衷,互相諒解下嘛。
「這個……」
蘇曉涵歪着小腦袋想了想,可愛的回道,「感覺像以前電視裏演的黑幫搶地盤吧,誰贏了地盤就誰的,大概,是這樣……」
「……」
蘇曉涵說着又很謹慎的往後退了幾步,堅決的不影響前方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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