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坐電梯一路來到十多層,然後由劉宏領路,帶着三人前行,一路過來,不斷的有服務生對劉宏這位經理行禮,看來對方還是挺有威望的。
一路橫穿,最後穿過金黃色的裝修豪華的內室,來到了一處露台。
這是個很大的露台,最外側由欄杆圍着,靠近欄杆的是三張整齊排列的四方桌。
是類似咖啡廳的那種桌子,每個桌子還配了四張沙發椅子,只是各桌之間,由一堵發光的玻璃牆隔開了,防止一張桌子的人打擾其他桌的人。
周圍還有類似歐式的雕像,泛着微光,點綴着這帶着着西式風格的典雅露台。
夏新感覺就像是在幾十米高的地方,喝露天咖啡。
不同的是,這裏並沒有燈光,只有桌子在發光,椅子在發光,是很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桌椅附近的區域,而且光線凝聚力很強,都圍繞在桌椅周圍,你稍微走出幾步,就基本沒什麼光線了。
總體看上去還是會給人一種黑暗中,透着些微亮光的感覺。
這裏有一種類似燭光晚餐的寧靜溫和的氣氛。
微亮的燈光,點綴着這滿天的星空,在繁星璀璨之下,享受着這別具一挌的精緻與優雅,入目處,並沒有什麼東西遮擋,視野很開闊,能望到遠方的燈光。
而且高空的空氣也特別好,偶爾吹來的晚風中,帶着一股城市中享受不到的清爽怡人氣息,是很自然的風,沒有汽車尾氣,沒有污染,聞之,給人一神清氣爽的感覺。
夏新覺得坐在這優雅的環境中,看着美麗的燈火,翹着二郎腿,喝着咖啡,吹着舒爽的晚風,肯定相當的愜意。
劉宏領着三人在中間的一張椅子坐下,三人各坐一邊。
然後,他為夏新解釋了下,桌子邊調節桌椅光亮的觸控按鈕,如果覺得太暗,可以把光調亮些。
夏新試了下,最高可以調到把這露台完全照涼,不過那就少了幾分靜謐的氛圍了,他馬上又調暗了些,調到能看到菜單上的字就好。
夏新拿起菜單還沒點餐,已經有兩個穿着高開叉旗袍的美麗女服務員端着水果拼盤上來。
夏新又想起王越說的話,下意識的望向幾個女生的腿,不過很可惜,旗袍側邊開叉,讓他並不能看到什麼。
舒月舞隨手拿起菜單道,「你們這環境還挺不錯的。」
劉宏笑道,「當然,這是我們這的特等席,總共就三張桌子,也坐不了幾個人,只招待一些重要的客人的。」
舒月舞疑惑的拿出煙花票看了看,「看不出來,那胖子沒騙我啊。」
劉宏乾笑着,沒敢回答,而是轉移話題問道,「三位需要點些什麼?」
夏新把三人的菜單都看了下,發現三人拿的菜單是不同的,他自己手上的是中餐,羅列了100多道中菜,舒月舞手上的是西餐,咖啡,糕點,牛排麵包之類,而祝曉萱手上則是最珍貴的,除了各地特產,名小吃之外,還有普通人永遠也吃不到的珍稀野味,其中甚至包括一些二級,三級保護動物。
夏新當時甚至在想,把祝曉萱這份菜單交給警察局,不知道這娛樂城會不會有麻煩。
光看這菜單也知道,這裏不是隨便招待人的。
夏新很普通的要了份果汁,祝曉萱也點了果汁,不過加了幾份草莓大福,巧克力慕斯蛋糕,甜甜圈之類的甜點,舒月舞也差不多,然後把票遞給了劉宏。
劉宏接過票,說了句「稍等」,就離開了。
然後兩個旗袍女服務生站在遠處的門口,靜候差遣。
看到劉宏隨手把票丟到旁邊的垃圾桶,夏新就知道,票是個幌子,不是憑票進入,而是憑人進入的,沒有王越提前跟他打招呼,估計是誰也進不來的。
難怪他不敢讓自己帶老大老二上來了。
思索間,就聽祝曉萱疑惑問道,「咦,我突然發現,這菜單怎麼都沒有標價的?」
夏新笑笑,回答說,「沒標價就是免費的意思,免費還不好。」
「恩~~,」祝曉萱想了想,有些為難的搖搖頭說,「我哥就常說,免費的東西最難吃了。」
這裏的難吃,自然不是指味道,而是說,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說話間,煙花聲響,隨着「砰」的一聲,美麗的煙花在天空綻放開來,照亮了大半個夜空。
夏新算明白為什麼說這裏是特等席了。
因為煙花幾乎就是在這裏上空不遠處綻放。
這裏離煙花特別近,所以看的更清楚,視覺效果也更為震撼。
每當煙花綻放開來,甚至會在祝曉萱跟舒月舞的小臉上灑下一道美麗的光輝,夏新甚至能看到那美麗眸子中閃耀的璀璨光華。
舒月舞當即興奮的來到欄杆邊,夏新擔心她蹦蹦跳跳的一不小心摔下去就香消玉殞了,緊跟在了她的身邊。
好在舒月舞沒什麼過激的舉動,僅僅雙手伏在欄杆上,痴痴的望着天空上不斷閃過的煙火,喃喃道,「好漂亮。」
舒月舞跟祝曉萱在看煙花,而夏新則看了兩下就覺得沒趣,反倒開始觀察樓底下的人。
從這麼高望下去,只能看到一個個黑點。
密密麻麻的黑點,幾乎佔據了廣場的每個角落。
他想找找曾俊張峰的身影,不過,什麼也沒能看到。
怎麼說呢,從這麼高的地方往下望去,他覺得風景不錯,有一種居高臨下,俯視眾生的成就感。
樓下一堆人擠一塊,每個人只能佔據很小的一片位置,還看不真切。
而這邊不僅風景獨好,還空着那麼大的地方,只供自己三個人享用。
夏新知道這樣想不好,但站在這至高點,這樣看下去,他確實有一種俯視眾生,覺得其他人都太渺小了的滿滿成就感,其他人哪怕抬頭都看不到自己這。
他意外的覺得這種感覺也挺不錯的,看着他人看不到的風景,享受他人享受不到的待遇,甚至呼吸着他人呼吸不到的空氣。
夏新腦海中回想起憶莎當時說過的話。
有很大一部分人,一輩子都只是傀儡,他們並沒有主宰自己的能力,只能祈禱一輩子平平安安,幸福快樂,他們可能無知的一輩子都很快樂,但一旦遇到一點小挫折,他們可能就會不幸一輩子。
大概就是指下面的一行人了吧。
哪怕只是偏居角落,哪怕僅僅是有個落腳的看煙花的地方,吃着一些燒烤,也夠他們滿足快樂了,比如葉楊廣,就很為此沾沾自喜,那確實比旁邊其他人要優越了點,但……跟這裏的風景一比,又顯得有點微不足道了。
夏新頗有些感慨,這算是人上人嗎?
不過,自己又為什麼會站在這呢?
一道道美麗燦爛的煙花在三人的上空不斷的綻放,各色煙花為天空點綴上一份美麗絢爛的光彩,三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夏新是在想着樓上與樓下的人,或者「人上人」?
舒月舞則是托着下巴,一臉羨慕的望着煙花,哪怕轉瞬即逝,它也曾經燦爛輝煌,接受過萬眾矚目,她覺得那一瞬間的精彩就夠了,就已經在世上留下了燦爛,不枉此生了。
相較於兩人的思考人生,祝曉萱的想法則很簡單,他覺得三人這樣一起悠閒的看煙花,也挺不錯的。
直到旁邊的女服務員出聲提醒,說房間裏擺着各種煙花,各位想玩的話可以自己去拿,但必須要注意安全。
舒月舞立馬興高采烈的去拿煙花了。
三人聚在一起研究怎麼放煙花,有小號的也有大號的。
當然,大號的舒月舞不敢放,跟祝曉萱一起遠遠的躲在了後邊,由夏新身先士卒去做示範。
夏新很擔心這煙花的安全問題,這麼大個,不會爆炸吧?
生產煙花的廠家可靠嗎,有保質期嗎?
所以,底下的人看的煙花中,也有夏新的一份功勞。
晚會,直到9點左右才結束。
舒月舞跟祝曉萱是玩的很高興了。
夏新則是覺得這有點過於刺激了,有幾種煙花他不會放,差點就連帶着把自己也轟上天了,有幾個煙花居然還帶側漏的毛病,差點讓他一頭黑髮付之一炬。
真是個緊張刺激的夜晚!
因為玩的忘乎所以,直到坐車的時候,舒月舞才想起來,「你說那胖子什麼人啊?」
「不知道。」
夏新摸着自己的頭髮,還在擔心有沒有燒着,他感覺剛剛確實燒起來了。
舒月舞像摸小狗似的,來回摸了摸夏新的頭髮。
安慰道,「沒事,放心啦,都跟你說沒事了。」
「拜託,燒在你我頭上,你當然沒事,下次燒你頭上試試。」
「敢燒在我頭上,我絕對饒不了你。」
舒月舞示威般的晃了晃小拳頭,不過馬上又想起自己剛剛才被打屁股,又覺得這話沒什麼說服力。
夏新沒理會她,一付若有所思的樣子望向了窗外。
在送兩人回到女生宿舍之後,他並沒有回家。
夏新先來到馬路邊站了會,思考了下,才打了個的,又重新回到了金碧輝煌娛樂城。
因為煙花晚會的結束,廣場上零零散散的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只留下滿地的瓜果紙屑。
夏新徑直來到金碧輝煌門口,對方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夏新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所以,找我到底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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