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又是一驚,不由看了關羽一眼。這華雄跟着徐滎在半年多時間裏好不得意,連破曹操、孫堅兩路人馬,大殺四方,一雪去年初被何軍壓制之困。只是好死不死,之前那麼多時間不來酸棗挑戰,偏偏要在劉關張齊齊到來之後前來,明顯是送人頭來的嘛。
何白哪裏知曉,華雄跟隨徐榮來往奔襲,以一萬餘軍連破南北兩路四、五萬盟軍。功勞的確不小,名頭也上去了,但是董卓多將功勞歸於徐榮所有,華雄只有一個輔助之功。而且董卓還認為華雄沒有獨當一面之才,只有衝鋒陷陣之能。
特別是最近,袁紹、韓馥有意推幽州牧劉虞為天子,華雄身為中路主將居然沒有得到半點的情報,反而是雒陽的董卓先一步從河內得到情報。這讓董卓好一陣的惱怒,認為華雄雖然勇悍,卻不可以大用。
近時又因徐榮之戰法,董卓決意不再區分中路與南路,而是統一歸為一路,以中郎將胡軫為大都護,統領西涼各將以抗關東。而胡軫多時同樣無大功在身,心中急迫,有意發動兩路全部五萬大軍,主動的與關東聯軍會戰一場,徹底的打破關東對雒陽的圍困。
華雄得知董卓對已的評價之後,頓時大急,眼見同是校尉的李傕、郭汜、樊稠、張濟皆得董卓大用,就連新投的徐榮也被視作為國之干城,可自已卻得一個雖然勇悍,卻不可大用之評,華雄又如何能夠甘心。
加這胡軫重為上官,更揚言要在大戰之前,需斬殺一名已軍大將,做為整肅軍紀手段。華雄深知自已平素與胡軫之怨,已到不可調合之際,此言只怕是沖自已來的。於是率領本部完好的三千鐵騎前來酸棗,準備先擊破縮頭烏龜一般的酸棗聯軍數陣,立些功績以塞胡軫之口再說。
只是華雄也不知曉,此時聯軍諸侯皆在,能取其性命的勇將猛將亦是不少,這時前來,的確有千里送人頭之嫌。這半年多來南北奔襲,破軍數萬之功所得來的名頭,將成為他人頭頂的威望矣。
袁紹心中本就不爽,此時見華雄前來送死,也不再對西涼軍縮手縮腳,於是高聲問道:「誰敢去戰?」
袁術近時收服了孫堅,有意要與袁紹一較高下,爭奪討伐國賊的主動權。如今袁紹叫戰,可是袁紹的部眾多龜縮在河內以保存實力。若已軍此時戰勝,必得眾諸侯的刮目相看。自已再乘勝提議聚攏大兵與西涼軍決戰,必得諸侯的響應矣。於是大手一召,背後轉出驍將俞涉,叫道:「小將願往。」
袁紹聽後十分歡喜,在雒陽時,就曾聞袁術麾下之將俞涉,驍勇敢戰,稱雄一時。於是便着俞涉出馬。不料俞涉挺槍躍馬奔出不久,即時有探馬回報:「俞涉與華雄戰不三合,被華雄斬了。」
眾人大驚,能為袁術所愛者,必不簡單,然而三合就被斬殺,可見華雄之悍猛,世所罕見。袁術思到,只恐已軍唯有紀靈可勝華雄了。只是紀靈遠在南陽,卻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心下不由大恨。
冀州刺史韓馥轉視袁紹,為了此次會盟,冀州出錢不下三十億,運糧不下千萬石。如今的冀州民怨四起,刺史韓馥也飽受非議。然而一年下來,聯軍不但無功,更折損了近十萬之眾。特別是袁紹軍,因近在河內,對冀州錢糧隨取隨用。還與桀驁不馴,不聽指揮的冀州強弩司馬鞠義勾勾搭搭,暗地裏陰謀不少。
為了鎮懾住袁紹,不對冀州產生什麼不好的念頭來。韓馥逐漸減少了對袁紹軍的供給,僅供裹腹罷了。而本來只有供應錢糧之責的韓馥,今日更決意派遣州中猛將出戰,以警世人。於是出言說道:「吾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
袁紹看了韓馥一眼,雖不知其因,但是有人出戰便好。而且久聞冀州上將潘鳳之名,有文武雙全之才。黃巾之亂多蒙潘鳳坐鎮魏郡,方始冀州得安,於是急令出戰。
立時有潘鳳手提大斧上馬,去不多時,又有飛馬來報:「潘鳳又被華雄斬了。」
眾人聞言盡皆失色,在坐多文士,也習劍道,但對戰陣衝鋒拼殺之道並不深解。就如曹操、袁紹雖善劍道,也能與數十壯漢纏鬥,但是上陣拼殺就不如尋常健將了。感覺猛將與猛將之間應該不差多少才是,怎得不多時就分出勝負來了。
需知騎戰與步戰不同,步戰多憑個人的技巧,打不過還可借用步伐的進退與敵纏鬥。運用智謀、地形,與外部環境,甚至還有反敗為勝之機。而騎戰的勝負主要看個人的速度與力量,技巧相對其次,還要多看一項座下馬力之功。只要騎術高明,達到人馬合一之境,又有好馬之助,縱然武藝相同,也有速斬敵方之力。
華雄出身西涼,精於騎術,座下又有好馬,加上武藝不弱,能殺他的人曲指可數。起初何白見周泰與之交戰,就深知其能。周泰騎戰不是華雄的對手,但是換個水中的環境,只怕比周泰稍弱的蔣欽都能速斬華雄。
紹曰:「可惜吾上將顏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懼華雄!」
話音剛落,階下一人出列大聲叫道:「小將願往斬華雄之首,獻於帳下!」
眾諸侯視看,只見其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聲如巨鍾,立於帳前。袁紹見此人身形如此的雄壯,必是勇將無疑,忙問道:「此是何人?」
公孫瓚拜道:「此是平原令劉備劉玄德之弟關羽也。」
袁紹問道:「現居何職?」
瓚曰:「跟隨劉玄德充馬弓手。」
首戰告輸,目地不但沒有達成,反而折損一將,正自氣悶中的袁術頓時尋到了發怒之由了,大喝道:「汝欺吾眾諸侯無大將耶?量一弓手,安敢亂言!與我打出!」
一旁的曹操急止道:「公路暫且息怒。此人既敢出大言,必有勇略;試教出馬,如其不勝,責之未遲。」
何白可不想此功被關羽輕易得去,於是大笑道:「區區一手下敗將華雄罷了,諸位何必在此爭論不休。我麾下有大將典君,一提雙戟十斤,擒斬華雄若小兒矣,何必再喚他人上前白白送死。」
袁紹本不樂關羽出戰,見何白出言,忙問道:「哦,天明麾下之典君何在?」
何白將典韋請出,說道:「此便是典君,乃我義兄矣。名喚典韋,為陳留已吾人氏。其勇力絕倫,豪氣蓋世,力大無窮,乃天生猛將之才。曾從陳留至太行,徒手格殺猛虎百數,可視猛虎為圈養之寵物矣,有古之惡來之風。有其出馬,華雄將拱手獻顱矣。」
袁紹大喜,忙叫道:「肯請典君出馬取華雄之首,獻來。」
典韋正欲應下,何白又笑道:「華雄曾敗於我義兄之手,恐其見面後不戰而逃。因此可換我麾下另一將出馬,方可確保華雄授首。」
袁紹驚問道:「天明麾下還有能斬華雄之將乎?」
何白笑着拉出黃忠道:「不錯,此人名喚黃忠,乃南陽山都人氏。有萬夫不擋之勇,養由基再世之能。乃我麾下首席大將,有其出馬,華雄縱上天入地也無生路矣。」
袁紹歡喜的叫道:「且請黃忠出戰。」
黃忠拱手應命,手提金翼鳳嘴刀就欲出戰,何白忙止道:「漢叔莫急。」說着倒出一杯熱酒,故意一摸,說道:「此酒尚熱,入口不適,漢叔可溫後歸來痛飲之。」
黃忠鄭重的拱手拜道:「肯請主公稍候片刻,忠去去便來。」
何白大笑,說道:「好,我親為漢叔擂鼓助陣,看看漢叔多時可斬華雄。」
黃忠被激得本是臘黃的面容,滿面薰紅,宛如大醉一般,熱血上涌,戰力直升,拱手之後,也不多言,出帳提刀飛身上馬,何白也步出帳外親為黃忠擂鼓助陣去。然而關羽,誰人還去關心一名馬弓手的情況。縱是愛才的曹操,也被典韋與黃忠所吸引住,哪裏還來得及注意到他。
何白來到寨門,上得鼓車,提起大鼓槌,站到直徑有一丈寬的戰鼓面前,一邊望向奔出轅門的黃忠,一邊開始敲起戰鼓來。黃忠的武藝屬於後發制人,就與他的為人一般,不喜張揚,甘於低調。
說白了,就是黃忠在年青時,因為家家所迫,讓他不得不提前的老成與藏拙,鋒芒早早的就被世事磨光了。然而何白此時要做的,就是如同歷史一般,重新激起黃忠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奮發圖強,不願服輸的好勝之心。
若在戰前不做鼓舞與激勵,保證黃忠上百回合都拿不下華雄。如今何白在眾諸侯面前不但大肆的對他讚譽,並約定好時間,還親自出馬為其擂鼓助陣。黃忠本人的戰意必將被激發到頂點,其戰力必將直線上升,達到呂布的那個無敵層面。
只見黃忠提刀拍馬上前,也不說話,當頭一刀就向華雄斬去,華雄不甘似弱的舉刀向相。雙刀即將交鋒,黃忠刀法看似用老,突然間巧轉過來,改斬為削,一刀抹向華雄脖頸。華雄大驚,急忙後仰躲過。
第一回合就讓華雄差點吃虧,觀戰的聯軍士卒立時士氣大振,盟軍總算出現厲害的猛將了。於是喊聲大舉,猶如天摧地塌。何白見了,心下歡喜,急擂戰鼓,一時間戰鼓聲響,如同岳撼山崩,眾皆失色。
第二回合,黃忠一記直砍被華雄架過,兩馬相交時,又是一記背斬,華雄聽見刀風之聲,駭然前撲躲過。只是背後的鐵甲皮帶卻被刀鋒掃斷,驚得華雄就欲轉逃回陣。不料黃忠早有預料,在奔出幾步後,急勒戰馬,硬生生的將戰馬掉轉馬頭,再次朝華雄追去。
華雄望見黃忠馬快,料逃不過,只得扯下衣甲,準備與黃忠搏命一場,看看誰人兇悍。不想黃忠三合已過,此時氣勢已然凝聚到了頂點,只是黃忠武功內斂,所展現的形象卻是滿面沱紅,雙目細瞇,眼中只有華雄的胸前要害。
華雄料躲不過,於是乾脆不閃不躲,捨命一刀斬來,抱着同歸於盡之念,迫得黃忠回刀自守。只是不想,黃忠的刀法猶如大江之水,初時平緩,到後來一浪猛過一浪,此時卻是到了最大的洪峰峰頭。
刀鋒氣勢之盛反逼得華雄呼吸艱難,鬚髮戟張,眼睛迷離,手中之刀不由緩了一緩。只這一緩,華雄卻再也沒能緩得過來,被黃忠一刀齊胸兩斷。
斷成兩截,墜落馬下的華雄一時不死,猶自悲聲叫道:「願聞將軍之名,華雄死不瞑目。」
氣勢漸收的黃忠平復好呼吸,一時間不由意氣風發,信心大增。直感到一直壓抑在自已背上的無形大山已全然不見,剩下的就是滿腔的暢意。面對華雄的問語,不禁傲然笑道:「老夫,南陽黃忠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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